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四十四章与时间赛跑
瑞克之手号缓缓靠岸。
“多普勒，带领你的士兵在这里看守船只。维克多，西耶娜，你们两人留下。其他人，跟着我。如果船只被大规模的混沌战帮发现，你们就起锚离开，我们会想办法再和你们汇合，务必确保这艘船的安全。当我们回来时，如果没有看到这艘……我们会直接往阿尔道夫撤退。到时候，你们可以在安全的状态下，沿河搜索，直到与我们汇合。”
“你应该让西耶娜跟着你。”维克多说：“一名巫师能帮你对付更多敌人。我可不敢让她在船上使用火焰魔法。她会把我们和敌人一并烧成灰。”
“没关系，我们这里有一个巫师了，最好船上也有一名，以免遇到棘手的魔法问题。再说了，西耶娜对火焰的控制很好，我不认为她会失误把其他东西点燃。如果敌人特别多，你们就撤退，不要恋战。”
埃尔斯佩思可以提前侦测敌人的位置，并且干掉可能存在的混沌萨满。虽然那天晚上，她来找自己对峙，可在那以后，紫晶法师没有做过任何不友善的事情。泽林一直在猜测，埃尔斯佩思说的那番话到底有什么内在含义。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时候当面对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除非别有所图，或者……有传言说，埃尔斯佩思.冯.德尔肯早就没有人类的情感。这正是她身为吸血鬼的传言的来源。不过尤莉卡可以确定，埃尔斯佩思与吸血鬼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埃尔斯佩思所想所做，是为了拯救帝国，泽林选择继续相信她。历史上不乏因为猜忌和妒忌令力量无处使用的可能，有些人的历史，对泽林而言只是过去不久的故事。
“我建议你最好带上更多帮手。”维克多双手背在身后：“通常来说，混沌军团看不上野兽人，但会把他们当做炮灰。用完之后遗弃。塔拉贝克领遭到攻击时，附近的混沌军团一定召集过许多野兽人，据我所知，在赫吉格附近的荒野有许多野兽人喜欢的森林。而且，赫吉格北方的黄铜要塞一直被一群野兽人战帮占据，它们已经侵扰霍克领很多年。这一次，它们不可能乖乖的待在山脉里。”
“不，维克多，我们的人数再多，也不可能超过可能遭遇的敌人。既然如此，还不如召集更精锐的战士，迅速行动，避免被发现。放心好了，这件事我很擅长。”
“真的吗？”维克多皱起眉头：“我还不知道医生擅长这个。”
“就像雇佣兵，有时候他们也需要医疗照看，对吗？喝酒不能解决一切问题。”泽林随口说道，他捻熟于心的技巧可并非只有渗透与潜入：“这艘船就暂时交给你了，维克多。坚持住，但千万不要冒险，我们无法承受失去你们的损失。”
“若西格玛召唤我前往他的身边，我绝不会拒绝，但若他尚未召唤，我会继续留在世间，猎杀他所敌视的一切黑暗之物。”猎巫人用尖锐的声音说道。这不是在念出祷言，而是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这一点：“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
这一次，他们会深入霍克领，不是暂时上岸几个小时，或许要好几天的时间。这里到处都是混沌战帮和野兽人部落，泽林必须考虑好船只在等待时遭到袭击的可能。他在内心默默希望这样的坏结果不会发生，但事实从来不会以他的意志而转移。
瑞克领曾经繁荣无比，这条河流可以说是帝国的生命线，当帝国的森林到处都是威胁的野兽人与绿皮，皇帝与选帝候们的权威只存在于城墙与村庄护栏之后时，只有水路是最安全的出行方式。帝国的一座座城市就像是蛮荒海洋的孤岛，只有河流才能将它们安全的连接在一起。瑞克河曾遍布来往于帝国各地的商船与客船，如今只剩下瑞克之手号，孤独的漂荡在广袤无垠的大河之上。
泽林走上遍布鹅卵石的河滩，水流哗啦啦的冲刷着靴子，其他几人跟在身后，涉水走过浅滩，马库斯和巴丁用绳索把木舟拉到岸边。身后，瑞克之手号在阴蒙蒙的天色下，渐渐化为一个模糊的灰色阴影。
“这里的灵魂在向我哭诉。”埃尔斯佩思从水面上慢慢飘着，缓缓抬起双手，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声音空灵。远处吹来的风把她的长袍掀到身后：“他们在为自己的厄运而哭泣，为黑暗的折磨而哀嚎。他们很痛苦，莫尔没能将他们带回死者的国度。黑暗诸神的猎手在追捕他们，在吞噬他们……”
“你能安抚他们，让他们告诉我们在什么位置吗？”
在狩魔猎人的世界，泽林曾与一名被杀害的矮人灵魂交谈过。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被杀害的灵魂往往充满怨恨与悲伤，所幸，这个世界的死者灵魂似乎不会变成妖灵。否则在狩魔猎人的世界，这样一场规模的入侵，会令整个世界都变成食腐怪物与妖灵的天堂。
“我在努力，是的，一群幸存者，霍克领没有遭到混沌军团的入侵，是野兽人杀了他们。他们，他们……”埃尔斯佩思慢慢垂下脑袋，呼吸逐渐急促：“他们在……呃，他们在赫吉格城城，有，有一个人，有人在领导难民，是军队的幸存者……”
埃尔斯佩思沉默了几秒后，长长的呼出口气。她重新抬起视线，迎向狩魔猎人的目光，然后摇摇头：“它们逃走了。”
“这里的难民还有一群领导者？”泽林好奇的问：“谁？”
“不清楚，这些难民只听到传闻，有一支霍克领的军队在保护本地人。这里的死者曾计划赶往赫吉格寻求庇护，但在路上就被杀了。”埃尔斯佩思痛苦的扶住额头，咬紧牙关，与死者交谈似乎让她也在体会死者的感受。死亡法师是帝国境内最神秘的一群施法者，可能就连玛尔塔克都不明白死亡法师们在搞什么：“如果那支军队还没有被消灭，他们应该就在赫吉格的东边，赶往沃尔芬堡的路上。”
“沃尔芬堡？”
“奥斯特领的首府城市，一座坚固的要塞。赫吉格的幸存者想要到附近更坚固的城市里寻求庇护。”
“我们直接去沃尔芬堡？”
“不用想了。”埃尔斯佩思冷冷的否决了泽林的想法：“沃尔芬堡早就沦陷了！无论赫吉格的幸存者在想什么，他们一定是因为战争和偏僻，根本没听到过外面的消息。他们心目坚固的堡垒早就消失了，假如这些灵魂所听到的传言不是另一个引诱他们逃向死亡的陷阱——这是奸奇信徒惯用的阴谋——霍克领的幸存者正在朝被敌人占领的城市逃命。”
“那是几天前的消息？”
“半个月前，或许我们已经晚了。”
“或许收拢更多难民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我不相信一支拖着难民的队伍能够行进多快。”泽林摇了摇头：“我们得快点，在这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
泽林立刻通知了其他人，他们将以最快的速度向赫吉格前进。如果那座城市因为偏僻还没有沦陷，那么这可能是一个好消息。位于偏僻乡下的小城孤零零的保存在被敌人占领的土地，在混沌部落发现还有一座城市之前找到那里的居民，他们可以救下成千上万的幸存者！
队伍里没有任何人反对。
他们在与时间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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