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八十六章新的信仰

鲜血女王教派一夜之间被宣布为非法组织，遭到取缔。

        这个命令来自于永恒女王艾拉瑞丽。马雷基斯不肯处罚赫莉本，可他又不愿意触怒那么多领主。能活到现在的精灵领主无一不是手握重兵或拥有不俗力量之人，永恒之王需要他们的支持。于是马雷基斯默许艾拉瑞丽来处置这件事。结果得到权力的艾拉瑞丽毫不留情的直接取缔了鲜血教派，剥夺赫莉本的一切权力和地位，以及宫廷内的头衔。

        这样的奇耻大辱令赫莉本与她的追随者一起逃到了温德洛斯森林边缘的凯恩神龛。阿斯莱崇拜所有精灵神，无论是天堂系诸神还是居住于地府的恶神，诸神在艾索洛伦内皆有神龛，自然包括谋杀者凯恩。

        当天傍晚，赫莉本站在神龛前思考接下来的命运时，魔法女王艾瑞尔找上了她。令赫莉本感到惊讶的是，被阿斯莱崇拜的艾瑞尔居然早就已经把灵魂出卖给了另一个恶魔。这样的结果令她震惊，又令她狂喜不已。赫莉本无比渴望得知那些羞辱了她的精灵最后得知她们所信任的女王早已堕入恶魔的阴影，到底会多么懊恼和恐惧。

        艾瑞尔给她开出了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她将得到真正的永生，永葆青春。她和她的追随者将以一名新的在世神灵的名义杀戮，而她会成为这个教派的统治者，再也不需要向任何人卑躬屈膝。唯一令赫莉本感到有些不悦的是，她并没有得到向羞辱自己的精灵复仇的保证。只不过这样的瑕疵与长生不老相比完全不值一提。过去她一直在追求长生不老，精灵拥有漫长的寿命，可最终会有一天老去，灵魂归于苍白女士或被黑暗诸神偷走。只有当向凯恩献祭，沐浴在鲜血时，赫莉本才能在短暂的几天内恢复青春。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这是之前唯一能够令她重新回味青春滋味的方法。如今，艾瑞尔给她带来了一个更慷慨的选项，凯恩已死，她毫不犹豫就把灵魂卖给了新的神灵——阴谋、暗杀、欢愉，这正是杜鲁齐最擅长的部分。

        一队刽子手跟随妖婆赫莉本来到这里，他们是猩红处刑人的残留成员，哈尔·冈西的统治严苛，法规残酷，这座城市便是无情法律的化身。许多生活其的精灵，在获得自由后，被声色犬马所迷，进而疯狂，处刑人便是维护那座城市律法的战士，如今，哈尔.冈西已经被恐虐大军所毁灭，一切律法与规则皆在战火消失殆尽，幸存的刽子手只维护妖婆赫莉本，哈尔.冈西之王的意志。

        剩下的则是三队巫灵与一队杀戮姐妹，她们全身涂满了鲜血绘成的纹路，阿斯莱、杜鲁齐与阿苏尔皆有。这个糟糕的时代逼疯了很多人，就像许多家破人亡的矮人选择成为屠夫，精灵的不少成员则选择投奔鲜血教派，肆意发泄自己的仇恨，或沉溺在药粉与杀戮的快感来逃避愈发绝望的未来，抛弃一切烦恼和忧虑只留下单纯的欢乐，直到死亡降临。在过去，杜鲁齐的社会永远不会缺少欢愉之所，那是帮助巫灵在放纵变得越来越疯狂的场所，一个自由而残酷的土地。只不过马雷基斯在艾索洛伦禁止了这种场所。这个年代任何腐化都有可能致命。

        但赫莉本的追随者远远不止这些。在艾索洛伦森林，她拥有数以千计的信徒，这些信徒愿意追随他们所崇拜的鲜血女王到任何一个地方，只要能得到足够的杀戮快感即可。

        “我不能载着你那么多信徒一起前往阿尔道夫。”

        艾瑞尔帮泽林争取到了不少战士，这让泽林很感谢魔法女王提供的帮助。只可惜，他也遇到了一个新的难题。

        “他们会找到路。”赫莉本傲慢的眯起眼睛，无所谓的摆了下手：“如果路上有敌人，就让他们一路杀过去吧！连这点敌人都无法击败，他们也不配站在伟大的阴谋之神面前。”

        在赫莉本的眼，泽林不过是个信仰阴谋之神的人类，他一定为这位隐秘的魔神付出过许多，所以才能得到今天的地位与力量。一个人类拥有足以对抗大魔的力量，这在赫莉本眼本身就是一种神赐的象征。这样的恩赐比凯恩更为慷慨，取悦血神要付出的努力和得到的回报，与泽林所得到的力量相比显然不成正比。这令赫莉本倍感兴奋，她需要力量，需要更多。

        泽林坐在营帐里，这座营地基本上已经被拆除，只剩下寥寥几座帐篷。两名死亡魔女一左一右，站在赫莉本身后，沉默的握着匕首。

        “但我希望你和你的部队不会再对盟友下手。”泽林无法确定，这支鲜血教派赶往阿尔道夫，到底是前去支援还是带来更多破坏和混乱。

        “我无法确保所有人都不会去追求杀戮……”赫莉本坐在泽林对面，审视的看着狩魔猎人：“但如果这是阴谋之神的想法，我会亲手杀掉那些失去理智的人，当做献上的祭品。她需要什么样的祭品？什么样的神龛？她需要活人与鲜血献祭吗？”

        “她不需要什么神龛，阴谋就应该躲藏在阴影里，而不是拿出来让人观看。”泽林摸着下巴，和这样时不时陷入疯癫的妖婆打交道不是他所擅长的。过去，这样的人通常是他的对手和敌人。马雷基斯说的没错，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疯狂到必须要聚集所有力量才能度过末日：“至于祭品，我知道她喜欢夜茄。”

        “……夜茄？”

        “一种毒药的材料，没有就算了。”泽林耸耸肩：“至于活人和血液……她曾经向我索取亲近之人的血液。”

        “于是你杀了一个最亲近的人献祭？不错，真不错。”赫莉本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她会需要什么更麻烦的祭品。”

        “唔，我想你需要好好动动脑子。”

        “什么意思？”

        “自己考虑，我没办法猜度她到底想要什么。”

        泽林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他双手扶着护手站起身：“我们该出发了，赫莉本。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的表现能够……令人满意。”

        “证明给我看。”赫莉本和泽林一起站起身，她一直在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狩魔猎人。

        “你认为我的年龄是多少？”泽林下意识想到了这件事。

        赫莉本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泽林：“你经历过三十五个春秋？”

        “再乘以三就是答案了。”泽林拍了拍衣袖：“而且我想在接下来一百年里我依然会保持这副样子。以精灵的年龄而言，这应该是几千年？”

        不只是赫莉本，泽林注意到她身后的死亡魔女眼同样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欣喜。杜鲁齐是一个崇尚武力的社会，力量代表着权利，一名战士最难以忍受的正是随着年龄的衰弱导致力量流逝，而这也意味着，当一名得到权利和地位的战士老去时，他最终将失去一切。这正是凯恩恶名在外时依然能在杜鲁齐吸引如此多的崇拜者的原因，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永葆青春、保持力量与活力，长生不老。

        沉默了几秒，赫莉本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鲜血教派的刀刃将为你效力，你会发现你得到了一群真正的战士，而不是那些躲藏在艾索洛伦森林里的懦夫！”

        “我拭目以待，女王陛下。”

        哈尔.冈西军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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