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三十九章劝解与开导

聚集在密室里的术士学徒一共有十七名，数量比泽林想象的要多一些。术士学院的招生要比奥森弗特学院或蓝伊斯特大学更为严格。学习数学、地理、学与化学不需要魔法天赋，但这里不同，术士的一切研究基础建立在使用混沌魔力上。最近，学院派的成员正在为卡尔克斯坦的分子说争论不休，这位差点被拉多维德烧死的老术士在混沌魔力的帮助下，位于维吉玛城郊外‘纯白’拉法达的魔法塔内，观察到某种最为细微的颗粒状物质。

        或许当年‘纯白’拉法达就在进行这样的研究，只可惜随着术士内战的爆发，研究成果也随着他的死亡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所以奥森弗特学院的学生可能就要比全世界的术士加起来还要多。十七名术士已经足够多了，哪怕其有一半的人可能无法成功按时毕业。

        “我知道你们想要得到什么，我能看到，在你们的脸上，在你们的眼，我看得一清二楚。”

        踱步在石台上，泽林尽可能试着无视下面那些像是观赏稀有生物的目光。年轻、学生，大多才刚刚二十岁，又成为了术士，天生就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儿。其只有两个学徒在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他，泽林也不知道他们在崇拜什么。

        “力量，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别否认，别害羞，也别为自己的尊严故作清高，你们之所以坐在这里，就是想要获得知识，解开奥秘，弄清楚真相，而这可以统称为希望得到力量，我说的对吗？”

        下面的学徒们没有人反驳，泽林忽然怀疑自己可能讲的还可以。

        “你们肯定在想，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血液，我体内的力量到底来自于什么地方。别担心，就像我很乐意将我的血液交给你们的德瑞斯院长研究一样，我也很乐意告诉你们，到底该如何得到与研究这样的力量。”

        他满意看到有学徒惊讶的睁大眼睛。他缓缓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美德……我知道你们有人要翻白眼了。”

        一个女生无聊的翻了个白眼。

        “但别急着否认，我问你们，你们有谁听说过湖女神的故事？”

        学徒们大多互相对视，一无所知。

        “这就是我的改变所在。不是因为突变实验，不是因为混沌魔力，也不是因为魔药。实际上，就在五十年前，获得这种力量的办法一直流传在人们口，传递在人们的耳。到维吉玛城郊，找到那座屹立着湖女神的岸边，向她的祭司致敬，立下誓言，你们将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立下誓言，你们将惩恶扬善，届时，湖女神将观察你们的举动，并为那些真正拥有高尚美德与精神的男人和女人们送上力量与祝福。事到如今，并非只有我一人在为这位女神效力。还有一位以棋牌之名行走于世间的侠义骑士，同样在拯救弱小，扶助善良。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知道些什么，就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走出这间密室，去湖边寻求女神的指引吧。”

        “我曾经听过这样的故事，但这不是传说吗？”一名男学徒惊讶的提问：“这都是人们的传说，目的是骑士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而捏造的。”

        “你当然可以这样想，这位先生。”泽林平静的说：“你们从未经历过那段历史，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不怪你们不相信。但证据就摆在你的面前时，你怎么还能认为它是胡言乱语的产物呢？”

        泽林不赞同蒂莎雅用法规和取缔的方式来消灭洛穆涅学生与术士间的秘密结社，当有些说法已经深入人心并多到足以让人们注意到时，想要将它连根拔起是不可能的。与其通过强制命令让它们躲藏着更深，泽林更相信可以通过适当的引导，让这些学徒们主动走出来，走上一条能够为这片土地带来更多良善的道路。

        况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没有说谎。

        泽林与这些学徒们聊了聊，发现他们更多的是刚刚接触神秘力量的向往。在这里，术士学徒的生活与他们的想象截然不同，没有绚丽的魔法，没有惊心动魄的实验与仪式，也没有那些挥之即来，改天换地的伟力。恰恰相反，他们要待在冰冷潮湿的教室里，终日抄写卷轴，背诵咒语，每天都忙着完成各种各样的科目作业，应对每个月的考试。

        一瓶金色的血液，有着各种各样神奇的力量。这正好像是传说才会存在的东西，天赋，再加上学业优异，令他们相信自己可能就是那些天神所宠爱的孩子，能够有幸接触到这样的秘密。

        “这是真的吗？一位……真正的女神？”

        男学徒们大多聚集在泽林身边，聚精会神的打听这位女神的消息。女生们则对男人的兴趣嗤之以鼻。泽林以为她们的直觉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正在准备危险的问题，结果那些女生来到后，却询问了泽林一堆关于自己与蒂莎雅的绯闻消息，打听他与法兰茜丝卡的个人生活，结果让那些男学徒们懊恼于为什么要把如此重要的提问时间浪费给这些没头脑的女人。

        最后，泽林建议他们向蒂莎雅院长申请能够成立一个集会所，一个在学徒间的集会所。这样的话，他们也就没必要整天在危险的下水道里躲藏，还要冒着被开除的风险。

        他们有些力量，也有些知识，也有超乎常人的好奇心与行动力。这最好用在合适的地方，而不是浪费在一些危险的方面。

        泽林下意识想到了乌里沃的伊达兰，生物学、遗传学与基因研究方面的天才，或许是当今最优秀的天才，只可惜他的实验一直在超越和践踏为人的底线。维格沃茨也是，一位数百年来据说可以与詹.贝克尔比肩的天才，但唯一的野心却是成神与统治世界，为此要杀多少人也在所不惜。

        “放轻松。假如你们不放心，我可以带着你们去见蒂莎雅，这样，她肯定会同意的。”

        泽林听到在后面几个女生里出现了压抑的笑声，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可能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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