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二十四章陶森特的流言
“避风港的进展很不错？”希尔瓦娜斯离开前，对泽林问道。
“啊，没错，确实不错，避风港的构架已经完成了，我想这里的术士正在竭尽全力赶工，为您和您的子民创造一处可靠而安全的场所。”泽林自然的说道：“接下来无论有任何进展，我都会立刻告诉您，陛下。”
“你最好这样做。”希尔瓦娜斯深深的盯着泽林：“部落很怀疑你是否在与联盟策划阴谋，你明白我的意思。”
泽林皱起眉头：“抱歉，我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女人在五个月前寻求了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帮助，她在达拉然内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我猜，她大概是不希望某些事情泄露出去。”希尔瓦娜斯微微眯起眼睛：“联盟在北洛丹伦的扩张已经对部落构成了一些威胁，所以沃金想要弄清楚，这是否是某些先发制人攻击的预演？”
“这怎么可能。”泽林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一次希尔瓦娜斯来到这里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催促被遗忘者的避难所，还有另一层因素，弄清楚吉安娜失踪的那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法兰茜丝卡和维吉妮亚确实寻求了吉安娜的帮助，她的帮忙对泽林而言很重要。一场被操控的洪水轻而易举的毁灭了鼠人位于阿尔道夫下水道内的地下城，令向米登海姆进军的联军失去后顾之忧：“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带您到我不久前战斗过的土地，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与吉安娜的私交不错，我不想将联盟和部落卷入一场新的且有可能无休止的战争，于是我邀请了普罗德摩尔女士，用她的魔法为我提供帮助。”
“什么时候？”希尔瓦娜斯怀疑的问道。
“半个月后怎么样？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等完成后，我很乐意邀请您与我同去。正好，到时候我也可以告诉你避难所的最新进展。”
与芙琳吉拉的交谈结束时，泽林很想告诉她，他要再一个月后看到成果。当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就算一个月能够制作出来，也不是可以当做避难所的地方。于是他告诉女术士，他要五天听取一次进展报告，然后根据进展向她支付每周的报酬。
芙琳吉拉抗议这简直是在剥夺她的休假时间，五天一次汇报，她甚至都没有外出旅行的时候。正常人一年应当有两次长途旅行的时光，还有足够的假期、休息、娱乐以及交际活动……
她列举了很多，不过泽林告诉她，他不会强迫女术士创作画世界。如果她认为不合适，可以自己给自己放假，泽林自然也没有理由在她放假的时候继续为她支付薪水。
特别是考虑到过去一年的时间里，维吉妮亚已经支付给了她超过三千克朗的薪水。
最后，芙琳吉拉还是妥协了。有亚楠的情况下，被遗忘者能够得到暂时的安置，书世界的需求反而不在那么紧迫，但芙琳吉拉需要这笔钱，尼弗迦德的战争结束了，这导致弗朗币的价值不断下跌，想要维持在金塔之城的生活需要一大笔钱。
“派你的信使，我会在幽暗城等到消息。”希尔瓦娜斯说：“沃金的耐心有限，我的耐心更有限。”
“请放心，陛下。”泽林说：“我也不是喜欢让人等太久的人。”
他知道很多人都没有什么耐心，比如说梅法拉，他就不知道梅法拉的耐心是多少。他答应向梅法拉的献祭到现在还没有执行，他已经拖了半年，现在不想再继续拖下去了。
维吉妮亚在窗边看着泽林和希尔瓦娜斯的交谈，轻轻的叹息一声。她知道她的男人想要什么，但他的理想注定不可能让他闲下来。他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当他得到好生活时，他就想要帮助更多人改变生活，改变命运。他迟早会卷入更多麻烦。也许他能一点点的解决问题，不过在他得到真正的放松和退休之前，她会尽可能的帮他分摊一点压力。
当他决定在一个世界维护和平的时候，就已经彻底陷入泥潭了。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额头，维吉妮亚收回目光，打量着手里法兰茜丝卡刚刚交给她的件。伊妮德有一个绝佳的想法，她也许可以创造一个公司，专门为亡灵提供娱乐服务。这些亡灵是最好的工人，他们感受不到疲惫，那些沉重的工作——比如说采石——对亡灵而言不过是在进行一段无聊的机械运动，但却可以换来实实在在的享受。然后再让为玛利亚服务的斯法特妮加入，她学到的尸体护理和肢体、皮肤移植技术还能在这些亡灵工人工作的间隙，再帮忙赚一笔钱。
望着手头上精细的计算，维吉妮亚哑然失笑。法兰茜丝卡总能想到许多她根本不可能去考虑的主意去赚钱。
现在，她要算一算成本，计算出来之后交给法兰茜丝卡自己去评估。
不过，她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帮手了？维吉妮亚认真的思考着。或许城堡里的雅米莉小姐不错，如果她愿意的话。作为一位接受奎尔萨拉斯王国法师教育的女性，进行一些计算、统计和分类工作对她而言恐怕是小菜一碟。
望着外面渐渐暗淡下去的天色，法师姑娘伸了个懒腰。今天晚上泽林会回到城堡，她也会回去，和大家一起聚餐。当然，如果聚餐结束后，还有有些小甜品的话……
维吉妮亚难得感觉百花谷的气候会那么热。
月光之下，许多地方都在享受着他们独有的乐趣。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恐慌与沉默后，鲍克兰终于又在新的庆典活动到来时，像是火星落入干柴似的燃烧了起来燃烧的是人们的热情。仿佛是为了与之前一个月的恐慌做告别，当女爵宣布恶兽已经被逐出鲍克兰，并由一位狩魔猎人大师前往追捕后，人们终于松了口气，确信这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由于倒霉碰到恶兽而引起的悲惨事件。街道上飘逸着美酒的醇香，伴随着灯火与更为鲜艳亮丽的花朵装饰。一位艺术大师宣布他将为陶森特的国民英雄雷金纳德·朵布雷创造一座雕像，摆放在鲍克兰的城区内。
长方形的木桌上摆满了附近森林里猎人的收获，山鸡、兔子、麋鹿和一头炙烤到金黄的野猪就摆放在桌面上。还有更多美酒，大多是葡萄酒。在陶森特——特别是在鲍克兰城内——品尝其他酒无疑是对陶森特红酒的亵渎和蔑视。
不远处的广场上，人们聚集在一起，有一个巨大的木桶摆放在间，里面堆满了等候发酵的葡萄。
庭院里传出嘈杂声、尖锐的疯狂直笛声、狂野的排笛声，以及暴躁的铃鼓声。戴着花圈的滑稽乐师与杂耍技班，在一个架高的酒桶四周跳跃、空翻。庭院里、回廊上，满满都是人——骑士、贵妇人、廷臣和衣着高贵的富裕市民。
宫廷的总管举起一根经过装饰的葡萄树树枝，朝平台敲了三下。
“啊~”他大声叫道：“各位高贵的女士、先生和骑士们！”
“最为尊贵开明的公爵夫人！”众人答道。
“现在举行古礼！让葡萄树结实累累吧！让太阳下的果实成熟饱满吧！」
“成熟饱满吧！”人们按照早已彩排好的台词回答道。
“让捣烂的果实发酵吧！在酒桶里越酿越烈、越酿越香吧！香香醇醇地流进酒杯里吧，在荣光传达到美丽女士、高贵骑士和酒园工人的脑海里吧！”
“发酵吧！发酵吧！”
“请美丽的女士进场！”宫廷总管让开身位，向后鞠躬。
从广场对面的一定花缎帐篷里各出现一名女性，那正是安娜.亨利叶塔。她身上裹着暗红色的斗篷，象征着美酒的颜色，她的脸颊微红，佩戴的面具只露出了下巴与性感的红唇。
“请骑士出列吧。”
亚瑟原本很反感这样的活动，但在与泽林谈了谈后，她想自己应当接受这个邀请。泽林在这一点上说的对，在战争时，人们需要英雄，可在战争结束后，人们需要的是能够带领他们走向繁荣的首领。
这对她而言不难，在过去的时光里，她一直以男性的身份自居。现在，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马甲和长裤，同样带着面具
女人脱下披风，人群间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安娜身上穿的是白色、薄如蝉翼，长度甚至不到髋部的细肩带上衣，还有荷叶边紧身内裤。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甚至没有首饰。双脚也同样赤裸。
广场旁的餐桌边，席安娜自顾自的喝着闷酒。或许其他人不知道，可她怎么会认不出来。这个带着面具的踩果女郎就是安娜.亨利叶塔。看着她被一位身材俊俏的骑士拦腰抱住，放进木桶，她又扬起头将杯酒一饮而尽。狄拉夫就在旁边的酒桌上，和他的朋友们聊天，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生怕她又一次被绑架。在狄拉夫对面的男人叫雷吉斯，他们好像在告别。
“真是热闹的庆典。”席安娜身边的一位旅行者随口说道：“人们都很爱戴这位女公爵。”
“哼！”席安娜冷哼了一声：“为什么不呢？谁不喜欢一个容易被哄骗的次女即位呢？”
遭到踩踏的葡萄不断喷出果汁，混浊的浆液在踩果女郎的膝盖四周不断起泡生沫。旅行者意外的望着席安娜。
“陶森特曾经的长公主害病死了，亨利叶塔女爵的统治权毋庸置疑。”
“真的吗？”席安娜瞥了眼旁边的男人，他有着不同寻常的黑发，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就像其他男人一样，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全神贯注的看着踩果女郎的妙曼身材。在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健壮的男人，像是很常见的护卫：“真的死了吗？我可不这样认为。”
“你想要知道什么？”席安娜打了个嗝，她今天喝了太多的酒了。她的计划失败了，仇人依然在逍遥法外，那些害她落到这种地步的人依然享受着通过陷害她来得到的爵位、名声和财富，而她那些所谓关心自己的妹妹，还在开心的踩着葡萄，就在她面前！
“我听说亨利叶塔女爵曾有一位姐姐，原本是陶森特既定的继承人，可因为忽然得了病，是一种很可怕的急性传染病，所以被放逐到宫廷之外，第二天就死了。难道还有其他的传闻？”
“我当然有一个传闻。”席安娜悠悠说道：“这个传闻就是，那些该死的廷臣是怎么把合法继承人踢出去，然后换上一个更好控制的人当女爵。怎么样，有兴趣听吗？”
“这杯我请，女士。”
“不用了，我的男友已经请了。”席安娜抹了下嘴角：“但这个消息不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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