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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第一该杀之人


  这么一大早,朱平安就被这一幕弄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既荒唐又恶心,完全是糟践人。

  即便轿子已经离去,朱平安的反感却一点也没有消减,每每想到刚才那一幕,就恶寒不已!你妹的,这老家伙是谁啊,怎么有这种恶趣味!骄奢纵逸,你不会有品味一点啊,整这种恶心方式,真是壕界的耻辱!完全是拉仇恨的做屎行为!

  这种行为比得上西晋石崇劝酒斩美人了,据说石崇每次请客饮酒,常让美人斟酒劝客,如果客人不喝酒,他就让侍卫把美人杀掉。当然,最后他没有善终,遭夷三族。这老家伙吐口痰,都要让侍女以口接着,这样糟践人,估计结局也比石崇好不到哪去!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自作孽,不可活。”朱平安看着离去的轿子,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叹了一句。

  朱平安这句话才说完,旁边那位好心将朱平安拉到路边的老者吓的脸色都发白了,赶紧的伸手放在嘴上,用力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你不要命了,小伙子!”老者用力的扯了一下朱平安的袖子,又紧张又严肃的对朱平安说道,“那可是严阁老,万一被厂卫的人听到报告给了严阁老,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严阁老?

  那就是严嵩了!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朱平安闻言又向着轿子离去的方向看去,怪不得,原来这老家伙是严嵩,是了,想起来了,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香痰盂”了,据说这个原创是他独眼龙儿子严世蕃严东楼发明的,家学渊源深远啊!

  不过想想,这老家伙还要呼风唤雨十余年,就有些蛋疼!

  “唉。小伙子,你可别想不开?”

  老者见朱平安抬头一直看着严嵩八人大轿的背影,还以为朱平安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呢,不由拉了啦朱平安的衣袖。小声的劝诫道:

  “前几天还有人想要行刺呢,现在还在城门外挂着呢,你可别想不开,听老夫一句劝,你还年轻。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别想不开。”

  “哦,原来是严首辅啊,怪不得气派通透。”

  朱平安扭头看向老者,勾着嘴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声音还不小。

  “你......唉!世风日下啊!”

  老头听了朱平安的话,不可置信的看了朱平安一眼,一副自己瞎了狗眼竟然将一个严党分子看成了清流的愤慨,然后用力的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往北去了。

  朱平安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余光却看着旁边那位本来向自己靠近又转身离去的人影,才舒了一口气。

  严嵩出行又岂会仅是明面的护卫,暗卫便衣之类的肯定也少不了,刚才那个向自己靠近的人肯定是受了刚才严嵩轿子旁护卫眼神的暗示,才会向自己靠近,看看自己是不是对严嵩有所非议。听到自己说严嵩气派通透,那人才消除了对自己的怀疑离去。

  幸亏这人没有听到自己那句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想到用语言弥补了一下的话,估计自己这会应该要被请去吃夹板饭了。

  朱平安斜挎书包。夹着黑木板继续前行,路过另一个街道,便转向沿着另一条街道继续前行。

  这条街道商业性质居多,酒馆、茶肆、商铺往来不绝。天色微亮,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了。

  看了看自己夹着的黑木板,朱平安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以后练字大约要在房间练了。

  这一条街饭馆、早餐摊点有很多,味道也都很好,走在街上都能嗅到各种美食的香味。只是。因为早上香痰盂那一幕,朱平安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看什么都能想起那一幕,以至于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正准备原路返回客栈的时候,朱平安听到一句议论国事的话,让朱平安不由停住了脚步,转而走进了一家早餐馆。

  进了餐馆,朱平安要了一碗粥,一碟小菜,便坐在桌上留心着旁边那一桌人的对话。

  旁边这一桌人也只是两人而已,

  不过这两人穿着可不一般,其中一位身穿飞鱼服,手里却持一把折扇,不过却一点也不违和,这人长相儒雅,四十余岁,看上去饱读诗书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何却是身穿象征锦衣卫身份的飞鱼服。

  这飞鱼服可不是普通的锦衣卫所能穿的,具有一定品级才可以,看来这人在锦衣卫中也是有一定的身份的。

  这人旁边那人是蓝黑面料的差服,面料很是不错,腰间配了一把锈春刀,看样子也是锦衣卫。

  两人桌上是一大盘手撕烧鸡,一笼包子,两道爽口小菜,还有一坛酒。两人各人端着一碗溢出洒在桌上的酒,一边喝酒,一边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尤其是那位穿飞鱼服的中年男子,喝过酒后更是慷慨激昂。

  “昨日万岁爷下旨按律追戮仇鸾,真可谓大快人心。这酒囊饭袋之辈也配称咸宁侯!庚戌之变中最该杀的人就是他,庚戌之变全是咎由此人所致,若不是他重赂俺答,请求勿攻大同,移攻他处,京师又怎会遭此庚戌之变。”

  蓝黑面料的锦衣卫给飞鱼服锦衣卫倒了一碗酒,然后一饮而尽,抹着嘴角说道,继而又有些可惜的接着说,“可惜这酒囊饭袋之辈在万岁爷下旨之前就生病一命呜呼了,不然兄弟我心中这口气还能多出一些。”

  “庚戌之变中最该杀的人......呵呵,我看他还排不上号。”

  对面那位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子闻言,忽地笑了,将手里的酒碗用力放在桌上,言语里有些激动。

  “那会是谁?”对面那人有些不解。

  “还能是谁,除了我们敬重的严阁老还能有谁,当年兵部尚书丁汝夔请问他如何战守。那人竟说塞上打仗,败了可以掩饰,京郊打仗,败了不可掩饰,俺答不过是掠食贼,饱了自然便去。胆小至极,不若鼠辈!于是,诸将皆坚壁不战,不发一矢。才会人有那俺答兵在城外自由焚掠,凡骚扰八日,于饱掠之后,大摇大摆的离去!事后,那人杀了姓丁的!搪塞责任!玩弄天下之人!此乃国之大耻!国之大贼!”

  那位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子,边说边用力的捶打桌椅,情绪极为激动!

  “沈经历慎言!”另一人急忙劝道。

  “何慎有之,大不了,此头着地!此番国之大贼,公然端居高堂,此乃我辈之耻!不拘此贼,有愧此服!若他拘我,求之不得,正好与其当面对质!”

  身穿飞鱼服的中年男子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几分醉意的笑着,然后指着自己的衣服,箕踞笑傲,情绪很是激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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