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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七百八十八章利益交换


甲板上,坠落的船帆上依然残留着火苗,缓慢而坚定的吞噬洁白的帆布。货船在海浪的推拥下,在海面上漫无目的的漂着。顺从的仆人们忙着清理甲板上的尸体,清晰血迹。他们只是仆人,无论主人是谁,多年的奴仆生活已经让他们失去了逃跑和反抗的勇气。

        “麻药粉,奴隶……幸会,邓肯男爵。我听说过你在尼弗迦德的名声。”

        牢房里只有泽林与邓肯两人,格奈娅在忙着维持秩序。见识到龙裔的力量后,这艘船上还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敢于不听从她的指挥。虽说指挥他人并非格奈娅所擅长的,但让所有人乖乖待在一个地方需要的不是领导能力,而是威慑力。

        “你赢了,北方人。”邓肯坐在地上,用手帕擦着脸颊的溢血:“说你的要价吧,我派人回去送赎金过来。”

        “我的要价很简单,男爵。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城堡里。”

        邓肯把染血的手帕扔到地上:“进货,就是这样。骑士团手里有一批货源,还有麻药粉,他们愿意出售。我手里有一批订单,需要大笔奴隶,买家的开价也很好。为了尽快进货,我就特意来了趟北方,到骑士团的城堡里谈判。我计划买二十名奴隶运到南方,如果他们这里能够稳定提供货物,就建立一条长期的商路。结果就这些营养不良的农夫和渔民,其还有麻药粉瘾症,根本卖不出多少钱。”

        “烈焰蔷薇骑士团的奴隶是怎么来的?”

        “我怎么可能打听别人的机密?”邓肯舔了下有些发紫干裂的嘴唇:“我要喝水!”

        “别急,你喝水的时间多得是。顺便一提,我并不打算找你要赎金。”

        泽林满意的看着邓肯眼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以为自己是有经验的老手,以为能够处理眼前的困局,有恃无恐:“而且,我本来也不想找你要赎金。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怎么样,男爵?你来北方是做生意的,既然无法与骑士团做生意,为什么我们不做一笔生意呢?”

        “和你做生意?”邓肯微微皱起眉头:“你能卖什么?”

        “这不重要,男爵,重要的是……”泽林背靠着囚笼,双臂交叠,若有所思的望着邓肯:“……重要的是利润。买进卖出的目的是为了获得利润,如果能够获得相同的利润,为什么要在意买卖的形式呢?”

        邓肯笑了:“啊,我明白了,你要对付骑士团……你是本地贵族的雇佣兵?还是他们的政敌?算了,这不重要。”他摆了下手:“你愿意开什么样的价格?感谢雷比欧达的庇佑,十一年前,他的信徒让我得到了第一笔资金,我记得他们身上只有克朗币,一共七百三十枚,装在运往修道院的车上。那是我一辈子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钱,那些狗屁牧师待在修道院里,一周赚的钱比我一辈子还多,那时候我下定决心,以后只找利润不会低于这个数字的生意。”

        “我需要一个证人。”泽林说:“作证骑士团在贩卖奴隶,绑架村民,私下制造麻药粉……如果能证明骑士团贩卖奴隶是为了卖给巫师,进行人体实验,我想有人会很乐意出更高的价钱。”

        “那你可真是走运。”邓肯笑的更开心的,接着他倒吸了口凉气,捂住被重新扯破伤口的嘴角:“嘶!就那么说吧,我不知道骑士团绑架的奴隶都卖给了谁,但他们没卖给我全部的奴隶,只是其一部分。在我抵达城堡的时候,我看到有另外一艘货船,从码头里运走了一批人。我本来还以为那批货是准备卖给我的,现在看,他们把最差劲的一批货留给我,更好的一批货有另一个买家。你可以说那批货是卖给巫师。”

        泽林沉默了几秒。他以为这是骑士团唯一的售货渠道,现在看来,或许他们把一部分被抓捕的村民出售到南方,只是因为他们还要再处理掉之前买家不要的奴隶。

        “我明白了,男爵。相信我,这份交易不会持续太久。”

        被烈焰蔷薇骑士团卖到船上的村民们聚集在一起,全部待在船舱里。他们看起来很不安,泽林没让他们到外面去,以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等泽林出现时,龙裔正在和其一名女人交谈。这里有几名女人,不太愿意说话,不过同为女性的格奈娅显然能够让她们开口。

        她对身边的村民们做个了稍安勿躁的手势,快步迎向狩魔猎人:“泽林,我弄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你问出来了什么?”泽林扫视在场的村民,他们有些人被船上的景象吓到了,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碰到泽林目光的时候便立刻转过头,生怕被这双可怕的眼睛注视。

        “她们之都是欠了债,还不上钱,最后才在骑士团的牧师出现,告诉她们有还钱的办法后,才答应到这条船上。”格奈娅摊开手:“欠债的理由各种各样,其因为购买麻药粉借钱的最多。”

        “这些人很多都已经吸食过麻药粉?”泽林问道。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始使用的麻药粉,刚开始,他们不过是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无精打采,精神萎靡,后来变得身体疼痛、牙龈红肿,最后才发现自己变得和吸食麻药粉的瘾君子没什么不同。我对麻药粉的了解不多,泽林,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格奈娅有些担忧:“这是某种诅咒?哦,塔罗斯啊,还是某种法术?我知道各种各样危险的魔法,现在这些奇怪的力量能用来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我有一个猜测……我想那些经常到村庄里的牧师们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不过现在他们被包围在城堡里,恐怕我们没办法再去抓他们的证据了。”

        格奈娅有些气恼:“真可惜。”

        “但没必要失望。”

        “嗯?”

        “我有另一个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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