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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零四十四章逃离地狱


今天尤瑟夫卡换了一件很特别的衣服,是浅蓝色的低胸长裙,白绒边缘衬托着如羊脂膏般的肌肤,天蓝色的瞳孔与浅蓝的衣裙相映衬,而雪白的马尾辫则为这股典雅的气质平添一股别样的美感。

        “来,约瑟,坐我这边。”

        法兰茜丝卡斜靠着小木桌,用木签戳起一小块切好的西瓜:“今天的你真漂亮。怪不得泽林那么迷恋你。就算不是因为泽林,我恐怕也会愿意让你待在我的宫廷里,看到你就令人心情舒适。”

        尤瑟夫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雅米莉帮我挑选的衣服,她很有眼光。”

        “约瑟,如果你有时间,我可以带你去艾泽拉斯更多地方转一转。”阿尔泰娅和格奈娅坐在另一边,互相用木啤酒杯碰杯,旁边还放着一小桶:“你们能喜欢那里真是太好了。”

        “一个有着许多种特色化与来自各种世界美食、衣服和便利品的聚集地,对于我们这样的世界而言,无疑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法兰茜丝卡缓缓说道:“最重要的是便利的移动方式,传送魔法的普及,还有活跃的商业化。看看我们这里有什么?冒着炊烟的茅草屋,到处都是垃圾与烂泥巴的城市,或者就是干脆已经毁灭的世界,要么就是如临大敌整天面对着外来入侵者与恶魔虎视眈眈的土地。和艾泽拉斯相比,这些世界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是吗?可我还是觉得天际不错。”龙裔舔了下嘴唇:“要尝一口吗?”

        “谢谢,请来一杯。”

        泽林疑惑的望着像是要在晚餐后开一场茶会的姑娘们。茶会没问题,但地点却是在他休息的卧室。李敏斜躺在床铺上,单手撑着侧脸,微微勾起的嘴角将不服输和不屑几乎要写在脸上。

        “唔……也许我应该回避一下?”泽林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需要我做点什么吗,女士们?”

        “不,请便,亲爱的。”法兰茜丝卡面无表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只是在观摩奈非天的强大力量,仅此而已。”

        “是呀,不要在意我们。”格奈娅不怀好意的笑了:“奈非天可厉害了,我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尤瑟夫卡端起茶杯来遮掩自己的脸色,但她依然很坚定的坐在法兰茜丝卡身边。阿尔泰娅把倒满麦酒的杯子放到木桌上,法兰茜丝卡并没有去看,她实际上对麦酒没什么兴趣。

        “没关系,泽林,我早就经历过天天被人围观的日子了。”李敏舔了下嘴唇,挑衅似的望向其他人:“我不介意让你们了解一下,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泽林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相信这一次自己可能没办法做和事佬了。

        四目相对时,法兰茜丝卡的声音忽然在泽林的脑海里响起。

        让她明天腿软的下不了床。法兰茜丝卡深深的盯着泽林。或者半年内就别想再碰我们。

        “你还在等泽林?”李敏抱着枕头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等她们弄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后,明天我还想要和你一起去一趟西格玛帝国呢。”

        泽林被缓缓呼出口气,他确实不想让李敏去西格玛帝国。

        西格玛帝国或许迎来了短暂的和平,或许没有。当混沌之潮自东方席卷而来,汹涌而过将无数人的命运拍打的支离破碎时,谁还能相信自己能够弄清楚未来的样子呢?

        幸存者们依然忙于重建自己的家园,找到那些还剩下的、没有被污染或腐化的东西。半年过去了,对混沌的恐怖记忆依然深深的扎根于每个人的心。西格玛神殿成为了新的城市心,只有听着牧师们的祝福声,人们才能安然入睡,不会被噩梦惊醒。有些人疯了,可怕的回忆折磨着他们伤痕累累的神经,莎莉雅修女竭尽全力安抚信徒,可收获甚微。人们躲藏在高耸的城墙后,警惕与忧虑的注视着城外的蛮荒之地。

        泽林斜着眼睛观察身边的希尔瓦娜斯,黑暗女王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冰冷气息。

        “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的条件吗?”坐在瑞克之手号的船舱里,泽林低声对希尔瓦娜斯说道。对于这样的女人,主动开口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保密,不干涉,我想部落的荣耀就是这些条件的担保。”

        希尔瓦娜斯没有说话,而是僵硬的坐在木椅上,沉默不语,仿佛充满了心事。

        见状,泽林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坐直身体,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耳边只有河水哗啦啦的声响。

        一名水手走进船舱里,对泽林弯腰鞠躬。

        “以西格玛的名义,尊敬的选帝候阁下,我们正在靠近瑞克大城堡的码头。”

        “辛苦了。”泽林微微点头。船上都是他不认识的人。他认识的要么在米登海姆之战牺牲,要么退休享受平静生活。那么多人战死,能够遇到熟人已经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水手再次对泽林弯腰鞠躬,后退走出房间。

        许久希尔瓦娜斯才缓缓开口:“这个世界也存在死亡的力量?”

        “没错,死亡,还有掌握死亡的神灵,许多神灵都会使用他们信徒的灵魂。”

        无论是混沌诸神,还是守卫这片土地的不朽者们,他们之不乏要求信徒在死后继续效力的存在。白狼神尤里克会挑选他最优秀的信徒,在死后成为自己的战士,于天堂序列对抗无处不在的混沌威胁,直到彻底消散。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和家人的存亡而战,生前如此,死后亦是如此。”

        “又一个可悲的世界,永远无法得到平静与安眠的土地。我在上一座城城市看到奴役亡灵的使者,就像阿尔萨斯一样。”席尔瓦难受转过头,她全身包裹在斗篷里,胸前佩戴着一枚法兰茜丝卡赠予的魔法护符。这枚护符内的力量可以帮助她保持低温。混沌魔域的力量曾席卷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土地,以至于四季更迭,变化无常。按照历法,如今时间是刚刚度过冬天,可天气已经变得接近夏日般炎热。

        所幸,西格玛的神力保护着帝国,时代橡树支撑艾索洛伦森林的结界,先祖诸神的符令群山王国固若金汤,而只要纳加什还活着,希尔瓦尼亚便在死亡之力维持着永恒。

        复兴依然是遥远的话题,人们最多谈论的仍然是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他们是吸血鬼,你可以认为是亡灵巫师与萨莱茵的结合体。”

        “而这个世界的亡灵在死后也要接受他们的奴役?”

        “这没得选,陛下。要么灵魂被黑暗彻底吞噬,变成那些黑暗君主们的食粮。要么以亡灵的身份站起来继续战斗。过去,人类与这些奴役亡灵的吸血鬼战斗了数千年,直到最近混沌入侵,他们才联合在一起对抗外敌。”

        “哦~”希尔瓦娜斯拉长了音:“我猜盟约很快就要撕毁了?那我可太熟悉了。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没什么意义,一个亡者在死后又被奴役的世界?和艾泽拉斯有什么区别。”

        “您这不是挺自由的吗,陛下?要我说,谁能在艾泽拉斯控制奴役你?或许曾经有,但现在早就没了。”

        希尔瓦娜斯是个危险的女人,也是亡灵的领袖,可以说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在解决加里维克斯后,剩下的事情能够和平解决最好。看起来,这位黑暗女王似乎也很乐意尽快离开艾泽拉斯。

        “我们死后都将进入地狱,而在那里,我们将永远效劳,永无止境,直到魂飞魄散。”希尔瓦娜斯喃喃说道:“若我与我的人民在死后又将接受奴役,我们击败阿尔萨斯的意义是什么?换取些许苟延残喘的机会?诸多世界的灵魂在死后都将进入那片黑暗的土地,无论逃到什么地方,德拉诺、阿古斯亦或不同时间流的角落,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你以为当年你在达拉然,是依靠你与你的情人表演说服的我吗?不,我在玛利亚的身上没有感受到支撑灵魂的心能。”

        “什么意思?”

        “万事万物皆虚能量以维持,亡灵也不例外。我们依靠心能维持身躯。当我们以心能重塑身躯的时候,我们就注定无法逃离坠入地狱的命运。”

        “也就是说……”泽林在脑海整理着希尔瓦娜斯的话语:“你想要逃离的不是艾泽拉斯,而是坠入地狱的命运?你想要躲藏到一个死后灵魂不会被地狱控制的地方?”

        希尔瓦娜斯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闭上眼睛。

        在河水的飘摇,船只渐渐靠岸。埃尔斯佩思已经等候在码头旁,看到泽林后,她摘掉兜帽。希尔瓦娜斯决定留在船舱里,这个世界她看够了,也没兴趣了。

        “我知道你要来,就提前在这里等着了。”

        说着,埃尔斯佩思取出一个玻璃瓶:“这是我的血,够你饲养的小吸血鬼喝一段时间了。”

        “谢了,女士。”泽林将玻璃瓶放入腰间的皮包内:“阿尔道夫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多么糟糕。如果没有亡灵的话,局面会好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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