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叛逆的星火
电视内播报着上午时分发生在旧城区的爆炸事件，画面中的记者喋喋不休的分析稍减了卫宫宅内冷清的氛围。
原本长期只有一人居住的宅邸此时竟破天荒地挤进了六个人，让原本还很宽敞的待客厅此时都拥挤了起来。
间桐慎二与卫宫士郎坐在一起，下手位分别是怀抱着昏迷的间桐樱的远坂凛和独自一人坐着的巴泽特，伊莉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边的陈设。
六人以长方形的长桌为界限相互对峙着，气氛陷入了沉默。
伊莉雅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身前空荡荡的桌面，打破了僵持的氛围：“连茶水也没有，这就是远坂和间桐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不久之前还是敌人，即使现在处于相同的立场下，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把状态调整过来的。
卫宫士郎为伊莉雅斟上一杯茶，递在伊莉雅身前后又沉默着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一刻完全离开昏迷的间桐樱身上。
“很担心她吗？担心也是没有用的。”伊莉雅轻轻抿了一口茶，抬起头时她发现其余五人的目光都因这一句话而全部被吸引过来。
“她的魔术回路被强行扭曲成了圣杯的载体，没看错的话，那是虫魔术吧。没有足够灵魂支撑，身体失控自己去觅食也是理所当然的。”
与间桐樱这种半吊子不同，伊莉雅的身体有超过七成是由魔术回路组成，她自认为是不会发生暴走失控的状态。
“虫魔术……”远坂凛呢喃着这个词，突然她抬起头看向了别处：“间桐……”
“啧，是那老不死的！”间桐慎二一砸桌子，紧咬牙关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怒火。间桐脏砚在他六岁的时候就死了，他本以为那老东西留下的阴影已经结束，结果……
“间桐脏砚那个混蛋，居然在樱那么小的时候就做出手了吗！”
“间桐慎二，你什么意思？”远坂凛想到了什么，连带着她的语气都变得激烈起来，在其他几人诧异的目光下，远坂凛踢倒了椅子，她上半身几乎横跨了桌子贴近到了间桐慎二的近前：“那么小是什么意思？”
按理来说，仅仅只是作为同一所学校的学姐，对于仅仅只是前后辈关系的间桐樱的遭遇理应不是那么上心才对，可事实上远坂凛的反应却比卫宫士郎还要激烈。
间桐慎二也惊异地看向远坂凛，而久久未能得到答案的远坂凛也忍无可忍地爆发：“她不只是你的妹妹，她是我的亲生妹妹。”
“现在讨论这些已经没必要了哦，凛。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改造，要我说，这种浅显的改造能让她一直到现在才失控真是令我吃惊呢。”
伊莉雅无所谓的话立即引起了远坂凛和间桐慎二共同的敌视，但伊莉雅却完全无视了这两人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视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只是想知道，该怎么处理她。”
“喂！”
“你这家伙！”
远坂凛和间桐慎二同时怒视向伊莉雅。下一刻光粒在伊莉雅身前汇集，米奈歇尔挡在了伊莉雅的身前。而在米奈歇尔现身的同时，兰马若克也同时踏前挡在了间桐慎二身前。
“好了，远坂，慎二。现在的确应该考虑该怎么救下小樱。”眼见事态随时有可能失控，卫宫士郎立即站出来调节气氛，安抚下自己的两名同伴后他这才转向了伊莉雅，语气中带上了郑重：“既然你说她是圣杯容器，也就是说，只要圣杯战争结束，小樱就能恢复正常，对吧。”
‘真是天真的想法。’
迎着三道炽热的视线，伊莉雅却摇了摇头：“即使圣杯战争结束，她也依旧会有失控的风险。现在，还能依靠Servant的力量暂时将她压制住，但等到圣杯战争结束后，Servant都离开了呢？那时候她如果失控，可就不只是吃掉一两个人这么简单了。整个东木市的人都会被她吃掉。”
安静地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巴泽特在此时看了过来，她是在场唯一一个与那种状态下的间桐樱有过正面碰撞的魔术师，一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更何况作为代行者，若真发生了伊莉雅刚刚说出的情况，她极有可能会被派遣来作为指定封印的人选。她是不想再和间桐樱有冲突了。
“所以，Berserker的御主，你的意思是要现在在这里杀掉她吗？”
她抿了抿嘴，可耻的有了些心动。但她又想到了为了达成同盟而自己立下的自我强制咒文，又感到了遗憾。
“小樱才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卫宫士郎开口想要反驳，话才刚说出口就被伊莉雅直接打断：“她已经做了哦。”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卫宫士郎剩下的所有语言都卡在了喉咙里。
伊莉雅看向卫宫士郎，澄澈瞳孔倒映着卫宫士郎惊讶的脸：“最近东木失踪的人，不出所料都是被她吃掉，所以她体内的灵魂才会如此杂糅。”
“她们或许是一个谁的母亲，谁的妻子，谁的孩子，而不是理应被她充饥的食物，那些人和她一样，有着她所爱和爱着她的人。”
伊莉雅看着卫宫士郎，一字一顿地说道：“卫宫士郎，切嗣的孩子，你要怎么做呢，是杀了她保护更多的人，还是……承认自己自私救下她。”
卫宫士郎瞪大了眼睛，他周遭的空气仿佛随着伊莉雅的话语而一点点被抽离，明明大张着嘴巴但一股窒息感却令他呼吸困难，他的嘴唇、他的四肢都不住地颤抖。
伊莉雅满意地欣赏着卫宫士郎的表情，却如恶魔般用蛊惑的语气继续催促着：“所以，正义的伙伴，你会怎么选？”
间桐慎二看出了卫宫士郎脸上显而易见的动摇，他双手抓住身边好友的肩膀，将他强硬地拉到近前，手指因为过分的用力而嵌入了卫宫士郎的衣服中：“卫宫，你在犹豫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樱她，她喜欢你啊！你也对樱有好感对吧？那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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