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一十三章便利的魔法

清澈的流水冲刷着棕黄的花岗岩，手持水罐的大理石侍女雕像将源源不断的温水注入池，袅袅而起的水雾在天花板的爬墙虎叶上凝成水滴。

        百花谷的浴池成了这里对姑娘们唯一有吸引力的地方。法兰茜丝卡对这里的修缮更是让此地变成了姑娘们最喜欢的放松地点。

        “啊……”维吉妮亚将大半身体没入水，向后靠在浴池边缘，惬意的打了个哈欠：“终于回来放松一下了。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去那些荒无人烟的偏远地方？圣灵在上，我们应该去那些繁华的地方，而不是整天在深山老林和芦苇丛里应付野狼与蚊虫。”

        “那些城市随时都能见到，可那些漂亮的风景不是随处可见。比如说裂谷城外湖边的枫树林。啊，那可真美丽。若不是要与泽林一起到玛哈坎定居，我说不定会想要与他一起在那座湖边的枫林旁建造一座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庄园！”

        格奈娅坐在侍女像下的水潭里，顺着流水用梳子清洗有些暗淡的金发。她知道泽林喜欢自己的金发，特别是在城堡里的姑娘们以黑发色调为主的时候。

        “我也喜欢去购物，而不是在野外。”李敏趴在水池旁，用手指戳了戳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充气玩具：“独孤城好破旧，也没什么新奇的好东西，街上也看不到多少商品。之前那位有尾巴的蓝皮肤怪家伙提到说，有一座类似达拉然的城市，叫沙塔斯，那里的集市就像达拉然一样，到处都是奇珍异宝。我们下一次去沙塔斯游玩，怎么样？我听说那还是一个漂浮在虚空，甚至都没有星空的地方！”

        “那种地方商品的价格一定很贵。”尤瑟夫卡坐在浴池旁的木椅上，她的妹妹小尤瑟在后面为自己的姐姐清洗后背。尤瑟夫卡有些心有余悸，或者说，对李敏的花销能力有些忧心。过去，她对此没什么直观认识，直到这一次旅行。李敏看到想要的东西总会直接买下来：“我想我们可以去看一看，就看一看。”她强调道：“这一次，我们花掉的钱已经够过去城堡好几个月乃至一年的生活了。呼~年前，就连伊妮德都舍不得花掉那么多黄金。”

        “为什么要在意黄金，反正泽林手里多得是。”李敏不解的问道：“你们不也很开心吗？”

        尤瑟夫卡苦笑了一下。路上她总是劝说维吉妮亚不要因为购物的问题与李敏有矛盾，她很年轻，应当谦让她。直到最后一天晚上，维吉妮亚阴沉着脸把账单递给尤瑟夫卡时，她才意识到李敏到底做过什么。比如说在裂谷城参观时买下了许多看似有着酷炫附魔效果的法杖与短剑，准备摆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当装饰品。可后来她觉得法杖不合适，于是就随手捐赠给了当地的孤儿院。

        小尤瑟贴到姐姐耳边，不悦的瞥了眼正在把头埋进水里练习憋气的奈非天，小声嘀咕：“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么宠这个小女孩？”

        “她还小，什么事情让着她一些，小尤瑟。”尤瑟夫卡拍了拍妹妹的手背：“你也进去泡一会温泉吧。”

        “哼，肯定是因为她年轻又知道粘人。那个该死的男人肯定把姐姐你冷落了，哼，坏男人！”

        维吉妮亚捂着嘴偷笑了两声，小尤瑟的埋怨在她这里听的一清二楚。

        “……那个每天晚上叫的声音那么响，还整天装模作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还偷笑。”

        维吉妮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尤瑟夫卡连忙拍了下妹妹的肩膀：“好啦，我们一起去泡温泉，不要提这些事。”

        法师姑娘站起身，拾起一旁的浴巾简单的裹在身上：“我泡好了，约瑟，晚餐的时候间。”

        “嗯，维妮。”尤瑟夫卡苦笑着点头：“晚餐见。”

        格奈娅瞪了一眼小尤瑟，后者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维吉妮亚没有再理会，她沿着粗糙的阶梯走向一旁通往上面的楼梯，走过通风口的时候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楼的出口外铺有干净温暖的毛毯。外面的房间里有一些软皮躺椅，在一个堆满冰块的箱子里放着一些加了糖的果汁和啤酒，这是雅米莉的杰作。两根在奥术魔法控制下的扫帚，正自动清扫地面，确保这里一尘不染。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维吉妮亚心里都不由得默默感慨，至少在对日常生活的影响上，奥术有更多能够提供便利的方式，而天际的法术更在于追求强大的个人力量。

        阿尔泰娅在其一个躺椅上，手里端着杯啤酒，里面放着小冰块。对面，希里斯坐在躺椅边，双手捧着酒杯，神情拘谨，脸色微红。

        “埃伯洛克小姐。”法师姑娘把手伸进冰块里，取出一个酒瓶，里面是鲜榨的草莓汁：“晚上好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刚才我没在浴池里看到你。”

        “我很早就来了，希里斯骑士是第一次来这里，我带着她熟悉一下环境。”阿尔泰娅举起酒杯对维吉妮亚致意：“哦，对了，过两天你帮我接手一下在百花谷的政务，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我要回去一趟向军情七处复命。”

        “他们还在纠缠你？”

        维吉妮亚扯了扯有些脱落的浴巾，走到自己常去的躺椅上，打开瓶塞：“到现在了，他们居然还要求你回去汇报，难道他们还会相信你说的么？”

        “这是一种态度，维妮。证明我们对联盟依然保持着善意，至于我说的，我想他们一个词都不会信……希里斯，别拘谨，想要喝什么快点去拿一瓶，否则等我们的天才李小姐出来后，那个冰柜估计就要空掉了。”

        维吉妮亚躺下身，让自己的身躯全部放松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哦，对了！”法师姑娘猛地坐起身：“泽林呢？我记得他不是也来了吗？”

        阿尔泰娅咯咯的笑了两声：“圣光啊，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有一段呢，我建议你最好抓紧时间放松自己，免得晚上太过疲惫应付不过来……哦，对了，你从来不加入我们。”

        维吉妮亚羞红了脸：“你们真应该变得更有节制，埃伯洛克小姐！我们……我们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法师姑娘憋了半天，也没想出更好的词汇。

        阿尔泰娅挑起眉梢：“我们可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见外呢。”

        没有再去调笑维吉妮亚，阿尔泰娅将杯冰冷的麦酒饮下，牵起希里斯的手：“快来，正好我们一起拿一些。我想她们应该要出来了。泽林在和伊妮德聊天，还有霍克也在，他们在谈论重新开启赛达斯传送门的问题。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能够让他们那么谨慎？”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维吉妮亚摇了摇头：“那时候我不在玛哈坎，还在冬堡学院里任职。我听说，那个世界的恶魔曾在一名强大首领的率领下，试图进攻传送门。最后泽林联合赛达斯世界的当地人，再加上伊妮德在这边与她的女术士集会所同事们一起，才合理挫败了敌人的阴谋，但代价就是传送门被毁。他们是利用了传送门毁灭的力量，才击败了敌人。霍克当时在赛达斯与泽林共同对抗敌人，他们在一座浮空岛上。攻击的力量毁灭了那座岛屿，那里那时只有泽林与霍克两个人，霍克还陷入了昏迷，于是泽林赶在浮空岛毁灭之前，抱着她跳过传送门，来到了这里。”

        “假如自己的战友马上就可能会死亡，正常人都会下意识帮忙。”阿尔泰娅又拿出一瓶麦酒，木箱底部已经出现了积水，冰块正在融化，然后她又取出一瓶，递给希里斯。后者立刻伸出双手接过：“不过玛丽安小姐被困在陌生的世界那么久，难免会想家。我听说他们准备再次打开那扇门。”

        “他们就不担心会遭到攻击吗？”维吉妮亚问道：“那扇门可是出现在一处恶魔丛生的土地。”

        “圣光啊，大概是与年前相比，就算再次遇到相同的攻击，也不需要炸毁传送门，而是将敌人一举击溃。我猜是。”阿尔泰娅露出玩味的笑容：“你没有发觉到，泽林比以前更强了吗？至少我深有体会。”

        “没错，他喝下了莉莉丝的神血，而且……”维吉妮亚忽然反应过来，阿尔泰娅到底是值的什么，不由得下意识转过头，并拢双腿侧身躺下，背对着女公爵：“我才不知道呢。”

        百花谷宫殿的书房里，泽林一头雾水的听着法兰茜丝卡的解释。

        “所以你是说……这可以成为一次实验？”

        “没错，实验。别忘了你之前在科斯坦丁尼耶为我找到的那座艾恩.伍多德时期的雕像吗？”法兰茜丝卡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泽林集精神：“那座雕像能够帮助我们彻底掌控这座传送门，让它变得更可控，或者，完全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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