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三十一章谁是猎物
这就够了。
尤莉卡拍开了泽林的手：“我不要这些陈旧的血。血液离开身体后，口感会越来越糟糕。”
“那你可难到我了。”泽林惋惜的看着瓶子里的血。就算是狩魔猎人，也不会愿意平白无故被抽掉那么多血。当他和瑟拉娜在一起的时候，这一瓶足够瑟拉娜享用好几天了：“或许你可以先忍受一下，等下一次我会注意，早点给你送过来？今天我要找凯瑞莲有些事情，之前我们说好了，在酒吧碰面。”
“什么事情？”尤莉卡挑起眉梢。
“我希望能向她了解一些关于精灵的历史。”泽林搓了搓手。吸血鬼可能感受不到寒风，但这里的风吹他的手越来越僵硬：“哦，对了，尤莉卡，你知道在吸血鬼，有被称为背叛者的存在吗？或者说，顶着背叛者头衔的吸血鬼？”
“要我说，这个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背叛者。”尤莉卡显然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她欺身向前，一只手滑上狩魔猎人的胸膛，另一只手沿着肩膀绕过脖颈：“听听这有力的心跳，你身体里的血液不是很有精神吗？我很渴……”
泽林有些惊讶。就在几个小时前，尤莉卡还是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而且，她还记得，在赫吉格的时候，尤莉卡曾勉强维持着耐心，告诉他吸血鬼之间的礼仪。
“等等，我记得你说过，在脖颈饮血是……”
“你知道。”尤莉卡在泽林耳边轻轻吹了一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吗？而且，自从离开阿尔道夫，已经很久了吧……”
的确是很久了。
如果是在三十年前，他还是一名默默无闻的狩魔猎人时，他通常会在旅行两三个月，或者在狩魔委托赚一笔钱后，找一个城市，到当地的澡堂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不只是为了洗掉身上的污垢，通常，那里都会有听话而且年轻的姑娘，或者小伙子，帮助在澡堂的男士或女士，一点点的放松身上的每一部分。在北方，澡堂是每个旅行者都喜欢去的地方，或者有钱人，那就要去迪科斯彻在诺维格瑞所拥有的高档地方。
后来在最近的十年里，他就没有这样做过了。他再也不是一个居无定所，到处游荡讨生活的流浪者。他有了一个城堡，一个学院，一群有着相同目标的好兄弟，还有一些能够包容他的恶习的好姑娘。
尤莉卡身上的幽香萦绕在鼻尖，隔着紧致的剑士衣，泽林能轻松的感受到尤莉卡那冰冷而又柔软的身躯。吸血鬼那只用剑的灵巧小手顺着胸膛向下移动。
“现在我确定，你没有害怕我了……嗯？”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或者说可能有些正常到过分，因为青草试炼令狩魔猎人身体内各种激素的分泌能力要远远超出常人。连续数月的战斗与紧张的生涯令他绷紧了神经，这场大战过后，他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他不得不承认，莉莉特三姐妹与赫敏夫人的诱惑足够致命，只是那时，他有更紧急的事情，可以令他忘记其他所有。可现在，距离泽林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四个月，那么多场大战之后，或许他应该……
放松一下？
泽林的手顺着尤莉卡的腰肢向上移动，攀上胸膛……
……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她。
尤莉卡脸上依然挂着那若有若无的微笑。
“为什么？”
泽林揉了揉眼角，甩掉手掌残留的触感，努力不去想它：“这是第几个为什么了？”
“或许是最后一个，或许只是无数个为什么不起眼的一个。”尤莉卡抬起双眼，望着夜空：“天空的繁星，比你所能梦到的还要多。”
“我不够漂亮，不符合你的审美吗？”
“不，你很漂亮，尤莉卡，是一个令人惊艳的美人……”
“因为我是吸血鬼吗？”
“不，不是因为这件事……”
“或者帝国人不喜欢这样的行为？唔，在基斯里夫，如果一个女人看上一个男人，那就早点把他抢下来，否则谁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捷足先登。基斯里夫的男人数量没那么多，那里毗邻混沌荒原，一千年的历史全都是与混沌战斗的历史。”
“也不是因为这件事，尤莉卡，让我说完好吗？”泽林单手握拳，搭在唇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你是个不错的姑娘，尤莉卡。美丽而又善良。但我已经有妻子了。我有妻子，我的……妻子也爱我。哪怕她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不能这样做。我很抱歉，尤莉卡，不过，你应该值得一个更专一，对你更好的男人，而不是我。”
泽林很高兴她们听不到这句话，否则等回去后，他就要头疼到底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不加上‘们’了。可在这里说这句话未免太奇怪。
“嗯……听起来不意外，你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找不到妻子。你的孩子应该都出生了吧？”
尤莉卡认真的点了点头，思考着什么，好像完全没有把泽林剩下的半段话听进去。泽林对此只能苦笑。在他过去一百年的人生里，有很多姑娘愿意体会一夜或两夜的爽快，可谁会真的爱一个变种人呢？
“或者我有一个提议。”尤莉卡伸出一根手指：“等这场战争结束，帝国会接纳吸血鬼进入他们的社会。别看在两年前，猎巫人还在追杀吸血鬼，可在两百年前，猎巫人还在到处追杀法师呢！弗拉德大人成为帝国的选帝候，吸血鬼已经证明，帝国在遇到真正的危机时，需要午夜显贵的帮助。我可以为你和你的妻子提供鲜血之吻。想一想，永远保持着青春活力，永远陪伴彼此。”
“唔……”
泽林在思考搪塞过去的理由，尤莉卡以为他在犹豫。
“你不需要立刻告诉我决定，我的提议永远有效。我是永生的，而在弗拉德的命令达成之前……”尤莉卡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你不可能甩掉我。”
弗拉德命令她跟随泽林，直到泽林死亡的那天，将他转变为吸血鬼。无论他是死在战场上，还是死于年龄和时间。哪怕这场战争结束，她也不会就此离开。这段时间，尤莉卡相信她已经弄清楚泽林是什么人。一个平和而又不愿意与他人起冲突的家伙。他绝对不会走到弗拉德面前，要求他收回这项命令。
尤莉卡伸出手，她就像是个猎手，在耐心等待着猎物走入陷阱：“把东西给我。”
“什么？”
“血！”
“我还以为你不想要了。”
泽林伸出手，尤莉卡一把夺了过去。这个男人的血液很奇特，她喝过不少血，有些是偷来的，有些是她曾经的吸血鬼女主人给予的，后来更多是被她杀死的强盗土匪，可她从未喝过口感如此怪异，就像是醇酒般的血液。在变成吸血鬼后，她几乎以为自己再也无法体会到喝酒的乐趣了。
这也让泽林松了口气。他自己都数不清，到底喝过多少瓶黑血，而当年设计狩魔猎人的术士，很有可能最初只是想要一个能够为他们挥剑，在必要时还能当做诱饵的士兵。至少，味道要足够吸引人，才能避免怪物把注意力转移到术士身上。
小口小口的喝着瓶的鲜血，尤莉卡的脑子飞速的思考着。时间会把泽林送到她的怀里，而基斯里夫的女人可不像帝国人那样。如果她看上了一个男人，那她宁愿先到床上去，无论最后是否能走到一起。这样做，总比最后看到当初喜欢的男人投入另一个女人怀抱后，再懊恼当初的愚蠢要好的多。
她有时间的优势，也就意味着一件事。
她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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