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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两百六十六章品尝美味


瑟拉娜在晚上终于离开了她的小屋。

        吸血鬼小姐脱下了她那件厚重的棉质袍裙,她挑选了一件比较清爽的露肩衬衣,腰间用一条镶钉皮带拢住下摆,前后两侧的下摆一直延伸到膝盖上方,而膝盖下方,漆黑的长筒靴则包裹住几乎整条小腿。

        站在泽林面前,她有些不安的摆弄着下摆,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件衣服只有前后两侧的裙摆,可左右两侧的开缝却能露出整条大腿。

        唯一不变的是那件斗篷,只是在夜晚,她不需要戴上兜帽。

        “我在商店里询问有没有适合在炎热气候下穿戴的衣服。”她低头捏着前摆,微微向下拉扯,似乎想让它更长一些:“但这件衣服不如我的长袍好看,明天我应该换回来。”

        “不,实际上,这很适合你,瑟拉娜。”泽林说:“衣服很合身,腰间的皮带可以把下摆束缚在一起,而又不失年轻的活力。并且,这样的衣服更方便在野外行动,比那些复杂的长裙更简约简便。如果是你的母亲,肯定不适合这样的衣服,一身稳准华贵的长裙更能衬托出她的气质,但对你而言,我想这样的衣服更好。”

        “唔……如果你认为更好的话。”瑟拉娜撇过头去:“我就继续勉强穿几天好了。”她望向这座庄园:“接下来要住在这里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要在这里住几天。”

        泽林已经打听到了关于克雷斯普的消息。这位陶森特目前最成功的葡萄酒商人,如今正住在贝尔迦德葡萄园。

        那是位于鲍克兰城雷比欧达之门外的一座葡萄园,也是陶森特本地最大的葡萄庄园之一。

        “你喜欢住在庄园,而不是城堡里吗?”瑟拉娜好奇的问。

        “其实对我而言,两者没什么区别,毕竟,要论居住的话,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摆放日用品、杂物和床铺的房间即可。”泽林耸耸肩:“哦,对了,要吃点什么吗?你路上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瑟拉娜挠了挠脸颊,欲言又止。

        泽林好奇的看着她,想要在她的眼睛看出到底需要什么。

        过了几秒,瑟拉娜摇头:“我不饿。”

        “一点染血的牛排?”

        瑟拉娜再次摇头。

        “或者,单纯的一杯血,来自绵羊,加过冰块?”

        “我说了。”瑟拉娜强调:“我不饿。”

        “或者是鸡血,里面添加一些糖?”

        瑟拉娜有时候喜欢喝单纯的鲜血,有时候则更喜欢调味品。在路上的时候,她若有所指的提到,李敏的血闻起来非常奇特,是一种她难以形容的味道,并不是指不好闻,而是有某种很特别的吸引力。

        吸血鬼不会拒绝鲜血,除非那些血很糟糕,而它又不是饥饿到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嗜血欲。

        通常,对于纯血吸血鬼而言,瑟拉娜不存在无法控制的吸血欲,但为了区别自己与猩红吸血热感染出的吸血鬼,纯血吸血鬼更愿意用富丽堂皇的城堡和鲜美的血液,来凸显自己的身份。

        “不……”

        “或者,我想办法帮你买一些人血?”

        购买人血并非什么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有时候,术士做实验需要血液,他们会花钱购买鲜血,这也正是术士们的实验名声不好的原因,有各种各样的传言,宣称术士们用血液与魔鬼做交易,来得到力量、维持青春。

        “……不。”

        泽林注意到,瑟拉娜的眼睛总是躲躲闪闪,不想与他的目光相对。

        “我之前遇到过一些吸血鬼,也用剑对付过一些吸血怪物,那些不能变化成人形,满脑子都是嗜血欲望的怪物。对于我们而言,有一招专门对付吸血鬼的方法。想知道吗?”

        “那一定是对付没脑子的生物才能用得上的办法……那是什么?”瑟拉娜好奇的问。

        “我们狩魔猎人的血液是带毒的,虽然能够毒死人,但对于吸血鬼而言,毒性还不够。所以,一百多年前的炼金术士专门研究出用来对付吸血鬼的药水,在对付吸血鬼之前,狩魔猎人会喝下这种药水,这种药水会让狩魔猎人的血液变得对吸血生物极具吸引力,而它们只要忍受不住诱惑喝下一口,或者它们本身就乐于在战斗吸食敌人的鲜血来获得力量。这样,他们就招了。”

        “所以,你的血液闻起来很美味,是因为来自于药水的力量吗?”瑟拉娜饶有兴趣的询问:“但毒性……我不会毒,这种药水会对纯血吸血鬼有效吗?”

        “我不太清楚,你的母亲认为这不会起作用。”

        泽林还记得,在他第二次前往天际,在独孤城遇到瓦莱丽卡的时候,她曾经说,狩魔猎人的血液大概只能让纯血吸血鬼感到嘴唇发麻。当然,这是在没有喝下黑血的前提下。

        他不太清楚,瓦莱丽卡到底是怎么得到这样结论的,他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尝过自己的血,但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吸血鬼,说不定她有其他的技巧来判断目标的鲜血品质。

        瑟拉娜犹豫了一下,才问出心的问题:“母亲吸过你的血吗?”

        “不,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她的结论是否正确。”

        “只要尝试一下就知道了。”瑟拉娜耸耸肩:“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任何毒药能对吸血鬼造成影响。”

        “你要试一试吗?”

        “唔……”瑟拉娜双手背到身后,微微撇头望向其他地方:“既然你很难搞到其他鲜血,我不介意尝一口你的血液。”

        泽林很想纠正她,刚才是她一直表示不饿,并且拒绝了他的所有提议。但原则上,他不会这样做。

        瑟拉娜向前走出一步,试探性的抱住泽林的肩膀。

        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吸血鬼小姐紧张的手臂才慢慢放松下来。

        “你太高了。”她在泽林耳边像是在对他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服自己:“否则我才不用抱住你,主要是……防止没站位在你脖颈上弄出一个大伤口。”

        她的身体很冷,冷的就像是冰块。

        在温热的天气里,这让人感到非常舒适。

        泽林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能站得更稳,没必要一直踮着脚尖。

        很快,他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一闪而过的刺痛,接着是瑟拉娜的吞咽声。过了一会,泽林叹息一声,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滴。

        “瑟拉娜?”

        “唔……”

        听到狩魔猎人的呼唤,吸血鬼小姐才缓缓松开手,双手顺着狩魔猎人的肩膀滑落到小臂位置。她望着狩魔猎人,随后撇开视线,伸出小舌尖舔了下嘴唇残留的深色血液。

        “很奇怪。”

        “你感觉怎么样?”

        “唔……我不清楚。”瑟拉娜舔了下嘴角:“这感觉就像是,不是多么美味,但尝起来还不错。就像是,酒,你知道吗?我曾经问过龙裔阁下,她说酒不如果汁好喝,可她更享受喝酒之后带来的舒适与安逸感。我过去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松开手,泽林也放开了她。瑟拉娜单手捂着额头:“我感觉我应该去休息一会,免得犯错。”

        “犯错?”

        “我感觉自己好像要飘起来了。”瑟拉娜微微歪头,似乎在适应目前的状态:“虽然感觉还不算糟。”

        泽林看着瑟拉娜的眼睛,他没有在里面看到任何不清醒的迹象。

        “我要走了。”

        说罢,瑟拉娜转身,低着头快步返回自己的小屋。

        “嗨,瑟拉娜。”泽林对着她的背影说:“你找的那个房屋是杂货间,今天晚上我们应该住在侧屋里。”

        砰地一声,瑟拉娜关上了门。

        见状,泽林只能叹了口气。

        “泽林。”

        阿尔托莉雅牵着她的坐骑,从马厩走了出来。

        “晚上好。”泽林说:“晚上还要再出去吗?”

        “我听说,在这里有一座骑士比武场,我准备去拜访那座比武场,或许能接触到更多优秀正直的骑士。与来自各地的骑士相间,这是我的荣幸。”阿尔托莉雅兴致勃勃的说:“你要与我同行吗?”

        泽林听说过陶森特的骑士比武场。这是南方诸国最有名的地方。在尼弗迦德帝国吞并这片土地之前,南方诸国的骑士们每年都会来参加这里的比武大会,希望能在比武场上证明自己的勇武,并赢得贵妇人的欢心,或向心爱的小姐献上胜利。

        “不,今天晚上恐怕不行。”泽林摇了摇头:“毕竟,我要先去拜访本地的统治者,向她问好。毕竟,我们来到属于她的领土,应当向她致敬,并表明来意。况且,昨天与我们同行的米尔顿已经把这件事告知女爵,这里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如果我不去的话,未免有些失礼。”

        “嗯,你是对的。”阿尔托莉雅思考了一会,点点头:“客人应当向主人表示敬意与谦卑。请代替我向这位尊敬的女士致以敬意。若我能有幸与品德高尚的骑士相遇,我会将你介绍与他。”

        “没问题。”泽林对他点头:“晚上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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