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四十七章圣光之道

“我想我应该回避。”

        城堡庭院的狮鹫围栏旁，莉莉丝诚恳的说：“我已经不再是她们的月之女神，在她们眼，我已经死了。既然如此，我想我应当扮演一名在末日战死的神灵，而不是再一次出现在精灵们面前，为她们已经进入正轨的生活凭添变数。”

        “如果她们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会很高兴的。”尤瑟夫卡有些心疼的望着莉莉丝，抚过她有些消瘦的肩膀和手臂。她只知道，莉莉丝曾经是另一个世界的女神，在对抗恶魔入侵战死，后来被梅法拉送到这里。除此之外，剩下的一无所知。

        在城堡里的女人，可能只有尤瑟夫卡时不时在关注待在兽栏与围栏里，总是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岩石上的莉莉丝。这让她想到当年刚刚来到城堡时的自己。

        “不，谢谢您的关心，夫人，但我最好避开。我依然存活会在她们的王国掀起轩然大波，而我想泽林也不愿意暴露这里的存在。”莉莉丝闭上眼睛，轻轻的摇头：“我很感激，可当她们之有人抵达城堡时，我最好立刻躲开。”

        忽然，莉莉丝露出微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泽林能够做出这番宏伟的事业。在他的城堡里有像您这样温柔体贴的夫人，他才能够放心的在外面对抗那些黑暗力量。”

        尤瑟夫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我只是在做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伊妮德、玛利亚、格奈娅还有维妮，她们才是泽林真正的帮手。我只是在尽可能为她们创造一个能够在战斗后休息的地方。”

        “她们不过像是依靠个人能力以求挤上床的情人，但您才是真正的夫人，是这座城堡的女主人。”莉莉丝满意的望着尤瑟夫卡眼掩盖不住的笑意。无论多么谦虚的女人也会有虚荣的时候：“到时候，我谦卑的请求您能拿出女主人的权威，帮我掩盖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没关系，多亏你的血液，泽林才能够在那场战争活下来。”尤瑟夫卡安慰的拍着莉莉丝的手背：“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在城堡的客房里借宿一宿的吉安娜一边整理着肩甲，一边走出客厅大门。

        “请原谅，我刚才不小心听见了。城堡里要来新的客人了吗？”

        “是呀，但……唉，一言难尽。”尤瑟夫卡叹息一声：“早知道，我当时就不询问泽林关于孩子的问题了。结果他因为这个问题惹上了麻烦。有一位女王，是与生命力量有关的魔法师。泽林曾经用艾泽里特救过她的命，后来泽林因为这件事询问她，结果她决定派自己的两个特殊的女儿来为泽林诞下后代。”

        吉安娜惊讶的睁大眼睛，接着，她捂住嘴轻轻的笑了笑：“这还真像是……故事里才会有的荒诞情节。我猜，泽林同意了？”

        “不！普罗德摩尔女士，他怎么会同意如此怪诞的要求。”尤瑟夫卡有些愠恼的否认：“他拒绝了，所以才会引起这些令人感到头疼的事情。那两位小姐追过来了，而泽林又不希望与她们的母亲交恶。”

        吉安娜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梢：“泽林总能遇到有趣的人们。但生育与生命之力，我认识一位高贵的女士，她曾经掌管着创世泰坦给予的生命赐福。虽然如今她的神力已经消失了，但依然拥有赐予生命的力量。如果有需要，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询问生命的缚誓者，能够将生命赐予泽林与他的家人。”

        “哦……谢谢你，普罗德摩尔女士。”尤瑟夫卡疲倦的勉强的笑了一下，她一向不是擅长处理麻烦的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感到精疲力尽：“这种事情，我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当天下午，吉安娜在多尔.布雷坦纳的联盟使馆驻地，迎接了安度因与法奥大主教。联盟使团的驻地位于一处山谷的盆地，远离城市所在的地方，附近有法兰茜丝卡最忠心的卫队看守，阻止任何人靠近。在联盟与多尔.布雷坦纳签署的协议，包括了部分保密条款。联盟使团的成员不允许私下里与狩魔猎人世界的任何人接触。

        在了解到这个世界诸多王国与帝国的政治生态与经济状况后，联盟的代表苔丝.格雷迈恩公主很大方的同意了这项条款。

        “你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你的瓦里安自己的行程？你要改掉这个坏毛病，安度因。上一次在潘达利亚，你的父亲派出了联盟所有的舰队，就为了搜寻你的下落。”

        清澈的溪流绕过装饰着白色大理石立柱的河岸，露水沿着竹叶滴落。在多尔.布雷坦纳，艾恩族的植物学家移植了许多来自异世界的漂亮植物，这些来自异域的特殊植物令法兰茜丝卡的臣民们倍感自豪，提醒着他们曾经荣耀的过去，在群星间穿梭的历史，而不是像那些人类一样，是从猴子进化而来。

        “这一次，我是以圣光教团成员的身份来到这里，吉安娜阿姨。以牧师的身份来到这里治疗病人。”安度因平静的说：“或者，以法奥大主教的学徒和信徒的身份，追随他来到这片土地。况且，有您和那么多使团的联盟卫兵在，我不会有危险。”

        “我们的目的是希望通过拯救世人，让他们明白圣光的善意，而不是不断的宣扬教义，这只会令人们厌烦，也绝非圣光之道。”法奥大主教低声说。亡灵主教的身躯有些佝偻，一顶崭新的主教头冠戴在头顶：“愿这位接受圣光灌注的女士能够用她所得到的新生命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感谢您能亲自前来，法奥大主教。”吉安娜对这位大主教低头致意。在她年幼的时候，法奥就是在全大陆闻名，拥有成千上万信徒与追随者的圣光主教。在从小接受的教育，法奥大主教正是她所崇拜的圣贤之一。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圣光的圣人以亡灵的身份归来，不过吉安娜正是少数对此感到鼓舞的人之一：“请随我来。”

        “我听说这座王国的亲王是一位愿意接纳亡灵的仁慈统治者。”法奥与安度因跟在吉安娜身后，随口说：“我想在这一点上，联盟应当向他學。真正的强盛在于能够令不同种族有才能的人愿意加入，并得到与能力相当的地位。若当年联盟愿意接纳洛丹伦的亡灵遗民，或许后面的许多惨剧都不会发生。”

        “放下仇恨不是那么容易，大主教。”吉安娜叹息道：“泽林曾经对我说过，和平的意愿应当掌握在愿意创造和平的人手。而我想，宽容的权力也应当被掌握在愿意接纳不同种族的人手里。我希望未来联盟更应当以不同的行为方式和观点来判断盟友，而非单纯的种族和利益考量。”

        “我们要在这座城市里为他的朋友治疗吗？”安度因问道：“灌注圣光……愿圣光原谅我们的僭越。我们曾谴责血精灵用奥术腐化圣光，将圣光当做工具来利用。可如今，我们也在进行圣光灌注。”

        “这不能一概而论，安度因。”法奥劝解道：“圣光之道是引人向善，以救助为己任，而非单一的神灵或偶像。若用圣光救助一位善良的灵魂，那灌注也不过是诸多途经之一，与用圣光压制疼痛，抚慰伤口并无不同。”

        “联盟如果能有一百个像泽林这样的朋友，或圣光教团有一百个像大主教这样的圣贤，艾泽拉斯会变得更好。”吉安娜开玩笑似的说：“跟我走这边，按照协议，我们必须避开人群。会有人负责将我们传送到指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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