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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九百二十八章挣扎的心


埃尔斯佩思相信没有一个来自西格玛帝国,并且对混沌有一定认知的人,可以忽略掉如此美妙的地方。这里是真正的避难所,是真正的天堂,一处远离混沌之风的避风港。墓园玫瑰观察过这里的施法者,他们在使用一种与混沌能量截然不同的力量,同样可以创造超自然的奇迹。

        若她能够将这里的存在告知帝国,也许帝国能够得到一处安稳的避风港。或者更干脆,帝国向安全的土地转移。在玛哈坎城堡的欢迎宴会,她已经意识到可能还存在更多这样的世界,远离混沌之风的地方。也有可能,他们的世界所在的地方不过是混沌的游乐场,在此之外,其他的世界是安全的,是没有混沌存在的。

        想到这里,墓园玫瑰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些妒忌。

        有些人天生就在没有混沌的安全世界,而有些人则只能在绝望等待不知道何时降临的末日。

        可泽林告诉她,无论如何都不要随意泄露其他世界的存在。泽林给予了她相当的信任,可对帝国的忠诚告诉她,这对帝国而言非常重要。

        所幸,这样的纠结没有耽误太久,当泽林抵达城堡的第一天,墓园玫瑰就已经开始准备自己的献祭仪式。她与一个危险且喜怒无常的邪神签订了契约,这位邪神就像是混沌诸神的色孽,或者大角鼠,喜好吞噬灵魂,玩弄信徒。只不过与混沌诸神相比,这个世界的魔神要善良的多,也好相处的多。

        坐在浴池里旁,埃尔斯佩思望着镜子内的反光。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她从未这样观察过自己。

        镜子的美人有着如羊脂般的肌肤,热气形成的晶莹水滴顺着肌肤滑落,深邃的黑发衬托着紫罗兰色的瞳孔,那是她的力量来源,来自于血脉深处的沙许之力。她的身材谈不上多么好,太过消瘦。和其他女人相比——特别是在最近见过的几位姑娘——她的身材不过只有些许的起伏。在过去,她不会在意这一点。她所追求的不是吸引人的美貌,不是高贵的地位,更不是物质上的享受,而是力量。

        力量才是一切的本质。只有力量才能够让她抵御混沌,只有力量才能帮助她拯救帝国与人民。

        可现在,她忽然有些懊恼,担心自己在献祭时的表现。她在这方面可没什么经验,甚至连了解都不多。这大多与色孽有关,一旦发现类似的现象,她会立刻追查是否是混沌腐蚀。色孽信徒的唯美会曾深深的控制努恩城的各个角落,将无数高层的贵妇人和女爵拉入其,直到一位无畏的牧师拒绝了诱惑将其揭露出来,这件事甚至迫使当时的皇帝为了躲避色孽信徒,将首都从努恩迁移到阿尔道夫。如果是在有混沌之风的地方,她恐怕不会给泽林什么好脸色,还有这里的吸血鬼,他们更像是被混沌腐蚀的存在。

        玛利亚夫人和莉雅.特兰维坎小姐告诉了她不少关于献祭的细节。从小以来,墓园玫瑰都知道自己所肩负的使命,以死亡的力量维护这个世界的安全,她不停的追求力量和知识,希望能够变得更加强大。这让她不愿意在任何方面落后于人……

        哪怕是在这个时刻!

        深深的吸了口气,听着外面走廊里若隐若现的交谈声。这是尤莉卡正在和瓦莱丽卡夫人聊天。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献祭会需要瑟拉娜小姐的帮助,况且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看似羞涩的瑟拉娜小姐居然欣喜的接受了。

        真是堕落的巢穴。

        站起身,埃尔斯佩思用一个淡紫色的头绳将黑发束在脑后。赤足伸进凉鞋,她弯下腰仔细的将鞋绳绕过小腿,交叠缠绕。她看着在镜子这个全身只穿着凉鞋的美人倒影,凉鞋的高跟让她显得很高挑。思考了一会,墓园玫瑰走到石桌前,戴上长筒手套和一条项链。这条项链是她的护符,只不过在没有混沌魔力的地方失去了效果,接着是薄如蝉翼的内衣,是浅紫色的,与她的唇色和瞳色相同。她个人对泽林没什么恶感,当然也不爱他,更没有和他上床的冲动。她从来都没有类似的想法,对在她看来无聊且浪费时间的举动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对她而言不过是一次按部就班的仪式,一场交易,作为那个邪神帮助她的代价。可她还是想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以梅法拉给予的帮助考量,这大概是她见过最简单的代价了。

        当低下头在胸前系上围胸的扣环时,墓园玫瑰的心里又冒出了一股之火,她恼怒的把围胸扔到地上,不明白这些很快就要被褪去的衣服到底有什么穿的必要。她为什么要忙于取悦一个邪教徒呢?

        快步走到浴池门口,取下悬挂在上面的低胸长裙。这是瓦尔奇哈的吸血鬼会穿的衣服,在来到这里后,瓦莱丽卡给了她一身更像是当地人的服饰。在犹豫了几秒后,她放弃的长裙,而是随手抓住另一个斗篷裹在身上,面无表情的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就让这场仪式尽快结束吧!还有那么多帝国子民在受苦的时候,她居然像是个拜伏在唯美会门下的女人,纠结于穿什么样的衣服更能够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泽林将献祭的场所安排在瓦莱丽卡的实验室。正是在这座实验室,瓦莱丽卡打开了通往灵魂石冢的通道,躲避因找不到瑟拉娜而怒气冲冲来追杀她的哈空。

        “别紧张,瑟拉娜。”泽林安慰的说道:“就像我们曾经做过的那样,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明白,可是……向一位魔神献祭。”瑟拉娜打了个冷颤,像是勾起了什么糟糕的回忆:“她会就此善罢甘休吗?她不会,她不会用其他手段来……”

        “冷静,我的好女儿。”瓦莱丽卡从旁边走上来,握住她的手臂:“这是梅法拉,阴谋女士与织网者,她的乐趣在于阴谋诡计,不是莫拉格.巴尔,以折磨取乐。放心好了,只要我还在这里,这些魔神永远也别想再碰到你,我发誓。”

        “莫拉格.巴尔?”泽林听说过这个魔神,但从未了解过。实际上,天际有许多魔神他都不清楚,比如说杰奎琳所追随的阴影女士诺克图娜尔,或者他之前见过的血腥,喜好享乐、宴会与庆典活动。

        瓦莱丽卡对泽林眨了眨眼:“没什么,一个在第二纪元被击败过一次的魔神而已。我看到我的祭品已经做好准备了,就别让她就等了。”

        他们站在实验室的高台,下方的空地则是仪式场。原本那里是用于打开灵魂石冢通路的地方,现在放置着一张长石桌。埃尔斯佩思略显不适的坐在石桌边缘,紧紧的裹着斗篷。斗篷不够长,下摆只能够到她的大腿。大腿压在坚硬的石板上显得有些丰满,穿着系绳凉鞋的双腿垂在桌边无意识的耷拉着,圆润的脚趾因紧张而勾起。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所能够接受的极限是身边有一名吸血鬼,可现在为什么这对吸血鬼母女都在实验室里?

        这完成超出了她的心里承受范围。

        堕落!她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放在过去她可不会有这样的苦恼,她只会用魔法将这群该死的色孽信徒变成干尸。

        “没问题,瑟拉娜,这就靠你了。”泽林严肃的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乌木刃:“让我们开始吧。”

        瑟拉娜深吸了口气,垂下肩膀,坚定的睁开眼睛,又恢复了那幅淡然和带着些许傲意的神态。

        “我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做过了,你没有见识过很正常,我不会怪你居然会认为我可能失败。好了,别废话了,先去做你的,然后站在旁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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