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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轴之人


  银魅耷拉着头趴在诗离的窗下,诗离给它拿了一些鸡腿,银魅害怕的缩了一缩。诗离没有注意,只是以为它没有胃口。

  诗离必须赶快解决赵若琳和她丈夫的事情才能安心的离开。

  “娘亲。”诗离在凉亭之中托着腮。一身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子林,你怎么来了。”诗离摸摸他的头,子林很是乖巧的凑了过来。

  “娘亲既是灵女,你的亲人是不会坑害百姓的。”子林机灵的提了一句。

  诗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灵女,这样的称谓自然有它的责任所在,诗离不过是一个凡人,不知道能不能担此重任,也因此才一直都没有承认。如今,看来要救若琳,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娘亲懂了。”诗离蠕动一下嘴角,想要在说些什么,最后只化成了一个微笑。低头的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扇窗户后面的一个凝重的人影。诗离嫣然一笑。确实已经消失了。

  沐阳王爷在搞什么。诗离纳闷,不过也没有多想,可能是因为公务繁忙吧。

  事不宜迟,诗离马上就去行动。

  来到了衙门之前。门口已经聚集满了人,都是来为赵若琳请命的。

  “都是你请来的。”诗离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这个小机灵鬼。原来早就想好了才会一大清早来告诉诗离。

  “是让他们来的。”甄美人扭着脖子,手里还拎着一个没有发完的钱袋,扔给了身后的一个下人。

  “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诗离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道如此一来还能不能成事。

  “那怎么了,钱财本就是为人所用,我只是最大的发挥了它的价值而已,最大的主角还是你呀,我的儿媳。”甄美人眼角抛了一个媚眼。诗离浑身一哆嗦。

  “诗离。”一声麻酥酥的声音,一转身,温文尔雅的贾公子递上来一个钱袋。

  “不用,”诗离礼貌的拒绝。

  贾公子并没有离开。依旧站在诗离的身边。

  “我娘亲说不要了。”子林脸上肉肉的带着可爱的火气。

  “滚开。”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拨,弱不经风的贾公子就朝着地面躺了过去,幸亏贾护卫护得及时。

  “你应该让卫炎跟你一块来的。”沐阳王爷眼睛并没有看诗离。不知道为什么又在闹脾气,可以感觉得到他在压抑自己的怒气。

  “嘿嘿,不过是一件小事,不一会儿就处理完了。”诗离打着哈哈,她相信这个时候他愿意站出来就已经是最大的保护了。比谁来都高兴,就死皇城禁军只为她一个人服务,诗离都没有整么高兴。

  “哗啦啦”树上一阵枝叶摇曳的声音,银魅呼哧一声在房上跳了下来。守在了诗离的身边,此时,并没有一丝的风吹过,当然,剑拔弩张之际,也根本就没有人注意。

  “小事?牵扯到衙门,你觉得仅凭你一人之力能够摆平么。”

  “不是一个人。这里的所有的人都是为了她一人来的,这里已经是全部的泗水之人。”甄美人纤纤玉手一个撩拨水面的动作,人群之中都往她这边靠了过来。

  如今他们也只是靠着钱的作用浅浅的凝聚在这里而已。能不能成事还是很难说的。

  “还是我来帮帮你吧、”柳欢阳神色暗淡,现如今他能够出现在诗离的身边已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在树上摘下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轻轻的咬着。一曲常人听不到的声音淡淡的传播了出去。

  “什么声音,”诗离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银魅竖起了耳朵警惕的看着那棵树。眼睛里露出了凶光,发出了低吼。不过一会儿,诗离原本清晰的声音已经不能再听到,不过那低沉的声音分明是在召唤什么东西,虽然诗离不懂但是,那种危险的担心的感觉,诗离亲身体会。

  “我以泗水灵女的身份,保他们清白。”诗离站在大堂之上,字字慷慨,此事关系民生,如此就是把自己与泗水与这越洛国永远的连在了一起,这本不是诗离的本意。

  清清白白,本本分分的一辈子,不牵任何的一个人,现如今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了。

  “捉贼拿赃,保他们清白当然也是需要证据的。”诗离的而身份只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若是真的要直接保他们出来恐怕还得多费些周折。

  “证据,我有。”诗离扬起了头。眼中满是自信。

  “证据?”沐阳王爷和甄美人都犯了难,没想到到了最后还是要走这一步,看来事情又不会很简单的解决了。

  “大人,有一个自称是卫炎的人说有证据。”一个衙役来报。

  “正是我的人,他看来已经能找到了证据了。”诗离嘴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进。”

  卫炎手里牵着一根缰绳,身后是一些面目狰狞的匪徒,还有几大马车的东西,炎热的天气里淋着水渍。还发出一股生肉的味道。

  “卫炎,发现了什么,你说。”诗离看着卫炎身后跟着的同样的紧张的蝼蚁和练女,练女满身的疲惫,不仅是身体上更多的是精神上,从回来练女就一直是强撑着精神,诗离很是心疼。

  此事解决了还有最后的一件事情要解决。

  “大人,这就是我的证据、”大堂之上没有一个人行跪拜之礼。诗离径直走到了卫炎的身边,接过了绳子。“我本就是灵女,对于泗水周边的事情了如指掌。这山上一直盘踞着一窝匪徒,专门在半路上做抢人越货只事。我已经查清楚了,大善人的做善事的肉都是这些人给半路换的,原本就都是好肉,这些就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出售的好肉,每一块肉都有粮商之家的标记,完全有理有据。”诗离侃侃而谈。与在沐阳王爷之前的小女人的样子判若两人,总是会让人莫名的有一种信仰的感觉。

  “姑娘单凭一人之力就能深入匪窝。如何证明这些人就是土匪呢,这山上可一直是禁地,从来就没有人能够进入活着回来过。”

  “大人难道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我,就是从里面逃出来的,我说的话,绝对是可信的。”诗离面带微笑,没有一丝的慌张。

  “跪下。”卫炎一拽手里的绳子,像一绳串子蚂蚱一样,一下子就都跪到了地上。

  “大人一问便知。”诗离伸手指向了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也是无比的配合。张口就说。我们一直盘踞在山上装神弄鬼,那山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之说,用不能吃的肉偷偷地在半路上换成了新鲜的肉,以换取钱财。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做的。不管粮商的事情。

  事已至此,官员已经无话可说。

  “不过,若是我的人有任何的一点的损伤,这里的人可是要负责任的。”诗离眼中是不容商量的坚定。府尹一事,诗离对这里的官员没有一点的好印象,而且,若琳和子林以后也要在这里生活,自己必须把这里清理门户。

  “那是当然。”官员并没有回绝,答应的很是痛快。

  诗离被引入了衙门的后院牢房的区域。

  “姑娘请在这里等候。”衙役拿着一串钥匙进了牢房之中。

  肩膀有些酸痛,一阵阵的冷风吹来,诗离有些不舒服,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坐着靠在柱子上,竟然有些疲惫的昏昏欲睡。

  “姑娘。”迷糊之时,一个人影在自己的面前晃动。诗离越是想要看清,那人影就越是模糊。诗离挣扎着把自己从梦境之中清醒过来,仿佛一个蜉蝣想要挣脱水的浮力获得自由一般的困难。

  一阵果香传来,原来是自己的头上是几株葡萄,熟的有些烂了,夹杂着一些的熟透了的甜腻的味道,有些事情一旦事情过了就不好说了。

  “姑娘。”与梦境中何其的相似,只是,这一次诗离不再害怕了。平淡的带着虚伪的笑容。

  “这等小事就不劳烦官爷亲自来了。”诗离明知道她一个人来到牢房之处提人是不合规矩的。接下来的事情必须是值得诗离以身犯险。

  “姑娘单凭一人之力就能制服这帮匪徒确实是不一般,莫非,传说之中的灵女之说都是真的。”男子眼中的精光丝毫的没有掩饰。看着诗离像是在看着一件货物,思量着能够卖多少价位。能带来多少的收益。

  “你想让我如何回答呢。是,或者是不是。你信不信给你的头上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诗离脸上依旧是侧着脸带着微微的笑意。阳光下看起来格外的美好。也是刺痛了墙角上一个人的眼。

  诗离这个时候能够独当一面,坚强的可怕。

  “头有些晕。”诗离眉头微皱,向着身体的一侧微微歪了一下头,给人一种就要到下去的感觉。

  偷偷地用指甲在自己的脖颈处掐下了一道血痕。

  那人的伸手刚要扶住诗离,诗离一把推开,那个动作远处看上去就像是有人要加害命弱的诗离一样。

  那人眼中的贪婪足以毁灭了这一座城池。诗离的延续在这里绝对不能人有任何的人毁了这里。

  “救命。”诗离扶住了柱子。脸上的惊恐让人看着害怕。一声声的呼救。四周跳出了很多的百姓,诗离顺势就倒在了地上。没有了意识。

  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点播的车子,诗离躺在了垫了几层的锦被之上。睡得还算是安稳。

  沐阳王爷看着熟睡之中眉头微皱的女人,一时有些看不透她。这一刻觉得与她特别的遥远,两人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走了?”甄美人看着自己乔装打扮的一众人回归了正常的家族护卫之中,迟迟不见诗离赶来道谢。一下子就火冒三丈。更何况等来的消息竟然是她已经驾车走了。走了,神志不清竟然就这么跟着别人走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心大。

  真夫人也是不是好惹的主。觉得药效已经过了,还不见诗离的身影,马上就让贾护卫备好车去追赶。

  能等到诗离的药效过了,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甄美人这辈子都没有对任何的人真的有耐心,就连自己都不曾有。

  “甄美人,有一封信,是诗离小姐命小人这个时候带给你的。”一个护卫送了上来,甄美人眼中直勾勾的盯着他。男人的背后冒出无数个细密的汗珠。每一个汗珠都在发抖。

  “什么时候的事。”甄美人尖细的指甲泛着寒光。这个护卫从一进门,甄美人就知道他。难怪诗离这么的放心交给她去做,原来是一切早就已经看透了。

  甄美人拍着胸脯要去剿匪的时候,诗离一点都没有担心,人员交接的时候也是只找了两个人来。根本就是没有一点的戒心,没有一丝的犹豫。

  山上,正如诗离所说,有的不是山匪,是一群精灵,一群不能亵渎的精灵。诗离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些自己解释不了的事情,也不想强求什么事情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发展,但是。原本就存在的的事情,诗离不会强硬的去破坏他。

  甄美人把怒气都发到了护卫的身上。

  “诗离小姐,说,她说。”护卫哆哆嗦嗦。看着甄美人欲言又止,但是有时如鲠在喉的样子。

  “说。”甄美人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像一头野兽。

  “送信之人必须是我,不然不会读,不会回信。”护卫闭着眼睛说出话。这是诗离小姐明知道甄美人的脾气,一定会迁怒于他。才会如此。

  “啪。”一个茶杯打在了护卫的头上,瞬间红肿起一个大包。

  “一个伤口一百两。”护卫直接说道。

  “什么。”甄美人的语气里婉转的像是有一道钩子。不是拿不起这个钱,而是竟然被这样的一个人威胁。

  ‘’是诗离小姐的意思。护卫一直哆哆嗦嗦,估计跟甄美人说话一盏茶的功夫,自己这一辈子及都不会有害怕的东西了、

  “滚。”甄美人丢下了一个药瓶。“咕噜咕噜”的滚到了男人的脚下,男人抓起了药瓶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走了。

  “没出息。”甄美人一扬手触动了屋子里的机关。屋子里的门窗都一下子自动的关上。几个灯自动的掌了起来。密闭的让人有一种安全感。

  甄美人看着手里的信。触摸着信封,一时之间竟然不敢打开,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子不知道已经看透到了哪一步。如此的女子若是想要称霸一方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为什么非要委身于那样的一个男人的身边。

  “嘶拉”信封开了口子。

  “果然。”甄美人那精致的香味一点都没有,只有纸张的发霉一样的味道,和文人墨客嘴里俗称的酸溜溜的墨香。

  那张纸竟然还是从树上撕下来的一张半空白的一张纸。

  甄美人读完了信已经是心跳加速,自己这么多年隐藏的事情竟然被人如此轻易的揭穿。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

  “谁。”甄美人心有余悸,话语里带着些许的惊恐。这是甄美人从来没有过的,没扣的人稍稍的迟疑。

  甄美人解除了机关,外面的人根本就察觉不出里面的变化。

  “吱嘎。”“干什么。不是说这个时候都不准打扰我,是不是活够了。”甄美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暴躁的脾气,甚至比以往更甚。

  门口的人神情一丝的宽慰,这才是自己的主人本该有的样子。“甄美人,药庄公子求见。”

  “他怎么会来。”甄美人皱起了眉头。其实心中的害怕。

  “他带来了这个。”下人叫上来了一副画轴。

  “下去吧。”甄美人掩盖着自己眼中的惊恐,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结果了有一些发黄的画轴,很显然这个东西已经是很有年代感的东西。

  明亮的屋子里,甄美人一个人面对着这样的一幅画。哪怕手指触碰一下都觉得是万分的亵渎。

  “小崽子,你是给你爹来还债的么。”甄美人一身的翠绿的的宝蓝相间的水袖花纹的衣服,一举一动都能让人眼花缭乱。说不出的妩媚有丝毫不带有半分的轻浮。

  “娘亲让我亲自来给你送这幅画。”子林小小年纪的语气之中并没有说着自己娘亲的额幸福感,两个人明明是两辈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却是势均力敌。

  “哦,送到了,走吧。”甄美人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一个发黄的画轴。随意的扔在对面的榻上,半躺在斜榻之上,露出白嫩的肩膀和细腻的脖颈。

  “事情已经办到了,那我回去给娘亲交差了。”子林自言自语道也算是告辞。看都没有看一样那一副被随意地几乎是当这他的面丢弃的一幅画。

  “小子。”一个玉镯在甄美人的手上滑落,打在了子林身后的地板上,碎成了几片,飞溅而起的清脆的碎片像是一滴滴的清澈的水滴。射进来的光照反射出好看的光线。

  其中的一块向着子林折了过去。甄美人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想要扑上去,自己毕竟是不会武功已经来不及,这么小的孩子是多么的容易伤着啊。

  小厮一伸手,触碰到了那个半空之中飞跃的碎片,碎片改变了方向,向着扑过来的甄美人飞过去,在甄美人的眼中无限的放大,把她的华美的新衣服戳破了一个洞。

  “很贵吧。”子林看着地上的碎片,眼中的心疼好像是为了别人,“要是娘亲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毕竟能买很多的钱。”子林无意间被诗离带成了一个财迷。

  子林的家中几乎被诗离扫荡一空,之前的东西,诗离说是作为子林要活埋她的补偿,都被带走了,要不是房子不能搬得话,诗离恐怕这个时候就住在移动的房子里了、

  “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你的娘亲。”甄美人看着这个孩子,望眼欲穿。似乎有很多的话要对着这双眼睛的主人要说。

  “我的娘亲说以后会回来看我的。”子林很是乖巧。“她给我吩咐了事情要做。”

  “你这么听那个女人的话。”甄美人带着嫉妒。她原本要针对的孩子,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变成了活生生的嫉妒。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诗离就是有本事能够把本就不可能改变的事情完全的改变。

  “她是我的娘亲。”子林眼中没有感情,却足以让甄美人发怒。这也是诗离教给他的。

  “她不是你的娘亲。”甄美人死死地盯着子林。一直想要有话对他说却又是碍于情面说不出口。

  “养育之恩比生的恩情要大,甄美人不会就连一个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子林对着甄美人说出了一句带着冷冰冰的温度的话。

  甄美人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是啊,一直以来自己一直都在对着一个孩子做过多的苛求,他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呀。

  “娘亲说我的钱都被她带走了。”子林一字一句的说着诗离教给他的话,甄美人震惊之后听的尤其的认真,带着半分的虔诚,这个女人就像是自己的神明一般,总是能无意之间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收获。“要我以后饿了来甄美人家吃饭,甄美人不会不管我的,我现在饿了,想吃娘亲给我做的泡饭。”子林肉嘟嘟儿小脸。甄美人看着泪流成河。

  “吃泡饭,好,我去给你做,去给你做。”这么久的心结,就因为一句我没有钱了,饿了。我要吃饭,都化为了乌有,你一直在争得,不过是他对你的认可而已,至于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在你的身边就好,有他在,就像是有她在。姐姐,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一定会给你看好。

  安安心心,快快乐乐的长大。

  甄美人终于明白了诗离的信得最后的一句,送给她一个接班人,究竟是换什么意思。只是,真正的接班人,又岂止是血缘这么的简单的事情呢。

  “诗离呀。缘分这种事情是总是说不清楚的呢。”甄美人摸着那幅画卷,终于有了打开的勇气。

  “不是这个、”子林看着呈上来的一碗晶莹剔透粒粒分明的米饭和满是鸡鸭鱼肉,青菜搭配的好看的精致的饭菜。“这不是娘亲做的泡饭。”小嘴嘟着,就是不肯吃。

  “小祖宗,你要吃什么,我就不信你的娘亲能比这个做的好吃。”甄美人是真的意识到养一个孩子多么的麻烦,给他最好的都不能满足他。

  “泡饭。”子林斩钉截铁的说,只是这样的语气用在一碗泡饭上有些浪费。

  “好。”甄美人撸起了袖子,咬牙切齿的说。“我亲自给你做。”以后的生活突然觉得火很有意思呢。

  “天呐。”甄美人看着一脸贵气的小侄子吃着一盆子隔夜的剩饭泡着菜汤子偶尔冒出来的几根菜叶,满脸的黑线,就连嘴角抽动几下都觉得是多余的。

  竟然还吃的津津有味。难怪诗离在信得最后还在强调,男孩子要穷养,自己一下子就明白了。难怪。

  甄美人心头一颤,难道那个秘密她也发现了吗。

  “诗离。”睡眼惺忪的诗离刚有睁开眼的趋势,就被耳边一句冷冷的极度的压抑的声音震了一下。

  练女和卫炎把死活想要长在诗离身边的蝼蚁拉了出去,尽管外面北风呼啸,但是三个人挤一挤总是觉得要比富丽堂皇的点着暖炉的车子里面还要暖和的多。

  “哎。”诗离轻声应着。一睁眼看到了瞪着牛铃一样的大眼睛的沐阳王爷,可能是瞪得太久了都有了血丝。“妈呀。”

  “你跟那个贾公子是怎么回事。”

  “他连手都不要我碰。”诗离说的还可怜巴巴。丝毫没有注意到沐阳王爷浑身的寒气。

  “是么。”喉咙里压出来的声音。

  “就是,就这样还想让我当儿媳妇,门都没有。”诗离憋着嘴,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马车外的几个人挤得更紧了。

  “你说,我的主子是不是脑袋里少根弦。”练女悠悠的说,其他的人木有说话表示默认了。

  “这是?”甄美人满心期待的打开画。那眉眼含笑,带着半分可怜天下的柔情,半分狠厉,半分的忧郁,满分的无所谓,所有的世间情怀能够完美的融合入在一起的感情的女人,不是诗离又是谁。

  “不知道老夫的手生了没有,在星宿阁好吃懒做了这么久,九分九的神韵还是能够抓的住的。”手里一副泛着黄的画轴被扔进了火堆之中。

  至此,执笔只为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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