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八十六章微不足道的奋斗

当骑士大军势不可挡的杀入混沌后侧时，阿尔道夫遭受重创的西门终于坚持不住，在混沌攻城锤的重击下，弯折扭曲。无数的诺斯卡劫掠者如决堤的洪水，急不可耐的从大门裂开的缝隙涌入城市。但实际上，城门是最后失守的，在第一名诺斯卡劫掠者挤过城门缝隙时，城墙上早已尸骸遍野，混沌勇士在嗜血的大笑扔掉插在塔楼上的西格玛旗帜，每一具守军的尸体旁都倒着数量更多的北方野蛮人。他们战斗至最后一刻。

        可失去城墙不会令守军丧失斗志。卡尔.弗兰兹准备了一整套防御方案，城墙只是第一步。当诺斯卡人夺取西端城墙后，守军立刻在后方尚未被投石机和地狱炮摧毁的高塔竖起旗帜，阴影法师们召唤迷雾，掩护士兵撤退，向竖立起旗帜的方向集合，自由民兵团撤退到早已准备好的街垒之后，用手枪和弯刀抵御劫掠闯入的诺斯卡人。发疯的斯凯林人径直冲向街垒，然后在一排排火枪的齐射硝烟纷纷倒地。

        玛格丽塔沿着螺旋阶梯走上，小跑着来到塔楼顶端。她清楚城内竖起的西格玛旗帜代表着什么，虽然许多人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当城墙真的易手之后，他们不得不在街道上面对强敌。她担忧的在胸前描出莎莉雅的标志。许多修女被派到靠近战场前线的位置照料伤兵，可一旦城墙被攻破，她不知道有多少姐妹可以活着回来。

        还有在贫民窟肆虐的鼠人！

        “我们必须等待增援，它们太多了。门口的尸体能让它们逃远点吗？”

        “这不可能，阁下。”

        塔楼底层，格哈德急切挠着乱糟糟的棕色短发，他是个有经验的年男人，但也在怪物与恶魔的袭击下不知所措。

        “这些恶魔能直接穿过泼洒过圣水的墙壁，难道莎莉雅已经抛弃我们了？”

        “这不是恶魔，阁下，这是鼠人。它们的巢穴位于下水道，我敢打赌，它们一定是击败了守卫下水道出口的士兵。”

        帝国否认鼠人存在太久了，士兵们面对这一未知的敌人时手足无措。

        “鼠，鼠什么？”

        “鼠人，我曾经猎杀过它们，它们和恶魔是一伙的。”泽林声音低哑，他喝下了一些魔药，里面的酒精令他口渴难耐，他把水让给安娜贝尔和卡特琳娜的孩子，而在纳垢疫军的攻城开始后，他不相信城内的任何水源：“你必须用石板封死神殿里的一切下水道出口，查封地下室的墙壁，把花园铺上木板，并且安排人巡逻，一旦这些木板后传来任何声音，立刻召集士兵准备战斗，或者准备好炸弹和热油，等鼠人挖开洞穴后，直接把热油倒进去！”

        这是维吉玛城居民对付奇奇魔的办法。奇奇魔比鼠人小得多，但和鼠人一样擅长挖掘，泽林相信烟熏火烧与倒热油可以对付许多擅长挖掘隧道的敌人。

        “我记得你。”玛格丽塔扶着楼梯走下来：“你曾经来过神殿。”

        “没错，修女。”泽林对她点头致意：“多谢你介绍的工作。”

        “你能帮助更多人来到神殿吗？”玛格丽塔询问：“你能做到，佣兵。还有很多人被困在家里。”

        “但你的神殿还能容纳那么多人吗？”泽林反问：“我看到了，民众死在神殿护墙外的街道上。”

        “我们没有做好被突袭的准备。”玛格丽塔痛苦的叹息着：“但还有很多人被困在贫民窟的棚屋里，皇宫里的大人物注意不到这里，为了女神的爱，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人。格哈德可以加固这里的防御，如果能让更多的人躲藏在坚固的围墙后面，或许能有更多人在这场战争结束后活下来。”

        泽林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战争依然在继续，耳边可以听到远处街区传来的火枪轰鸣，黑火药燃烧弥漫的烟雾笼罩城市，空气充满了刺鼻的气味。

        格哈德的下属正在武装那些还能站起来的伤兵。他们身上绑着绷带，腿脚不便，互相搀扶着挪动到可以射击的制高点。他们的腿受伤了，不能移动，但他们依然决定为神殿，为阿尔道夫而战。

        “告诉我他们的位置。”泽林叹了口气：“我需要详细的位置，而不是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碰运气。我们会有需要运气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离开神殿，沿着街道向北走，第三个街区，你会看到一个通往下方的阶梯，那是一片建立在臭水沟两侧的贫民窟。那里有许多人信仰莎莉雅女神，为了女士的爱，我帮助过他们，但自从攻城开始后，那里好像还没有人抵达神殿寻求庇护。”玛格丽塔急切的说：“那里很难走，到处都是棚户和垃圾堆起的路障，我想或许他们选择躲藏在家里，那里通常很安全，至少在这些……鼠人出现前。”

        这座城市能守住吗？

        这样的想法在泽林脑海转瞬即逝。

        思考这件事没意义，他只是要做该做的事。

        “我会去的，修女，但我无法给你做出任何保证。”

        “愿莎莉雅的慈爱治愈你的伤痛。”玛格丽塔在心默念祷，伸出手指轻触狩魔猎人的额头：“祝愿你平安归来。”

        泽林在脑海记着玛格丽塔描述的位置，但他不对贫民窟里还有多少生还者抱有希望。

        他走到阶梯，鼠巨魔的尸体依然躺在那里。格哈德认为这样应该能警告那些老鼠，不要靠近此地：“哦，对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转过身伸出一根手指：“保护好她们，那两个女人和她的孩子。无论发生什么，在我回来时，我希望看到她们平安无事。”

        “我会用生命保护这座神殿，除非我们都死了，否则没人能伤到这里的病人。”玛格丽塔严肃的说。

        泽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绕过鼠巨魔的尸体，在如血的朝阳下，走向尸骸遍地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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