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零一章踢皮球
“税金……？”
“是啊，你知道我有一些下属和战友，他们在战后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土和封地，还有村庄。”泽林端着杯子，喝着里面加了蜂蜜和冰块的苹果酒。在寒冷的季节，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喝着冰冷而甜蜜的饮料。如今回忆起二十年，三十年前的艰苦生活，恍若隔世。放在过去，能够喝上仿佛是水里馋了劣质麦酒的酒精饮料都能够令他感到开心。那时他小心翼翼的远离奢侈或美味的食物，以免自己染上陋习，令可怜的口袋入不敷出，毫无积蓄。不过就算这样，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也没攒下多少钱。毕竟狩魔猎人的赚钱机会与他们要为自己性命做准备时的花销相差无几，期间还可能血本无归。
“哈！现在你成为货真价实的贵族了。”格奈娅轻笑着，拾起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短剑，她慢慢抽出武器，仔细打量寒光闪闪的剑刃：“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允许她们肆意压榨领民，抢劫商队了？”
“没错，不过我首先要抢夺漂亮姑娘来满足个人欲望。瞧瞧这里有那么多，你说我应该从谁开始呢。”泽林故意开玩笑的说道。
正在摆放餐盘的尤瑟夫卡低声笑了。
法兰茜丝卡正好从外面推门走进来：“呼~刚回来就听到你们在谈论奇怪的话题。”
泽林放下手的杯子：“斯坎蒂拉安置好了？”
“没错，有凯瑞莲看着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法兰茜丝卡随口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返回赛达斯？我这边随时准备就绪。玛丽安已经提前过去了，她说大概要半个月的时间从红崖抵达邓利姆，按时间来算，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你准备尝试一次传送门转移？”
“没错，时机已经成熟，玛丽安会带着提供空间坐标的魔法道具抵达邓利姆，帮助我定位。”法兰茜丝卡走到尤瑟夫卡身后，饶有兴趣的望着她正在摆放的烤鹅：“真是美味，约瑟。老实说，我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让宫廷里的厨师们压力很大。呵呵~”
“她们只是没有学到过这些食谱，没有接触过异世界的香料。”尤瑟夫卡谦逊的说：“我没什么特别的方法，所有人都能够做到我的水平。”
“真的吗？下次教教我该怎么做这道菜。”
尤瑟夫卡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后悔这样说。
“我准备明天去赛达斯。今天我要去一趟学院城堡。乔治代替我在柯维尔帮助老凯尔达，既然他不在，我至少要到托尔.提夏的学院照看，希望学院那边一切正常……哦，谢谢！”
达丽米拉走上前，从陶壶重新为泽林倒满一杯蜂蜜酒。
“你不需要在崔托格里待着吗？”
“和冰冷的城堡比起来，还是这里的温暖更适合我。”达丽米拉歉笑着：“而且，领主们更愿意在即将下雪的时候待在自己的封地里，而不是接受召唤来到首都。既然如此，我就允许他们留在家里。”
“……好了，够了。”泽林阻止了达丽米拉继续倒酒：“接下来我还要在狮鹫北上吹半天的冷风，不需要喝那么多酒。”
尤瑟夫卡惊讶的转过头：“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吃晚餐了吗？”
“假如时间合适……”泽林走向房门，随手摘下挂在门口旁边衣架上的斗篷：“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说吧。”法兰茜丝卡用两根手指捏着一颗樱桃，放进嘴里。那么多年来，精灵一直拒绝吃油腻的肉食，据说当年艾恩.希迪族选择留下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个世界居民数量很少，无论是蜥蜴人还是矮人，都不是擅长生育的种族。丰富的野外物产与广袤温暖的大地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食物。那时精灵们甚至不需要进行任何农耕工作，仅仅是野外的水果就足以令每一名艾恩.希迪族人永远不用担忧饥荒问题。就是在那时，艾恩.希迪族人的口味彻底转变为了以蔬菜和水果为主：“你终于决定彻底戒烟了？”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在玛丽恩堡的战友，他今年可能会结婚，希望我能够与……他们眼的韦斯特领选帝候夫人一起参加，为他们送上祝福。”泽林顿了顿：“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吗？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我想我应该提前说一声。嗯，就这些，我先走了，明天见。”
说完，泽林披上斗篷，低下头按住兜帽走出城堡，走向狮鹫巢穴。
法兰茜丝卡拾起一颗苹果，单手掐着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瞧啊，他现在已经学会把这些难以抉择的事情丢给我们了！”
黑压压的乌云漂浮在亚甸与利维亚的上空，泽林不得不选择让狮鹫以更低的高度飞行。他对秋天的印象一向是是细雨、闪电、秸秆还有烂泥地，而这阴冷的秋雨正是一场预告，今天的冬天恐怕将格外寒冷。
伊妮德不能驱赶她的密探和线人在这样的气候时到危险的荒野探查情报与消息，而天气往往也能阻止战争。尼弗迦德的奴隶起义军躲藏在安格林以南的群山里，而尼弗迦德的黑衣人则驻扎在山脉外围，等待新的补给品抵达以及山脉内的积雪融化后，再发起新的进攻。至于伊达兰的下落，泽林不希望打草惊蛇，今年初夏他在烈焰蔷薇骑士团城堡做的事情已经足以让他躲藏起来。既然如此，他不如暂时消失一段时间。
当他再次出现后，泽林不会给他第二次逃走的机会！
狮鹫伸展翅膀飞越积雪皑皑的群山，托尔.提夏的高峰终日笼罩着无边无际的白雪，地精的城镇就建立在这积雪山峰之下。与其他地方泽林遇到过的地精相比，狩魔猎人世界的地精是诚实善良的工匠，以高超的锻造技术而闻名。许多时候，他们与矮人是很好的朋友，矮人们挖掘出的矿石，经由地精之手锻造成锋利无比的宝剑或坚固无比的盔甲。
但由于地精常年隐居少有人外出，他们相比矮人更加温顺，不像矮人经常出现离开玛哈坎到外界定居的年轻人，以至于许多人类和精灵经常将地精锻造的宝剑与矮人的武器混淆。泽林记得杰洛特有一把地精宝剑，是卓尔坦在听说他要去寻找希里后，送给他的礼物。削铁如泥，只需一击就能将敌人连人带盔甲一并切开，丝毫不亚于那些魔法武器。
城堡的高塔上，学院的旗帜在凌冽的风不停的飘摆。学院的学徒们待在室内的训练场上，与过去相比，如今的学院能够为学徒们提供更好的环境，乃至于部分教育，他还邀请了一些奥森弗特学院的毕业手，偶尔来到这里教给这些孩子们一些知识。这是泽林坚持要求的部分，就像当年他的导师是如何教育他与乔治。若一个人学会了如何用剑，却学不会如何对待他人，那他们不过是在训练杀人凶手。泽林更希望他们能有归属感，把这里当做家一样，至少，要让这些被过去的家庭所抛弃的孩子们，体会到一个新的温暖场所。
训练场上，只有三个瘦小的人影在寒风瑟瑟发抖。
维拉的手里握着一根树枝条，冷漠而愤怒的望着面前三个皮肤有些暗淡，衣服也不是那么合身的女孩。
“维拉。”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维拉的视线扫过眼角，接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学徒身上。
泽林走到维拉身边：“艾斯凯尔告诉我说，你还在这里惩罚你的学徒。”
与兰伯特不同，艾斯凯尔更愿意和孩子打交道。今年他前往南方的艾宾寻找委托，尼弗迦德帝国放松了对非人类种族的限制，而那里正在爆发起义与暴乱，魔物横行，怨灵四起，正是狩魔猎人寻找工作的好机会。在冬天返回凯尔莫汗的时候，他决定在托尔.提夏学院停留几天，教导这些孩子们一些更有价值的剑术。
“我告诉她们，去靠自己的狩猎技艺谋生，结果你知道她们做了什么？”维拉冷冷的说：“结果她们居然串通几个男学徒帮她们狩猎，而她们则把狩猎来的猎物带到城镇集市上去出售！”
泽林惊讶的望着这三个女孩：“她们？”
“技艺学的再好有什么用。”一个女孩低声嘟囔：“像老师您那么厉害，结果还不是要在泽林大师身下求……”
维拉愤怒的举起手里的枝条，泽林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女猎魔人的力量很强，若是在过去，泽林必然不可能控制得住她。不过维拉更专精于灵巧的技艺而非单纯的蛮力，而在饮下莉莉丝之血后，泽林的力量早已今非昔比。
三个学徒见状连忙捂着脑袋小跑开。
泽林松开手，维拉愤怒的将枝条抛掷到地上：“如果你不需要我为你教导学徒，我今天就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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