第三千两百二十二章未来大势
“叶娜的问好?唔,我收到了。”
当天下午,他们离开诺维格瑞的码头,驶入庞塔河三角洲。
沉甸甸的船头轻柔的推开浮藻,把飘着泡沫的污水甩在身后。
“她提到一个药方。”
“嗯,这件事与我和约瑟有关,你知道,她是医生。”法兰茜丝卡棱模两可的回答:“是一些关于血疗方便的药剂。哎!还不是因为你!你答应艾琳要帮她治疗血瘾,结果把人家留在亚楠……”
“她的血瘾不是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吗?”
法兰茜丝卡狠恶恶的瞪了泽林一眼。狩魔猎人闭上了嘴,他知道最好不要继续谈论这个问题。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
“你去见什么人了?”
听到泽林的问题,伊妮德嘴角露出微笑:“怎么了,有男人,有女人,你是在嫉妒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伊妮德。”泽林双手撑着窗台,望向下方汹涌的河水。庞塔河在三角洲附近宽阔而湍急:“我今天在诺维格瑞逛街的时候,金枪鱼酒馆里的人居然认识我。不过我想,是因为他们知道你。”
“我们就应该过上这样的生活,泽林。受人尊敬,受到欢迎,富有且轻松。就像你说的,英雄在拯救世界后就应当得到应有的待遇。”法兰茜丝卡坐在书桌前,捏着羽毛笔在一张羊皮卷上仔细的写着一条条款项:“你的城堡里可是有好几位拯救世界的英雄,你让她们过上舒适富足而又体面的退休生活,结果你自己呢?你可是亚楠的救世主!”
泽林耸耸肩:“算不上,伊妮德,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真正拯救亚楠的人,是一名猎人。”
“你依然到处奔波,为了赚钱而努力,在辛特拉居然会有腐败的城市卫兵勒索威胁你?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不应该再是一名狩魔猎人。”
“我永远都是狩魔猎人,伊妮德。你知道吗?在我眼里,术士总是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待在魔法塔里研究法术和实验的学者,牧师总是认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待在修道院里记录历史和研究草药的传道士。他们总是在寻求不应该属于自己的部分,所以诺维格瑞条约没过多久就变成了一张废纸。”
“这是进步,亲爱的。”法兰茜丝卡用羽毛笔的另一端轻轻挠了挠耳尖:“当有一名农夫意识到交易比种田能带来更多利润时,他就不再是农夫。当一名渔夫发现,鱼肉罐头比一条鱼更值钱时,他就变成了工人。你总是那么保守,泽林,你知道吗?对于我们这样的长生种,我们永远都不能落后于时代,否则可能忽然有一天,世界就变成了一副陌生的模样,而我们则要躺进墓穴和博物馆了!”
泽林吹着迎面而来的海风。
十一年前,他也是这样吹着海风,带着终于有一份稳定工作的心情,在浮港上船沿着庞塔河前往奥森福特,拜访老友顺便寻找自己兄弟的下落。
这里从来都不会改变。
“我记得,三年前我要冒险去艾泽拉斯,是因为……”
“那,那是,那是长期投资!”伊妮德结结巴巴的争辩:“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很快我们就能完全赚到花掉的所有钱,未来,懂吗?未来!亲爱的,这是为我们的未来考虑。”
接着就是什么难懂的长期收益、贷款、基于未来与合理利率的投资回报。
泽林轻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船只顺着河流飘过拉.瓦雷蒂男爵领的岸边。
阿奈丝披着斗篷,站在船舷旁,双手扶着船舷,沉默的眺望远方自己曾经生活过许多年的城堡。
“城堡,阿奈丝。”
阿奈丝没有抬头,只是望着远方逐渐后退的山巅堡垒。下方坐落着一座城市。经历过两次战争后,城市里的居民数量已经大不如从前。原本繁华的沿河港口城市,如今满是破旧的空房。
“如果你对你的王国计划,永远停留在城堡、乡村与骑士,泰莫利亚迟早会在瑞达尼亚、柯维尔和尼弗迦德的夹击下分崩离析。”
远方的夕阳将那座古老的城堡染成了昏黄的金色。
“我有一支军队。”
“你的敌人军队数量是你的十倍。”法兰茜丝卡毫不留情的说:“如果这一趟和平谈判,没有让你弄清楚,我可以教给你。你知道瑞达尼亚对科德温的吞并意味着什么吗?”
“你会支持这样的侵略行为吗?”
“这不是侵略,可爱的小家伙。”法兰茜丝卡微笑着:“这是战后的分配。瑞达尼亚将得到科德温,柯维尔将得到科德温北方的荒原与东境诸城邦国。当然,泰莫利亚应当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我的心里感到疑惑。我猜,这场和平谈判,不会只让你学会哭鼻子和在泽林怀里撒娇吧?”
“如果你敢……”
“别对我放狠话,亲爱的阿奈丝,就算你恨不得把我刺死在木桩上,也要对我表现的彬彬有礼,懂吗?”
“是的,尊敬的芬达贝陛下。”
“很好,乖孩子。你必须尽快做出反映,阿奈丝。”法兰茜丝卡悠悠说道:“你知道吗?这些被吞并、或即将被吞并的王国与城邦,根本就不配出现在真正的谈判桌上。科德温已经出局,北方将迎来新的秩序,泰莫利亚的未来取决于你。你很幸运,有人会帮你。”
忽然,法兰茜丝卡的脑海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在其他人的眼,自己是否也是那么幸运呢?有一个人在帮助自己,令百花谷不会陷入附庸的地位,或者更糟糕。就像陷入泥潭的人抱住了一块木头,然后与木头一起绝望的缓缓沉陷,在一片沉沉的暮气谢幕。
城堡的剪影逐渐被甩在身后。
阿奈丝一直望着拉.瓦雷蒂城堡,直到彻底无法望见为止。
“这里有一份条约,你可以看看。”
说着,法兰茜丝卡轻轻的点了点阿奈丝的肩膀。
“唔……”
阿奈丝接过那卷纸。纸的长度和阿奈丝的身高一样,有一米五。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条款。
“这是什么?”
“一份条约,关于多尔.布雷坦纳与泰莫利亚。”法兰茜丝卡淡淡的说:“出于多尔.布雷坦纳与泰莫利亚之间的合作与友好关系,我提议以后我们两个国家取消彼此之间的关税和货物检查,以增进贸易繁荣。你应该很清楚,和关税比起来,维吉玛贸易公司缴纳的贸易税更能填满你的金库。”
阿奈丝眨了眨眼睛。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指,如果有人要向我的王国出售货物。”法兰茜丝卡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那么他们一旦将贸易公司从崔托格、班.阿德、诺维格瑞或波伊斯搬到维吉玛,就不需要缴纳关税。如果有人想要建立一个专门与我做生意的公司或工厂,也会选择在泰莫利亚选址。这对他们而言很有吸引力。”
阿奈丝低头看着条约,很快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和拗口的专业名词弄的头晕眼花。
“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复杂?”
“这才是一份合约应有的模样,你难道以为,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只是国王之间简单的一两句话吗?”法兰茜丝卡挑起眉梢:“这样的国王都被淘汰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签上名字,然后按下手掌印。”
“不。”阿奈丝说:“我要先询问泽林,然后再给你答复。”
“随你好了。”法兰茜丝卡无所谓的说:“我只会准备一份,如果你不想要,我会给萨琪雅。你可以考虑到我们在浮港靠岸。”
“泽林呢?”
“他不在船上。”
阿奈丝惊讶的眨了眨眼。
“他有客人,所以我帮他开了一扇传送门提前离开了。”精灵的笑容很甜蜜:“唔,别担心,亲爱的阿奈丝,说不定萨琪雅也对我的提议没兴趣,到时候,你还会有机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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