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二十章仇恨之书

矮人勇士成群结队的踏入矿井，一千双铁靴踏的地面隆隆作响。走在最前面是手持战斧与盾牌的矮人勇士，随后便是雷鸣枪手和重矢弩手。最强悍的铁锤勇士追随在国王身边，随时等候冲入战场的命令。在国王的部队旁，是来自数个激流关家族的矮人勇士，最后，工程师协会运送的门火焰炮正艰难的驶过布满碎石的坑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些鼠人的？在那么快的时间里？”

        尤莉卡瞥了一眼泽林：“不相信我？”

        “不，我只是很好奇，如果你有找人或者找踪迹的诀窍，我很想学习。如果是我，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迷宫一样的矿坑里，找到准确位置而且还避开鼠人的迷宫。”

        泽林也许可以试一试，但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成功。时间太短，而他对老鼠的了解依然不够多。包括地下城的布置以及他们的陷阱。

        “血，血的味道。”尤莉卡伸出舌尖，舔了下性感而苍白的嘴唇：“我在莱弥亚学习的时候，曾经读过关于记载鼠人的书本。鼠人信仰的大角鼠是一名饥肠辘辘的邪神，鼠人的城市每时每刻都在进行血祭，献祭奴隶和战俘，来取悦它们的神灵。所以我想，我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喝血，这里没有人比昨天晚上的我对血液的味道更敏感。”

        “你还撑得住吗？”泽林记得，尤莉卡说过，本地的吸血鬼长时间不喝血，会变成渴血的怪物，彻底失去理智。

        “目前还好。”尤莉卡棱模两可说：“无论是多么饥饿，当我面对一杯醇酒时，我也无法强迫自己去品尝石头、杂草和臭水沟。”

        整个矿坑入口处挤满了全副武装的矮人，还有更多的矮人与矿工正从其他隧道加入他们。矮人的矿井与泽林预想的低矮隧道不同。这处矿井的高度超过十米，宽度更是可以让一支骑士团并排冲锋。在没有遭到鼠人入侵时，矿道就像城市的延伸，矿工有时会直接在里面的墙壁内开凿房屋，等矿井吸引来的矿工数量达到一定程度，酒馆就建立了起来。当这里的矿脉被挖掘一空时，就变成了城市的一部分。

        激流关不同氏族的矮人穿着不同颜色的战袍，聚集到自己家族的旗帜之下。矮人社会正是如此，大家族统治城塞，小家族为城塞效力，而小家族下的分支则在各个行会内供职，或离开城塞寻求属于自己的财富，建立新的家族。家族才是组成矮人社会的基础。

        巴伦丁.石心从拥簇着他的铁锤勇士走出，朝赶来支援的家族们挥手致意。工程师协会运送来了两门新的风琴炮，推着它们驶过坑坑洼洼的石板路。泽林在远离矮人们的地方集合了他能带来的部队。围城者和部分矮人，以及一部分人类火枪手，最后，巴丁带着他的新装备回来了。

        “看看这个好东西，硬汉！好家伙，他们居然真的有存货！”

        巴丁兴奋的用双手捧着一把崭新的铁龙手炮。他曾经的铁龙手炮在阿尔道夫之战后遗失了，这让巴丁倍感心痛。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只能用斧头和手枪战斗。

        “铁龙手炮，新做出来的？”

        “是他们以前做出来的。”巴丁把铁龙手炮放回到背后的铁槽。在过去一段时间，那里空了很久：“我就知道激流关有好东西。可惜，他们只有二十四名碎铁者。算上我是第二十五个。如果他们有更多就好了。”

        泽林低头看着手里的怨恨双管铳，双管铳采用了转轮装填的样式，里面装填有枚特制子弹，每一颗子弹都塞满了可以炸裂的铅弹，一次性可以进行两次射击，射击后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旋转转轮，退出空弹壳，便可以继续开火。在重新装填之前，可以连续射击三轮。

        “巴丁，这才是我们应该用来对付混沌战帮和鼠人的武器。”

        就算西格玛帝国与群山王国联合起来，在军队数量上依然远远不如混沌部落和鼠人氏族。他们必须依靠精良强悍的黑火药武器，来弥补数量上的不足。否则，单纯依靠战锤和长戟，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拼光所有人。到时候，就算获得一场场惨胜，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那他们的战斗还有什么意义？

        “对黑火药我没什么意见，硬汉。虽然这段时间，我得说有时候那些复活的尸体也挺管用的，不过我很担心，等到以后，我们打败了混沌，结果到处都是吸血鬼，每个人睡觉前都要睁一只眼？你的家人都可能随时咬你一口？这样的结果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至少在那时候，我们还能考虑生活的意义。”泽林思考了一下，抬起手臂，比划双管枪与自己胳膊长度的差距。或许等这场战斗结束，他可以试着把双管枪固定在手臂上，然后用一条绳子将手指与扳机相连，就像弹出袖剑那样，只需要弯曲手指就能令固定在。这样，在面对强敌时，他就不需要浪费掏枪的时间。生死决斗时，每一秒都可能决定胜负。

        “唔……”

        “我不会拒绝任何帮助，只要能帮助我们击败混沌。”

        “这是危险的想法，硬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巴丁，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挑选盟友。我不会因为有人宣称自己要对付混沌，就相信他。信任不是那么廉价的东西。”

        “嗯。以后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站在你这一边。”

        矮人们聚集在国王身边，巴伦丁用矮人的语言，向同族大声宣讲鼠人的仇恨。高里特恭敬的为国王呈上厚重的书本。这是激流关矮人的仇恨之书，这本巨著几乎有巴伦丁一半那么高，接近一米的厚度。封面由一层薄薄的石头制成，上面还有金与星铁的包边，一个钻石装饰的皮扣垂在一边。当这本书出现时，矮人们发出愤怒的低吼。整整七千年的仇恨全部记载在书本之内。

        用地精的筋连起来的羊皮纸书页哗哗作响，随着每一页的翻动，下面的矮人们都会发出低沉的咆哮。巴伦丁取出一个像是雕刻石头用的工具，把它当做笔杆一样握住。

        “我，巴伦丁.石心，激流关之王，在此庄严宣告！”巴伦丁在石板上迅速刻下三角符。这是矮人独有的符字，可以经受数千年的时光洗礼：“以我之名，宣告对费里克鼠人的仇恨。这些恶臭的懦夫杀害三百四十七名矮人，以命抵命，以血还血！没有任何道歉与赔礼能够清洗这样的仇恨，没有任何黄金和钻石能够衡量此等仇恨的重量！我将以三万四千七百颗鼠人的脑袋，或其氏族所有鼠人之性命，来偿还这笔债务！誓言之时，其性命已卑如尘土！在葛朗尼的见证下，我庄严宣誓，此誓必达！”

        下方的胡子们纷纷赞许的点头。巴伦丁将仇恨之书合拢，交给高里特。符铁匠会将它保存，并在合适的时候，派遣一名信使前往卡拉扎阿卡拉克，将这一笔仇恨添入大马兹克朗大仇恨之书。据说，那本书记载着一万年来所有的仇恨，而第一笔仇恨，则是矮人的第一位至高王斯诺里.白须所写下，对混沌诸神的仇恨。

        “现在是复仇的时刻，小伙子们！”巴伦丁高举手的战锤：“让这里的鼠人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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