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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诗离


  院子的杂草在女人的手中就像是耙子一般,倒了一遍全都干净了。就连仅仅的几只花没有了身边的杂草都显得有些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它们吹倒。

  “我呀可是一身的下地干活的好本领,多么差的地,在我的手里也能长出粮食来。”女人一边卖力地锄地,一边说着。

  诗离很是好奇的看着,像是在观赏一副动态的话,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比那百合花上的露珠还要美。

  “好。”诗离接过了练女递过来的暖壶,捧在手心里。

  女人锄一会儿地就弯下腰捶捶自己的腿。看着很是辛苦。

  “大婶有没有孩子啊。”诗离笑着说,脸上的淡淡的微笑像极了一个撒娇的小姑娘。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就如同金子一般。

  “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家里正做饭呢。”女人头都没有抬说道。

  “那没有儿子吗,”诗离趴在窗台上。看着一上一下的锄头每一次离开地面都带起一丝的泥土,再悉数落下,再跑一下就又带起来一些土,如此几次,脚下的土地就变得松软起来。

  “你们这些大小姐一点都不关心这花园,没有人收拾就乱成这样,看着也不舒服啊。”女人嗓门渐渐地越来越大,显然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这种无形之中的压迫大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练女,你去。”诗离抬抬头,下巴点点那个女人身边。

  “好嘞。”练女高兴地掰掰手指头。一跃就到了女人的身后,“咯噔”一声的落地的声音把正在埋头苦干的女人吓了一跳。

  “呀,你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也没有声音,吓了我一跳。”女人拍拍光是看着就很是结实的胸脯说道。

  练女一把拿过了女人手里的锄头,就在脚下刨了起来。

  女人本想制止,但是转念一想,这么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估计整天跟在小姐的身边端个茶倒个水的,就没有下过几次地,一会儿就会来求她了。一向到这,女人的脸上生出了让人可恶的自信。那种在外强加上的自负,真是恶心。

  “怎么,你还会。”女人灌了一大海碗水,一抬头就看到了练女重新修饰一番的花圃。周围的杂草都很是细心的做成了诗离喜欢的兔子的形状。银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花圃之中,成了点睛之笔。

  “哎,”练女倚着锄头,拍拍手上的泥土。“可惜了,今天失手了,不怎么好看。”

  “嗯,是比以前差远了。”诗离也附和道,砸吧砸吧嘴。明明是一副美丽的图景,在她们的嘴里说成了不能入眼的东西一般。

  “那,拿你们之前怎么任由杂草长得这么多。”女人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睛里透出了不该有的八卦的疑惑。

  “我家主子喜欢。”练女若无其事的说。只要主子喜欢的东西,就是毫无美感的石头,她也能把一院子的乱石摆的比美玉还有看头,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说的很是气魄。

  “哎呦,哎呦。”女人不停地捶着腿。“老了老了就是毛病多,不过要不是多亏了王妃,我这条命也是活不到现在的。”在女人的而脸上满是虔诚。

  “大婶一直再说王妃的好话,能不能跟我说说是什么事情让人这么的感激她。”诗离换了一边脸晒晒太阳。趴在了暖壶上,懒洋洋的摆出了听故事的样子。

  “哎呀哎呀,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王妃人长得漂亮,心地也好,也不嫌弃我们这些贫苦的老百姓呀。”女人拍拍身上的土,就要离开。许是不想有人挖到她的心底里的秘密吧。

  “主人,这是五更天在荷叶上菜的露珠熬制的燕窝,滋补美容有奇效还能延年益寿。”练女端来了一锅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的汤锅。

  “是吗,”诗离的头微微的动了一下,似乎并不关心,好像又死有一些的腻烦。“都喝了这么多了,没胃口,不如就给大婶喝吧,算了,还是扔了吧,大婶有急事不能在这里过得逗留还是算了吧。”诗离暖洋洋的被阳光包围,好像是说几句话的时间就能沉沉的睡过去。

  “哎呀,姑娘一看就是面善心善之人,我的事情姑娘要是愿意听,我就说说吧,反正压在心里太久了一个人也不好受。”女人刚刚站起身又是一脸的兴奋的坐了下来。

  一锅粥很快就见了底。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的腿也是那个时候落的病根喽。”诗离强撑着困意才听着女人叨叨叨个没完的把自己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诗离几次都担心她会喷到自己的脸上来。

  “嗯,不过,比丢了一条命,坏了一条腿,已经很知足了,不过现在它是越来越疼了,可能是人老了都得有些不舒服吧。”女人又锤了锤自己的腿。

  “那你给王妃带了什么好东西,看着包裹的不像是一般的东西呢。”诗离饶有兴趣的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活物吧。”

  “姑娘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女人眼睛里的惊讶分明就要溢出来。吃惊的毫不避讳的看着诗离。

  “我不过是猜的,那个罐子你包裹的那么的结实都不忘留出来一个气孔,可不就是一个活物嘛。”诗离很是简单的解释道。

  女人神经兮兮的凑过来。“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一般人我是不会给的。”

  “那么就是王妃每一次来这里都会跟你要一个喽。”诗离不经意的问道。

  “那可不是,只有我才能。。”说到这里女人赶紧的捂上嘴。看了一眼诗离,见没有什么异样,赶忙说。“我家里女人还在等我回去,我先走了。”

  “练女,你说那个女人要水蛭干什么。”诗离眯着眼睛,看着花圃的野草堆里一个懒洋洋的白色的毛球。在身上拿出了一个布袋子,挂在了银魅的脖子上,顺便给他挠了挠脖子下面,银魅舒服的都快要睡着了。

  “练女不知,这水蛭除了吸人血,还能有什么功效吗,难道是入药。”练女的脑袋就只能找出这一点的功效。

  “谁知道呢,不过,练女,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还早上起来收集露水了。”诗离问道,语气里分明是一点都不相信。

  “嘿嘿,那都是骗人的,主子明察秋毫。”

  “呵呵。”诗离看着憨厚的练女都开始坑蒙拐骗了,不知是喜是悲。

  那就是一锅普通的米粥加上几片银耳而已。

  水蛭,水蛭,水蛭。诗离心中默念着,恐怕会与城中的事情有关。

  “嘶,好痛。”诗离小腹上又传来一阵疼痛感。一阵冷气袭遍全身。诗离抵在桌角,动弹不得。

  “主子,主子,”练女赶忙上前扶着。

  天说变就变,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诗离没记得自己睡了多久了。睁开眼睛,肚子上暖暖的。只是身上有些沉。

  “嗯。”喉咙里有些干渴,一股茶水的清香飘在了嘴边,诗离一抿嘴,一股清甜流进了喉咙。

  “是你。”诗离额头上一只温柔的大手附上,诗离警惕的睁开眼睛,却是因为猛地睁开眼睛有一些的疼痛感。

  就连灰色的空气中,沐阳王爷的背影好像泛着微微的光,那个的高大魁梧,让人看着想哭。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肚子上的热气瞬间消失,转移到了自己的脸上,原来那股暖流是沐阳王爷的大手。

  “没有。”诗离转过头去,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今日看你脸色不好,恐是着凉了,果真是。我特意来看看你。”

  “你的王妃都来了,你还有时间来我这里。快去找她吧,”诗离赌气一般的说。

  “哗啦啦,轰隆。”的一声惊雷。诗离一下子飞扑到沐阳王爷的怀里。像是准备好了一般,沐阳王爷接住了诗离,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拂着她的头发。

  不一会儿就是倾盆的大雨滴落下来。打击在地面上是稀里哗啦的声音。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好吧,那我走吧,既然你不欢迎我。”沐阳王爷站起身作势要走。

  “别走。”诗离抓住他的肩膀。撒骄到,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够听得到。

  一张大手握住诗离的小手。顿时传过来一丝的温暖。直达心底。“你不见得那几天我很是担心你。”

  “嗯。”仅仅是几句话,诗离就已经忍不住眼睛里的泪水。泣不成声。

  “答应我,以后不要乱跑了。以后所有的事情我都帮你承担,绝不会再让你以身犯险。不会再让你独自承担一切。”沐阳王爷发誓一般把诗离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的而用力。

  “主人。”练女拿着一盏灯走进来,看到了床边哭成了泪人的诗离和正在给诗离擦眼泪的沐阳王爷,练女脸上划过了一丝纠结的情绪,把灯放在了桌子上,昏暗的屋子里立马有了光亮。

  “主人身体弱,莫要让她着凉了。”练女把一件衣服披上了只穿着一件里衣的诗离身上。就走开了。

  “你的随从脾气不小嘛,跟你一样的倔。”沐阳王爷取笑道,把练女拿来的药放在嘴边吹吹试试温度。递给诗离。

  “苦。”诗离皱着眉头不肯吃。噘着嘴。

  “不行,必须马上吃掉,不然今天就罚你独守空床。”沐阳王爷“威胁到、”诗离脸上一红,低头抿掉了勺子里的药汁。那味道在嘴里回味,熟悉的总是能让她想起一个人。

  诗离又喝了一大口,奇怪的是一开始的味道竟然消失了,一直到那碗药见了底,都在没有寻到了那味道。

  “怎么了,很好喝吗。”沐阳王爷看着奇怪的诗离,一开始事都不肯喝,最后抢着把一碗药都喝了。

  “嗯。”诗离用力的点点头。果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这哪里是药啊,分明就是续命的起死回生之要,诗离竟然感觉一股温热的暖流流向了自己的下腹。然后蔓延至四肢各处,浑身的冰冷此刻都被这股暖流赶得烟消云散。“好喝、”诗离又再确认一遍。

  “交给她了。”

  “嗯。”

  “你不怕这药中有毒。”

  “你不敢。”练女冷冷的说,很是熟练的把剩下的药渣之中的一件药材挑出来,放到研磨器中磨成了碎渣,扔到了水池中被一些小鱼抢着吃掉了。

  “你的性子,跟她一点都不像,她不会这么的刚烈和坚硬,女人,还是柔软一些的好,”那人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看着练女的额一举一动。

  “你干什么。”练女手里的刀就差一点就砍掉了那人的头,刀锋上的凌冽甚至都已经传到了那人的额头之上,只是再晚一下,或者是练女的手上的力气再大一点,这里马上就会横尸体一具。

  “你不会的。我现在还不能死,至少是对于你来说。”男人自信地说到。

  到抵在男人的脖子上。“你可以试试,”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似乎只要这个男人敢上前一步,练女就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去。“你自己突然冒出来,我不否认你的药有用,但是,还不够你得寸进尺的资格。”

  “姑娘脸上的伤也没有关系么,女孩子是对于容颜可是很在乎的,我治好你也是举手之劳。”男人看着练女脸上的黑丝带被窗户里吹出来的风吹得到处飘散,那个死结好像是越来越近了,好像是绑上她的人就从来不会再解开。

  金属切割皮肉的声音。“你。你竟敢。”男人捂着脸的手指头立渗出血迹。

  “你既然能够治好,那就把你的治好了,我自然会信。”练女拿着一块白色的布把刀柄上的血擦掉,继续切割药材。诗离吃的药材练女都是一根一根自己亲自采摘自己亲自切割的,一点都不会假人与手。

  任何的人,练女都不放心,主子,必须有自己亲自打理亲自照顾才可以。

  “简直不可理喻。”男人愤愤地说。

  “你求我才会有机会接近我的主子,我可不是有求于你、”练女冷冷的说,语气里丝毫都不会害怕这个男人会离开。“至于你的药,世间决不会只有你的身上才有,我不会受制于你,更不会因此伤害到我的主子。”练女眼中的决绝让人望而生畏。

  如此柔弱的诗离怎么会有如的戾气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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