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六十一章赫吉格之战
坎姆金.拉斯特博恩在数名肢体突变的混沌勇士拥簇下，站在高坡上望着远方的赫吉格城，并试图忽略背部的伤痛。红发矮人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比他的父亲考验男子汉气概时的折磨还要严重。疼痛是一种软弱，就像爱和同情，是一种弱点。
孤零零的赫吉格城就像它的守卫者一样，孤苦的飘荡在蛮荒海洋之。山坡下，野兽人正在逼近城墙，坎姆金意外的看到，城墙上没有射出任何箭矢，也没有响起炮火的隆隆轰鸣。软弱的南方人只知道躲藏在城墙后面，用枪炮还击。一旦被部落的勇士靠近，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他会把野兽人派上去，当敌人的火炮停歇，长铳哑火时，就是他的狂战士为黑暗之神收割血肉祭品的时刻。
野兽人在愤怒的吼叫声扑向城墙，这些黑暗腐蚀的子嗣是人类的死敌，它们存在的意义只有杀死所有人类。通常来说，迎接它们的只有来自帝国的火炮。可这一次，只有安静的城墙横在他们面前。
坎姆金皱起眉头，他不希望这一次的复仇与献祭，因胆小如鼠的南方人逃走而失败。
选帝候城堡顶端，七名身强力壮的士兵用吊车把最后一门臼炮挪动到天台上。炮组成员告诉泽林，整个赫吉格最好的炮击位置就是选帝候城堡的顶端。站在天台可以俯瞰赫吉格城与城外松林的每个角落，而炮弹则不会在飞行途被建筑物和山坡阻拦。于是泽林在这里布置两门臼炮，用于提供支援，而另一门臼炮，他留在城堡大门后。
只有三门臼炮，以泽林的考虑而言，仅仅依靠三门臼炮为这接近四百名士兵提供的火力支援未免太过单薄。他曾在阿尔道夫见过真正的火力，火箭炮能够在一瞬间杀死上百名敌人，而连环炮甚至可以击杀高级恶魔。按照他的想法，假如他可以在选帝候堡垒上竖立起三门火箭炮，他可以在野兽人逼近城墙之前，把它们全部消灭。
一名炮手睁大眼睛，震惊的指向城南方向，伸直的手指在紧张颤抖：“大人，他们来了！”
泽林转过身，模样丑陋的野兽人填满了城南山坡的每个角落，每一棵树木与岩石后都隐藏着数不清的怪物。狩魔猎人的耳朵敏锐的听到城堡下方的护墙上传来交头接耳的骚动。他们只有四百人，敌人可能有两千人，以及一名强大的混沌冠军。他必须立刻出现在所有士兵面前。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泽林背着身，一边后退走向阶梯一边对他们伸出一根手指：“听外面的信号，一定要稳住，明白吗？！”
炮手用力喊了出来：“遵命，长官！”
泽林沿着螺旋阶梯快步走下，两名抱着炮弹箱的士兵迎面走来，他侧身让开位置。层的阳台走廊上挤满了火枪手，一把把霍克领长铳搭在护栏上，瞄着城堡外的街道。他们将在这里，为城堡下层的守军提供火力支援。泽林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站在一起，但火枪团的士官告诉狩魔猎人，火枪手站成一排等待敌人靠近后同时开火，才能造成最高效率的杀伤。泽林对火枪的了解不多，于是他把火枪团的指挥权交给这名士。
当泽林走过时，士兵们纷纷对他敬礼。选帝候城堡有一座庭院，外面围绕着一圈城墙和防御工事。他们在庭院里设置了几个帐篷，用于安置伤员。战线上受伤的伤员必须立刻撤回到后方，不仅是因为要争取拯救他们性命的机会，更重要的是，伤兵的惨状和哀嚎对士气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把他们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对所有人而言都有好处。泽林派了二十名士兵交给卡特琳娜带领，让她负责运送伤员。这让卡特很不开心，她告诉狩魔猎人，她曾经在月光下，用一把十字弩，击了三百步外的野兽人脑袋。
一箱箱火药粉、城堡内能搜刮出的所有炸弹与燃烧弹全部摆放在士兵们伸手可及的地方。赫歇尔带领士兵在赫吉格商会、骑士团总部与工程师协会旧址搜索，最后找到很多野兽人没来得及毁掉的东西。他们在攻占赫吉格后，立刻去追赶冯.拜厄多斯夫将军的部队，反而没来得及彻底毁灭城市。这一次，他们的运气不错。
沿着石阶快步走上城墙，一名名手持长矛与剑盾的士兵站在城垛之间。泽林能在他们眼看到恐惧和担忧，敌人的数量数倍于守卫者，无数的野兽人与混沌战帮像远方的黑云，势不可挡的压向赫吉格城。好像只需要一瞬间就能把这些不自量力的人类淹没。
但没有人擅离职守，也没有人因恐惧而动摇。
“做好准备，伙计们！做好准备！”
泽林快步穿过城墙，他本以为手下都是民兵，但西格玛帝国军团的征召兵要比狩魔猎人世界的征召兵更为训练有素。他们不是被发了一根长矛就送上战场的炮灰，而是真正的士兵，帝国军队的基础力量。
“我向你们保证，这场战斗不会持续太久！”他一边走过一名名士兵的身后，一边高喊：“坚持三个小时，然后帝国的人们都会知道，赫吉格的重生始于今天！在西格玛的注视下，该死的入侵者将在他们犯下罪行的土地上，血债血偿！”
守卫者们整齐划一的举起长矛和盾牌：“为了西格玛！”
这个男人在伏击拯救他们，又带来阿尔道夫的信息，是皇帝的特使，又是一位优秀的战士。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的话呢？
“赫歇尔，你带领你的人看守南端城墙。”
“是，长官！”
“科拉，你和你的战友在庭院内待命，等候命令。”
“你是第一个让基斯里夫人在战场外等待的。”科拉手里握着弯刀，身后有三十多名基斯里夫人。他们是这里最健壮的士兵，也是与混沌战斗时间最久的战士：“我们按你说的做，但你别想让我们失去在战场收割敌人的权利！”
“你们会有机会的，相信我。弗里德里希！？”
泽林在人群寻找奥斯特领士的下落。
“我在这里！”一个像公牛一样壮硕的男人手持巨斧，站在城墙上，他身边全都是奥斯特领的斧手：“听你的差遣，先生。”
泽林走到他面前，挥手指向下方的庭院“带着你的士兵到庭院里，我要你负责看守城门。”
“看守城门？阁下，我以为最激烈的战斗会在城墙上。”
“不，会在城门。”泽林严肃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需要最优秀、最擅长在狭窄地方砍掉敌人脑袋的士兵到城门口。还有，告诉你下属，当他们听到命令时，无论当时发生了什么，立刻后撤。会有人掩护你们与敌人脱离接触。”
“呃……”这似乎把这个男人难倒了，他困惑的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我尽量……”
“不是尽量！”泽林忽然凶狠的模样似乎吓了他一跳：“是必须！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士兵遭受不必要的牺牲，明白吗？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这种让所有人都活下来的蠢话，但我依然会尽量这样做，所以，按照我说的做，好吗？”
弗里德里希望着狩魔猎人的双眼，在这双奇异的淡紫色瞳孔，他没有看到任何一丝隐藏的想法，这只是一个想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男人。他严肃的对泽林敬礼：“是，长官！”
尤莉卡双臂交叠站在城垛的拐角，那是一处射击平台，不过此时只有吸血鬼一人。这里的人都不愿意靠近，哪怕他们已经知晓，帝国内有一名吸血鬼选帝候，而吸血鬼则是他们对抗混沌的盟友。很多人依然坚持认为，只要在距离吸血鬼五步以内的地方停留十分钟，就会被转变成无脑丧尸。
“差劲的演讲。”
“我不擅长这个。”泽林双手扶着城垛，望着远处正在逼近城墙的野兽人。城门被摧毁过，他们没时间修复，于是把一堆巨石堆挤在城门口，那应该能拖一段时间。
“你到底擅长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经常要思考，自己到底会做什么。”
泽林一直认为，在洛穆涅的时候，是至尊魔戒给他带来的影响让他有了很大的改变。只是，消灭魔戒后，玛利亚曾私下对他说，她认为至尊魔戒不会给人带来智慧，就像当它落入咕噜手时，它没有令咕噜变成野心家，而是变成了宝贝的奴隶。
他不想去和玛利亚深究这方面的问题，他们之间有更多可以深入交流的事情。
“等战斗开始的时候，我们需要你的帮忙。”泽林望着城外逼近的敌人，他已经可以听到野兽人嘶哑的战吼。冷风吹着他的额头，带来远处的血腥气味：“但别勉强。如果你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记得告诉我。”
尤莉卡瞥了眼泽林。
“哈！我不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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