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赛季TEB分站
COC结束以后, 丛澜很快进入了新的备战阶段。
新赛季的三个比赛透露了很多问题,比如4T的掌握还不熟练、三周跳的水平起伏太大等等。
包括接续步的定级方面,有时候也没满四级, 而是被定成了三级。
一个好的节目要靠上千次的打磨, 所以每个选手在数年后回过头来滑自己曾经的节目,总是能够很快地把编排复现出来, 凭借的其实不是头脑记忆,而是早就形成的肌肉记忆。
COC后一周是日本站的NHK杯, 星野晴奈不负众望地以高分取胜,获得了超过了210分的总分。
她温哥华冬奥后换掉了教练,虽然低迷了一阵子, 但可以看得出来,目前已经磨合完毕了。
丛澜开心地给她发了信息, 祝贺她锁定了总决赛的名额。
对方很快回信,表示谢谢, 同时约丛澜总决赛见,比完赛之后她就带丛澜去吃好吃的!
GPF将在日本举办, 对星野晴奈来讲, 这也算是主场啦。
褚晓彤走来:“干啥呢这么傻乐?”
丛澜抬头,坐在长凳上,双腿晃啊晃的:“跟星野约了吃饭!”
褚晓彤擦了下脖子里的汗:“总决赛啊?”
丛澜:“昂!”
褚晓彤:“我也去我也去!”
两人这么一讲,就像是在说, GPF的六人名额之二, 注定是她们俩的了。
如果是前年,丁教练打死都不会想到,褚晓彤居然还有这样的自信!
丛澜:“嗯嗯嗯!到时候谁的成绩好谁就请客!”
褚晓彤跟她击掌:“说好了!”
没人说丛澜的成绩一定最好,褚晓彤也是不服输的人。
·
于谨这个赛季很忙, 他兼职了女单组的跳跃教练,协同方晨管理整个女单组。
丛澜是出挑的苗苗不错,褚晓彤现在也能撑起来,两人的气势如虹,被大家戏称为国家队双姝。
但她俩之后,选手水平被拉得就有点远了。
方晨:“怎么样老于?”
于谨:“唉,不是很好……”
成年组这边要么是正在发育关,要么是之前的技术没打好现在不容易改,梅山雁倒是不错,但她的发育关现在都没过去。
方晨:“国青队那里呢?有下个周期能扛起来的吗?”
于谨:“有个佟蕊还不错,但她那个妈妈……太强势了,这样的家长不怎么样。”
过于插手教练的指导,孩子自己的脾性弱,没有自信,没有目标。
方晨:“是有点儿,但她天赋挺好的,11岁五种三周全,高度虽然不太够,不过技术干净,菲利普和勾手跳都没错刃。”
于谨:“对,这点很难得,再练练连跳,未来也是不错的。”
两人埋头聊了一会儿,有个教练讪讪地过来,问于谨能不能跟他过去。
教练:“我教孩子三周半呢,遇到点问题。”
于谨连忙站起来:“行,要我上冰吗?”
他现在穿着运动鞋呢,要上冰的话得去换冰鞋。
教练不好意思地道:“能上吗?”
那必须能啊!
于谨利索点头:“我这就去换鞋,那个,方教练?”
两人聊得也差不多了,方晨点点头:“没事,你去忙,其他的资料我来整理,明天咱俩再碰头。”
于谨:“好!”
另一个教练:“打扰了打扰了!”
方晨:“没事,也刚好聊完。”
丛澜练完陆上课程,跑去拿了运动饮料和果冻,路过冰场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于谨又在冰上教课,当即就幸灾乐祸起来。
“嘿嘿嘿。”
褚晓彤纳闷:“干啥呢?”
丛澜:“我教练加班呢!”
褚晓彤:“……”
她:“他加班你乐啥?”
丛澜:“大概是我不好过别人也不能好过,见到别人没闲着,我就快乐吧?”
褚晓彤呢喃:“你好反派。”
丛澜:“略略略,我就是个大反派!”
·
大奖赛分站法国站在11月15日于巴黎举行,14日的时候是ISU组织的一堆赛前会议。
丛澜他们本来计划12日到巴黎,航班要飞十一个小时,留一天出来给选手适应,14日就有赛前训练了。
结果航班延误了13个小时,比他们直飞的时间都要长,晚上飞,晚上到,时差七个小时,到了地方后反而显得被偷走了四小时似的。
落地是当地时间13日的凌晨,一群人筋疲力尽,没一个人有人样。
过了海关,领队强撑着跟赵澄一起,去找了接引的大巴车,等回来了,看到选手们蔫蔫儿地靠着行李箱,眼睛都快闭上了。
领队:“走了走了,去酒店,很快就到。”
丛澜困得要死,被于谨拉上了大巴车,行李箱还是于谨放置的。
于谨:“先睡会儿,到站了我喊你。”
飞机上的空间狭窄,张简方还没富贵到给大家都买头等舱,就挤着坐了一路。
丛澜被飞机吵得睡不着,昏昏沉沉的,往常的话在里面待得超过八小时就变得焦躁起来,更别说延误的13个小时里,有俩小时还是在机舱里待着的。
不起飞的飞机,待着更难受。
这一趟直飞,搞得她身心疲惫。
上了大巴车,脑袋一栽就几乎昏睡了过去,到目的地后还是同行的队友把她喊醒的。
“啊?哦哦。”丛澜半眯着眼睛,踉踉跄跄地起身。
她带了三个行李箱,一个小的是她随身带的,里面是冰刀冰鞋,另外两个里面装的是备用冰鞋冰刀,以及三套考斯滕,还有她自己的日常用品与衣物。
于谨那边利索一点,他就一个大行李箱装自己的东西,所以会帮丛澜带一个。
丛澜几乎是撑在大行李箱上滑进的酒店,眼睛都没睁开,浑身软趴趴。
大家都很疲惫,肉眼可见的萎靡。
领队去che,拿到房卡后快速安排了住宿,赵澄在一边数着人头生怕有人被落下。
最后在大堂沙发上揪住了楼翎。
楼翎:“啊?哦,我马上。”
他第一个下的大巴车,领队那边还没办完手续,他就想坐下休息会儿,结果沙发太舒服,脖子一靠后,他直接睡了过去。
赵澄:“赶紧的吧我的弟弟诶!”
二人慌忙赶上。
丛澜出了电梯,拖着行李箱跟人进了房间,东西一丢,她往床上一趴就想睡。
宋茗茗:“哎哎哎!祖宗诶不能睡,起来起来洗漱一下,把你行李整一整!”
丛澜困得睁不开眼睛,能舒展四肢真的太幸福了,她从来没有哪一刻是这么舒服的。
宋茗茗拽着她就起来了:“快点,收拾东西,然后吃两口再睡。”
丛澜蹲在床边:“给我一分钟酝酿一下。”
宋茗茗:“酝酿什么?”
丛澜没有回答她,一分钟后,宋茗茗知道酝酿的到底是什么了——
是丛澜一鼓作气三分钟解决一切的动力。
起身拉开行李箱掏出洗漱包,脱了外套鞋子袜子滚去洗漱,牙随便刷了一下,清水洗了脸,上完厕所出来,把东西一怼,躺进被窝就要睡了。
“晚安。”她道。
宋茗茗呆若木鸡。
那风风火火的,是刚才萎靡不振的床上那人?
“你不吃点东西吗?”她问。
大家出国都习惯了,会在包里带点饼干面包什么的。飞机上有餐食但是量少又不好吃,下飞机后可能要过段时间才吃得上饭,这都是经验。
丛澜嗯嗯啊啊的:“我刚才在机场吃过了。”
等领队找车的时候,于谨给她塞了个面包,丛澜就那么闭上眼睛吃完了。
宋茗茗:“……那行吧,我得吃点。打扰你吗?”
话音落,对面的人没声音了。
宋茗茗:“……”
好吧看样子是半点都不打扰。
·
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本来就不怎么隔阂的时差也顺便给调了一下。
领队:“幸亏提前两天来了,不然这延误的,今儿就该是14号了。”
14日也没什么,就是赛前的第一次OP要开始了。
于谨:“联系到当地的冰场了吗?”
领队:“联系好了,晚上上冰,下午的话他们有冰球训练。”
于谨:“也行。”
不知道启程时候的麻烦是不是预示着这一次分站赛的不顺利,当晚的日常训练中,丛澜的状态只能说刚及格,于谨皱眉,只当她是新到了地方不适应。
第二天去报道和OP,于谨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丛澜发烧了。
队医:“快39℃了,免疫力下降,吃点药退热先。”
路也能走,能跑能跳,但很显然,这状态去比赛是困难的,赛前训练也不一定能做好。
甚至可能因为身体不舒服,导致出现意外,伤了就更麻烦了。
于谨当机立断:“今天的合乐不去了,丛澜留在酒店休息。”
丛澜喉咙干,抱着温水在喝,她打了个喷嚏,嘟囔:“是不是我妈想我了?”
郁红叶女士有没有想女儿,队医不知道,但队医觉得她有点小感冒。
“睡吧,睡觉是最快的恢复方式。”他叮嘱。
丛澜也有点困,她擤了个鼻涕,闷闷地嗯了一声。
·
GP赛事的各项目满额是12个,往年还有分站可以到这个数字,但今年,冬奥赛季大家都比较谨慎,很多临赛前退出了,时间太紧又找不到替补补上,导致今年的参赛人数格外的少。
男单在赛前又退了一个,报道之前还是9人,现在只有8个了。
女单9个人,分了两组,丛澜抽了个第四,刚好是第一组的最后一位。
她没去第一天OP的事情,也引发了国内粉丝们的热议。
因为之前在赛前训练方面丛澜从未缺少过,而且她一向去比赛现场去得早,怎么会错过14日的OP呢?
褚晓彤没在法国站,她是最后第六场的俄罗斯站。这一次去的女单就丛澜一人,还有俩男单是一组双人与冰舞。
于是,大家去其他选手那里询问。
最后得知丛澜发烧了,14日在酒店休息。
一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是否能在赛前恢复好。
-祈祷赶紧痊愈
-澜澜要快点好起来啊!
-好难受啊,要比赛了却病了
丛澜一觉醒来,状态还行,这一觉睡得时间很久,半下午的才醒来。
体温差不多降下来了,吃了饭,又吃了药,错过OP时间,所以她直接跟于谨去商业冰场做训练。
也遇到了一些在这边蹲运动员的冰迷们。
见到丛澜过来,有些知道她的人顿时惊呼,还有人小声地问她发烧好点没有。
丛澜:“差不多了,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在外面训练不太好的就是人多眼杂,场地上还有很多其他人,周围经过的路人看到以后还会起哄。
丛澜练了半个多小时,眼看人越来越多,于谨干脆带着她离开了冰场,等到晚上再来。
到时候人就少了。
晚上,丛澜在酒店遇到了OP回来的队友们,问他们冰面怎么样。
楼翎一脸的不忍直视:“别提了,烂死了。”
丛澜:“???”
宋茗茗:“太软了,我都觉得软。不过很好滑,就是有点不好控速。”
冰面软方便滑行但是对跳跃很不友好,尤其是刃跳,对冰面质量的依赖程度是最高的。
宋茗茗是冰舞,她没有跳跃。
楼翎:“但还算可以,主副场馆的冰面都差不多,澜澜你明天去试试就知道了。”
丛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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