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不断往前的失败者
我打完这场仗，就回老家结婚。
如果说出这种传说中的FALG台词，真的会在接下来的剧情当中宣告GG吗？
脑子里面想着这些事情的顾武正步行于白瓷铺设而成的走廊上，眼前有着每隔数米便设置好的欧式吊灯，偏向于冷色调的光芒充斥着这个安静的空间，彷佛前方连接着世界的尽头一样，没有任何人与物存在于那里。
实际上他并不是孤身一人，在他的右前方是理查森，左后方是阿尔泰尔，不过他们也和顾武一样，也在思考什么问题，并且还因此感到困扰。
现在的顾武无法解决自己的问题，因此他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调查他们的烦恼，若是两人向他寻求帮助，顾武倒是会一起帮忙想想解决方案。
然而无论是作为过来人的理查森还是有着信念的阿尔泰尔，都不是那种轻易地把自身问题告知外人的人。
比起寻求他人的意见，两边都倾向于自己搞定自己的问题。
当然这对于顾武来说其实也是好事，毕竟他不用在为其他的事情而分心，能够全心全意地去解决自己面对的各种麻烦。
不用多说，最让顾武不安和困扰的东西便是系统带来的一切；无论是有用的情报还是没用的信息，都会对顾武造成一种困扰，形成一块大石头砸落在他的心脏位置。
拜此所赐，夜晚睡觉的时候便会觉得难以呼吸，以至于无法进入深层睡眠，最终不得不醒过来想办法消磨时间。
说起来……顾武倒是因此想起了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亦或者是某个亲戚的话，内容大概是‘不为现在生活而困扰的困扰都是好的困扰’。
顾武其实是在思考未来的问题，毕竟他在连续获取胜利的当下，总是要面对最终挑战的。
不仅仅只是最终挑战，他还得在接受那个挑战之前度过各种难关，比如说之前系统就说过‘任务随机’，意味着顾武还需要实力之外的运气。
不过既然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实力之上。
而那个时候向顾武说出那番话的某个人其实就被眼前的问题困扰着，与顾武这种纠结未来不同，那个人困扰的问题非常简单，却是活下去必要的东西。
比如说购买米饭的钱、购买蔬菜的钱财、水电费、孩子上学的钱、房和车的钱、送礼的钱等等，说白了就是因为生活中需要花费的部分而分外困扰。
当时顾武年龄不算大，所以不怎么清楚钱财的概念，然而自从懂事之后，就明白了钱财的重要性。
无论是养活自己还是养活家人，都需要这个东西来维持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顾武偶尔还是会很拮据的理由，因为在他眼中有的花费是没必要的，或者说能够少下来。
再加上系统之前的各种提示，让顾武意识到这个世界也拥有许多的不幸。
不是顾武没见过黑暗，而是他生活的地带拥有太多的光明，以至于忽视了那些本该十分明显的东西。
活下去这种事情，无论到了哪里、无论发生了什么改变，都没有太多的差别。
毕竟这个世界，根本不会让人松懈下来。
————
顾武站在准备室的椅子旁边，他换上了自己带过来的运动服，同时把手套戴好，开始做一些热身运动。
一同跟过来的阿尔泰尔盯着顾武的一举一动，她接着又望向了提前进场的理查森。
“你口中的训练就是在前面那个场地当中一对一战斗？”
“说的没错，不过在训练战当中不允许使用任何能力，更何况理查森也没有异能，所以只能够用硬碰硬。”
“既然是那样的话，我认为你没有任何获胜的机会；理查森是一个战士，从他的目光跟行动当中就可以看出来，绝非普通的管家。”
这是顾武早就知道的事情，毕竟理查森在过去服过役，是一名骁勇善战的战士。
除了这些，顾武其实也对理查森的其他背景很感兴趣，毕竟他并不知道这位强大管家另外的情报。
“我知道我会输，上次就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所以那就证明我跟理查森的差距十分明显，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该选择战斗啊。”
“选择战斗的意义在于‘能够胜利’跟‘能够学到什么’，你明显是后者……然而你我也都清楚，就算学习到了‘不用能力去战斗的技术’也没有太多的用处，因为我们和我们的敌人都会是异能者。”
“那样的概率的确挺大的，可万一真的出现了不能够使用能力的情况呢？”
“只要不让它出现就行了。”
“阿尔泰尔小姐也自信过头了，这是好事情，同时也是坏事啊。”
被如此评价的阿尔泰尔再度看向通道的尽头，那里就是训练场地的出入口。
“没有办法……如果不是以那样的方式战斗，你我的优势都无法发挥出来，会陷入到一个被动的局面，那样造成的结果就是……胜率变低、威胁增大、失败系数上升，那是绝对不可以让其发生事情。”
阿尔泰尔很强，但也建立在异能之上。
仔细想想，如果把阿尔泰尔的‘异能设定’取消的话，她就成了一名普通的女孩子，失去大部分的战斗力。
当然这不是在说阿尔泰尔很弱，毕竟近乎所有主人公去掉超出常识的设定，都会变成一个弱小的存在。
不过正如阿尔泰尔所说，因为拥有设定、拥有能力才是自己，所以为了保持自己这个存在，就必须杜绝那种极端情况发生才行。
准备完毕的顾武没有和少女继续谈下去，毕竟他还得去参加训练战。
望见顾武采取行动，阿尔泰尔也随之动了起来，看样子是不打算错过顾武跟理查森的训练。
抵达了场地，顾武看到理查森也在做着训练，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顾武先生，跟上一次一样，让我们来一场训练战吧。”
“如果理查森能够放点水就好了……”
毕竟上次的顾武可是被教训得很惨，几乎没有了还手之力，因此才要求降低难度。
对于这个请求，理查森点头表示没问题。
“那么我就不使用下盘攻击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开始吧！！”
顾武第二次跟理查森的训练战在阿尔泰尔的注视下宣告开始，顾武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
有一个词语叫做‘见招拆招’，就是遇到什么问题就用什么方法应付的意思，跟随机应变、因时制宜、见机而作有着差不多的定义，反正核心内容在于‘用正确的手段去解决某个麻烦’。
顾武认为理查森在战斗中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不会主动攻击顾武，而是喜欢在防守中变招，从而破坏顾武的架势，让顾武失去平衡以及丧失战斗力。
对于这种切换了战斗模式、跟之前的强攻风格不同、当下只知道防守的敌人，顾武倒也没有顾虑太多，而是抓住任何一个机会对理查森发起突击，结果……
都失败了。
对方总是能够先顾武一步，然后防守、反击、突进、收手，如此循环。
顾武从左侧突进，理查森就往右侧移动，同时在移动途中绕行，使得顾武不得不加大挥舞拳头的范围和距离，这一做法的最终结果就是被对方抓住空隙，遭到一次强有力的反击。
被一股力量命中的顾武开始后退，不过好在在失去平衡前找回了重心，稳住后立刻进行侧面移动，毕竟他没有从正面取胜的想法。
采取这一行动的顾武同样被敌人看穿，两边开始在途中交错、对拼！
顾武挥拳、脚踢，跟着后撤加速冲刺二次绕行，使用了打游击战的方式。
这种方式的确有用，可以让理查森不断观察，从而消耗他的注意力，再加上时不时的偷袭更是让理查森应接不暇。
不过理查森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过来人，他哪怕处于一个被动防守的状态，也没有放弃战场上的主导权。
原因很简单，他只有想要战斗的时候才会跟顾武交手，不然就是一直闪躲，反过来消耗顾武的体力。
在这种简单明了的博弈下，顾武为了取得胜利，开始把之前学习到的东西全部都用出来。
比如说眼神不该紧盯着要攻击的部位，而是应该通过视线诱导来让对方犯错，从而一举击破。
不止如此，还得学会使用四周的一切，毕竟是实战训练，所以动用各种东西都媒是没问题的。
于是顾武在前进途中忽然扔出自己的运动服上衣，借此当作遮挡视线的物品，隔开了他和理查森，为此早已锁定了目标的顾武根本没有犯错的可能性！
得手了！
敌人的动作被投过去的衣服延缓了一瞬间，所以胸口被顾武命中。
理查森在力量的冲击下往后退去，接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撑地，踢出一脚！！
砰——！！
顾武被理查森的左脚踢中右腹部，整个人也飞了出去。
虽然理查森说过不使用下盘攻击，不过这可是实战，他也许只是立了一个虚假的承诺。
但不管如何，顾武这次有了很大的进步。
哪怕现在呼吸困难而理查森能够站起；
哪怕作为失败者无法立刻行动；
顾武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全身流淌。
“顾武先生，这次是您赢了。”
“不用这么夸奖我……我失败了，这就是事实，那些规则若是放到真正战斗中，我早就被干掉了吧……”
毕竟敌人说什么‘让你’和‘放水’这种台词都是明显的谎言。
不过即便是失败，顾武也认为自己成长了不少，往前走了一步……
————
结束训练和阿尔泰尔慢悠悠的回到住处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钟。
“根据我的经验，再过不久之后你就必须去做任务了吧？别忘记通知我。”
“没问题……毕竟一个人行动本就不是聪明的做法啊，我还是很需要阿尔泰尔小姐的支援。”
“知道就好，你跟我之间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不管是谁遇到了问题，若是没有解决的话，后果都很严重。”
顾武认为自己需要阿尔泰尔的‘森罗万象’这一技能，所以必须让她留在身边，不可以让她离开这个世界，那么留住岛崎刹那就是最重要的前提，而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成功了。
至于顾武，阿尔泰尔需要顾武的兑换世界，因此也不会让顾武碰到致命威胁。
这么想着的顾武跟少女告别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果然跟阿尔泰尔说的一样，床铺上已经有两名少女了。
果汁酒的效果真的那么强大？还是说其实度数很高？
没有猜测缘由的顾武在洗漱过后躺了上去，这是他的床铺，因此他可没有去睡沙发的打算，再说了在同一张床铺上睡觉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吧？又不是什么违法行为。
作为一个三好市民，顾武扯了扯被子，跟着逐渐闭上了双眼。
“呀……！！！”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少女的尖叫声吵醒，英梨梨在醒过来之后看到现场十分惊讶，于是就被仍旧闭着眼睛的霞之丘一脚踢下了床铺。
“好痛！这不是做梦！！”
“英梨梨，冷静点。”
同样闭着眼睛的顾武在床铺上回应道
“谁都没有奇怪的操作所以放心吧。”
“顾武先生……我知道……不过……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行！必须去冲个澡！！”
英梨梨摇晃着身子前往盥洗室，不知道她是否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别人的房间……明明刚刚还因此感到慌张，现在就变了个样子。
没有在意的顾武仍旧保持着睡眠，等到他第二次清醒的时候，看到了霞之丘和英梨梨在房间门口的身影。
“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顾武先生不用担心。”
霞之丘随之敷衍过去。
已经清醒的顾武没有再次睡下，而是振作起来。
好了——！！
真正的战斗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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