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四十三章敌在八峰山
三万名矮人的营地几乎铺满了泽林视线所能及之处,大批量的后勤补给车队在蔓延数十里的营地间运送黄油面包、风干肉与麦芽酒。最重要的是麦芽酒,矮人可以不吃肉不吃谷子,但不能不喝酒。有足够的麦芽酒,才能让矮人们精神振奋。
“为什么又是我?我不明白,至高王陛下更应该召见那些氏族和城塞首领,而不是一个人类。”
“实际上,陛下已经这样做过了。”马拉凯双手背在身后:“最后一名被召见的首领是屠夫王阿格里姆.铁拳,有两千七百名屠夫加入了这支军团,而且他们的数量还在变得越来越多。那么多城塞被毁,幸存者立下屠夫誓言的人要远远超过没有的。”
“结果呢?”
“至高王的顾问们反对在野外与鼠人开战。实际上,他们在永恒峰的时候已经反对过一次了。目前为止,很多至高王的顾问相信,封闭大门,坚守城塞才是最好的选择。”
“至高王怎么说?”
“陛下什么都没说。”马拉凯耸耸肩:“他拿出仇恨之书,一条条的念出所有与鼠人有关的仇恨。等他把仇恨全部念完之后,就没有人再反对了。”
至高王坐在权利王座上,四名抬座人于王座四周警戒。当至高王离开永恒峰亲自出征时,他会坐在权利王座上指挥大军。这由黄金和宝石所锻造的王座上雕刻着最为古老的符,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将权利王座摧毁。上万年来,权利王座经历过无数次值得庆贺的胜利,还有数量更多的值得铭记的战败。
粗糙的手指翻越仇恨之书,上面的每一条仇恨都令索尔葛林.负怨者心怀怒火。
“为什么不肯主动出击,我们在这里拖延太久了,主动出击才能消灭敌人!”
脾气火爆的屠夫王站在王座旁边,没有穿戴盔甲也没有任何装饰,肌肉上的靛青纹路格外引人注目。
“我要在这里向你提出一些特殊要求,阿格里姆。”至高王的视线从仇恨之书上抬起:“我希望你能保持谨慎,不要为了你儿子的死而草率行事,也不要为了履行屠夫誓言而抛弃你的人民。”
阿格里姆作势要反驳。
至高王很坚定的抬起手。出于对誓言的尊重,阿格里姆闭上了嘴巴。
“这就是我在整件事上必须要说的,我不是在斥责你,而是在请求你的援助,在一切都结束前我们需要你,如果你因贸然向我们的敌人开战而倒下,其它人就会相信把自己锁在深山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倘若如此我们将被逐个击破。战斗是必须的,老朋友,但一定要谨慎,没有你,我们的情况会变得更加糟糕。你是这里最强大的战士,阿格里姆。这支军团不能失去你。”
阿格里姆啐了一口,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好吧……”
“还有你。”至高王合上仇恨之书:“对于这样一次出征,在帝国眼里是什么样子?”
“一支强大的军团,陛下,如果能找到敌人的位置,摆开阵势,我想没什么人能够对抗它。”
三万名重甲矮人勇士,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普通的刀剑根本无法对身披重甲的矮人造成什么伤害,就算是这支军团装备最为差劲的矮人矿工,在肉搏也不会畏惧奴隶鼠和氏族鼠的刀剑长矛。更别说,这些矮人的重甲是真正的全身重甲,而不是只有胸甲和头盔。在狩魔猎人的世界,尼弗迦德帝国最强盛的时代才能供养出这样的军团。可对于矮人而言,这是他们最衰弱的时代,一个只有九万名居民的城塞所能召集出的军团。
索尔葛林的目光望着天边的黑暗,瞳孔倒映着火把的光芒。
“这是一场奇迹。”阿格里姆在旁边嘟囔:“三万人,走了那么远,结果没有遇到一次绿皮的袭击。一场战斗都没有。”
屠夫王听起来有些失望。
“对,如果是过去,只需要时间回到一年前,这样的军团出现在恶地,我们每天都会遇到成千上万的绿皮袭击。”至高王摸着自己的胡子,铁锈荒原远方是起伏不定的山丘。这支军团沿着世界边缘山脉的山脚行军。矮人们展现了令人惊叹的耐力,泽林在飞艇上,但这支全副武装的矮人大军,只有在傍晚时分,才会停下来休息,吃些东西补充体力:“绿皮消失了,这很反常。”
“可能都跟着那该死的黑皮怪物杀到混沌荒原里去了吧。”阿格里姆哼了一声:“如果绿皮全部去对付混沌,那到是件好事。”
“铁皮?”泽林对绿皮的了解很少。确切说,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怎么见过很多人都在谈论的绿皮种族。每个人都在谈论绿皮,可他没见过真正的绿皮。
“一个该死的绿皮军阀,据说在一年前,他带领他的部落从基斯里夫杀进东方的混沌荒原了。”阿格里姆抓着火红的胡子:“如果他留在恶地,得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就算没有铁皮,麻烦也够多了。”至高王眺望远方的山脉:“三个月前,贝勒加离开永恒峰返回峰山。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过安格朗德氏族的信使,如果他还在峰山里坚持,我们不可能看不到一点动静。”
这样一支大军出现在峰山附近,只要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
“钢铁王有可能被困在他的要塞里。”阿格里姆说:“也有可能……”
屠夫王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有可能全军覆没了。”至高王接了下去:“那这样,峰山里可能只有一群正在埋伏,等候我们踏入陷阱的鼠辈。你刚才说的对,人类。找到敌人,摆开阵势,而不是被埋伏袭击。”
泽林立刻明白,为什么至高王要找他来。
“我可以带领不可阻挡号飞艇,到峰山里侦查?”
“侦查,弄清楚那个死脑筋是不是死了。”索尔葛林毫不留情的说:“如果他还活着,就告诉他,坚持住,把敌人拖住,我们来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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