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又是谁,被雷劈了?
风声呼呼而过,符术科的学子们迎着风,奔跑在山道上。
从东山开始,他们一直奔到了山中长阶处,期间路过太学、国子学、四门学等,遥遥听得他们的课室中或传出读书声,或是先生讲诵经典的声音。
房隽有点得意:“瞧瞧咱们这些同窗,一个个都被关在屋子里,苦哈哈的有什么意思?倒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磨着我爹给我转来符术科了。”
高朗也挺高兴:“江家娘子是个趣人嘛。”
两人相视一笑,某种学渣的默契尽在胸中。
一名钦天监弟子轻飘飘地越过他们,用鄙夷的眼神瞥了他们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继续往前去。
房隽:“……”
高朗:“这些家伙委实可恨!”
房隽哼道:“看他们得意,江家娘子……江先生总能制住他们的。”
高朗有些没底道:“说不好吧,江先生人还落在后头呢。”
房隽道:“要不然,咱们催催她?第一堂课要真被钦天监那些家伙赶超到前面去了,回头江先生威信受到影响,还不得节节课都被他们笑话死?”
两人一边奔跑一边说着,倒有些担忧,就又忍不住朝后边看一眼。
这一看,却见后头哪里还有江琬的身影?
咦,江琬人呢?
倒是江璃和韶文颖追赶上来了。
他们两个原先起步晚,落在后头,但韶文颖轻功本就不弱,江璃最近又有长进,很快,他们就超越数人,眼看着连房隽和高朗都要一起超过了。
高朗连忙喊了一声:“江二兄,你家妹子呢?”
江璃头也不回道:“这里没有我家妹子,只有江先生!高大,注意你的嘴,别乱喊啊!”
高朗:“呸!”
而前方长阶处,拓跋来平与来自金州城城隍庙的少年戴仲你追我赶,双方或前或后,兔起鹘落,已是赛出了真火。
欧阳琼英的速度竟也不慢,她与南开平稍稍落后,在长阶高处远远地给正往山下狂奔而去的拓跋来平加油鼓劲。
“拓跋师兄,快!拉开那个矮冬瓜,我们钦天监岂能胜不过他这个野路子!”
对了,没错,戴仲的个头有些矮,作为少年郎,他甚至比欧阳琼英这个小娘子还要矮上寸许,欧阳琼英于是出口就叫他矮冬瓜。
前方,戴仲脸面涨得通红,他本来比拓跋来平要稍慢一两丈距离,这时听了欧阳琼英说话,他忽然一咬牙,就从腰间褡裢中掏出一张符,然后并指开符,向前一射,喊:“定影符,疾!”
符纸飞速射出,流星般落在前面的拓跋来平身上,激得他瞬间脚下一顿。
原来,就在这一刻,拓跋来平脚下的影子中间竟产生了一股奇怪的吸力,猛地就拖住了他的脚,使他不能再飞奔。
戴仲就借着他这一停,猛地将身一纵,超越了他。
拓跋来平恼怒道:“好小人,你既动用符术犯规,那我又何必与你客气?雕虫小技,破!”
说着,他双手掐印,指掌间洒下一把细碎的种子,这些种子落在地上就扎了根,发了芽。
那些芽苗又发疯般猛长,不过瞬间就变成一条条韧长的藤蔓,拱破了拓跋来平脚下的土地,也拱破了影子对他的束缚。
他拔腿便又往前狂奔,同时指挥脚下的藤蔓向着前方的戴仲狂卷而去。
戴仲被卷住,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被藤蔓拉得向后飞退。
拓跋来平超越了他,哼笑一声:“不过如此!”
戴仲被卷住了腿,手却还是空的。
他又一次从腰间摸出了一张符,持符手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一团火焰从他指掌间生起,这火焰飞速漫延而下,就烧到了他腿间藤蔓处。
藤蔓被烧断,戴仲道:“好个钦天监高足,果然了得!不过我戴某也不弱,今日便与你争一争,看看究竟谁才是符术科第一人。”
拓跋来平冷笑道:“看你也有几分本事,倒是有资格与我一争。好,来!我还怕你不成?”
说话间,双方你来我往,又连过了好几招,招招都是用的符法,虽然耽误了些速度,却看得后来众人眼花缭乱,顿生赞叹。
欧阳琼英赞叹神往道:“拓跋师兄的符术便在我们年轻一辈中是真正数一数二的,莫说这矮冬瓜争不得,便是咱们那位江先生,她除了会个生字符,还有什么……”
话未说完,远远地,忽见那边山门牌坊前,一人突兀地就从牌坊左边一只巨大的守山石龟背上站了起来。
守山石龟足有两丈多高,这人一袭胡服,纤腰束素,就此从那石龟背上飘然而下。
看那面容,却赫然就是江琬。
欧阳琼英张着口,几乎以为自己是见了鬼。
那真的是江琬吗?
怎么可能?
她是什么时候超过众人,跑到那守山石龟上去的?
更古怪的是,就这么点时间,她居然还换了套衣服!
官服被她换下来了,变成了胡服。难道说,她还回了趟秀园,又绕了路才回到的山门前?
江璃从欧阳琼英身边超过,脚步踩得蹬蹬响,他哈哈大笑:“是,咱们江先生除了生字符不会别的什么,就是速度快得你等凡人难以理解而已。”
“不可能!”欧阳琼英尖叫一声,“那怎么可能是江琬!”
而山门前,好不容易你追我赶地到达山门边,眼看就要分出胜负了,拓跋来平和戴仲却齐齐看到江琬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眼前。
刚刚几乎用尽奇招,完全打得火起的两人就一齐张口结舌,用同一种近乎惊恐的眼神看向江琬。
此时,拓跋来平口诵雷咒,掌心一道酝酿已久的雷法终于吐出。
而戴仲却用掉了最后一张地甲符,几乎完全丧失了抵挡的能力。
轰隆,雷声炸响。
戴仲惊恐地瞪大眼睛,终于回过神,却来不及闪躲了。
他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你……”
眼看雷光覆身,戴仲心慌神跳,一时间下意识闭眼,心里直喊:“我命休矣。”
就在这个时候,江琬出手了。
壶中日月,颠倒乾坤。
戴仲闭上眼睛,只听得一声雷响,一道惨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预想中被雷劈过后会有的焦糊味却隐隐回荡在空气中。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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