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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选择


  柳翩失踪三天后,终于出现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回归,比他拿到白金唱片后的回归还要吸引众人的注意。

  白金唱片是属于音乐圈的成就,这对华夏音乐学院的学生来说,距离说远也远,说近也近。但校园女神的情事却距离很近,就在身边。

  自从柳翩发布了《浪费》这首单曲后,两人之间的绯闻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这首歌在校园里火了,火得比网上都快!八卦绯闻配上柳翩那让人心碎的歌声,让这首歌瞬间便风靡了校园。

  有人认为这首歌是柳翩写给萧敏的,为的就是劝她不要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通常持有这种观点的人都是女生,而且是很崇拜柳翩的女生。她们没有萧敏的美丽容貌和高挑身材,但她们有一颗嫉妒的心。

  我得不到的,你也不能得到!

  而男生则大叹柳翩铁石心肠,像个和尚一样,放着这么大个美女都不要。

  还有人说柳翩不是阳痿就是gay。

  柳翩回来后,从刘艺那张八卦的嘴中听到了这些传闻。他对于校园这些八卦绯闻,一向消息最灵通。

  柳骗子只是问,“那萧敏她.....有什么反应没?”

  “不知道啊。”刘艺摇摇头,“我听宁彤彤说,她这几天都没去教室。”

  柳翩就很头疼。

  他发TT消息给宁彤彤,问了问萧敏的情况。

  宁彤彤回道:“萧敏说《浪费》这首歌很好听,这几天一直在寝室里听这首歌呢。”

  柳翩:“......”

  是我唱得不够伤感,还是没把意思表达清楚?

  .......

  隔天,柳翩回来上课了。他前脚刚到,后脚萧敏就跟来了。

  依旧是坐在他的身边,依旧是那精致的容颜,依旧是那惊心动魄的温柔笑容。

  她就静静坐在柳翩身边,和往常一样听课,偶尔从她发梢间掠起的清风,将香味送到了柳翩的鼻息。

  柳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浑身都不自在。

  两人的关系都已经点破了,再照着以前如影相随的模式来相处,岂不是徒增尴尬?

  柳翩就觉得挺尴尬的。

  自己这样公开拒绝了萧敏,她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为什么还能笑如往昔?

  沉默良久后,柳翩问道:“萧敏?”

  “嗯?”

  “抱歉。”

  “为什么你要道歉啊?”

  “.......”

  “你总不能剥夺我喜欢一个人的权利吧?而且,我还没有正式对他表白,他也没有说他不喜欢我啊。”萧敏笑道,“你自己也不是唱了吗,我还有一生的时间可以浪费。”

  “我还没有失败!”萧敏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倔强。她伸出手,一如去年开学两人第一次见面,说道,“学长,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敏。”

  柳翩握住她的手,一脸复杂。

  ........

  生活再度归于平静。

  萧敏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柳翩的身后,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笑容。柳翩开始还有点不自然,他也劝过萧敏不要浪费时间,但换来的只是萧敏倔强的笑颜。

  她不会干扰柳翩做事,但总能在柳翩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她不会去打探柳翩的秘密,但却愿意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在一旁倾听。

  她也不会阻拦其它女孩儿对柳翩表白。

  柳翩有时候就问,“如果我接受其它女孩儿的表白呢?”

  “那我就努力变得比她更好。”

  柳翩:“......”

  久而久之,柳翩累了,也不劝了,也劝不动了。

  随她去吧。

  她总不可能真的像歌词里写的那样,愿意在我身上浪费十年吧?

  十年啊.....

  当某一天,恒星没有了吸引力,行星就会偏离它的轨道吧。

  .......

  五月初,李钰忽然打电话给柳翩,让他出来聚一聚。听闻好像是百花工作室的老板岳佳明要解散工作室,回家养老了。

  李钰等人和岳佳明十几年的交情,从当年组建乐队开始,就是岳佳明带着他们。从当年百花工作室的辉煌,到如今的落寞,传说乐队见证了一切。

  现在岳佳明要离开这个圈子,他们说什么也要为他送行。

  至于为什么要离开这个圈子?

  原因很简单,因为岳佳明老了,五十多岁了,是真的摇滚不起来了。他三十岁的时候就成立百花工作室,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几年,见证的不仅是工作室的没落,还有华夏摇滚的崛起、到最鼎盛、再到如今的沉寂。

  多年前,华夏摇滚“死”了的时候,岳佳明就已经萌生退意。这些年他能撑下来,全凭当年残留的热血。

  但岁月实在不等人。

  柳骗子和岳佳明有过数面之缘,借着传说乐队的关系,两人交情还不错。树村音乐节那几首歌和最近的《浪费》,全都是在百花录音棚做的,岳佳明当时还亲自操刀配合柳翩为《死了都要爱》编曲。

  也算是忘年交了。

  只是柳翩一直都戴着面具,岳佳明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对于岳佳明的退出和百花工作室的解散,柳翩也有些唏嘘。

  他还觉得岳佳明这个老小子还挺对自己胃口呢。

  ......

  五月一号傍晚,柳翩给萧敏发了条消息,说今晚自己有事,不会去图书馆了。

  当这条消息发出去的时候,柳翩却是一愣。他都不明白

  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发出这条信息,似乎是担心萧敏空等一晚上?直到萧敏回消息后,柳翩才回过神来。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她说,“记得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

  柳翩到百花工作室的时候,传说乐队的人早已到场,还有岳佳明这个老板。

  今晚大家就在百花工作室扯了两桌子,摆上酒菜。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

  岳佳明见到柳骗子依旧带着面具,笑道,“小林,我这都要走了,你总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吧?放心好了,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柳骗子迟疑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岳佳明的为人和口碑在摇滚圈内一直都不错,十分讲诚信。

  而当岳佳明知道柳翩的真实身份后,半晌都没合拢嘴。林宥佳....就是那个卖出了白金唱片的柳翩?

  这也太玄幻了吧?

  直到许久之后,岳佳明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随后众人便坐下吃着饭菜,谈天论地。几瓶酒下去后,岳佳明跟大家吹嘘,说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华夏三大摇滚才子都来百花工作室录过歌。还有世纪初的时候,是京都摇滚最为火热的时期,树村那些摇滚乐队,哪怕混出了一点名气的,见到自己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明哥!

  百花工作室捧出了多少牛逼哄哄的摇滚乐队?又做出了多少风靡全国的摇滚歌曲?

  到现在.....

  “人走茶凉啊。”岳佳明一脸感慨,“当初混得好转型走商业音乐的路子,玩得不好的干脆就退出了摇滚界,嗨,当初把摇滚精神的口号喊得那么响亮,最后坚持下来的呢?还剩几个人?”

  李钰大嗓门响了,“这不还有我们传说乐队嘛?”

  岳佳明调侃道,“你们是傻!像你们这样混的半死不活的乐队,一个个都是傻瓜。”

  李钰不乐意了,“您刚才还说摇滚精神呢,我们可是坚持下来了啊。”

  “所以我才说你们傻!”岳佳明喝多了酒,说话有股子冲劲儿,“你们把梦想放得比生活还高,看见摇滚没落了,还不知悔改,傻啦吧唧的,现在都这么大把岁数了,你看看你混出什么名头来没有?要不是柳翩这小家伙写了几首歌,现在有多少人知道传说乐队的?”

  李钰脸一阵青一阵红,被噎得说不出来话来。一昧追求所谓的摇滚精神,而把生活抛之脑后....要是玩出名堂来了还好,别人还会夸你几句,或许他们依然看不起摇滚,但最多就送个“疯子”的诨号。

  要是玩不出名堂,那就是傻子。

  都不是一腔热血的小伙子了,得考虑考虑生活。

  岳佳明摸摸柳翩的头,欣慰道,“还是柳翩懂行,人家一个小孩子都知道迎合市场,你们几个大人还死脑筋地扯着破嗓子瞎吼,难怪柳翩能卖出白金唱片,你们几个只能混地下酒吧。多跟人家学学吧。”

  李钰:“.....”

  柳翩:“.....”

  大爷,您是真喝多了吧。

  众人都是一脸尴尬,点头陪笑,人家岳佳明可是老前辈,而且还喝多了酒,这个时候要是忤逆几句,不得被喷一脸的唾沫星子啊。

  还是白酒味儿的。

  最后,岳佳明喝趴下了,被李钰扶到一边的沙发上。人家老小子从沙发后面摸出一把电吉他,抱在怀里,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叫道:“摇滚未死,只是高飞....”

  柳翩失笑道,“李叔,他喝多了,刚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事。”李钰苦笑道,“明哥的确没说错啊,我们哥几个的确混得不行,把青春全花在摇滚上了,还没混出个名头。你老师退出是很明智的选择,他至少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还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我们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柳翩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有明不明智,只是自己愿不愿意而已。”

  李钰沉默了。

  .......

  第二天,岳佳明开始收拾行李。工作室里面的各种设备,岳佳明不准备带走,除了拿走一把吉他以外,其它他都打算打包卖了。

  都这个时候了,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至于工作室的员工,早在几天前就解散离开了。

  昨晚便是最后的晚餐。

  柳翩陪同传说乐队赶去送了一程,然后才回到学校。现在百花工作室没了,李钰几人像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

  连百花这样的老牌工作室都免不了倒闭的结局,那传说乐队的未来在哪里?

  总不能守着一首《死了都要爱》混吃等死吧?

  柳翩的心情也有些压抑。当初加入乐队,纯粹是觉得摇滚好玩,想要进去浑水,把这个圈子搅上一搅,看看自己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但他忽略了一点,自己有无数条退路可以选,可以成为白金制作人,也可以成为一个流行歌手,还可以成为一个编剧,甚至成为导演也不是不可能。

  但李钰几人没有退路。

  他们只有摇滚。

  在他们的世界里,摇滚和生活已经融为一体,难分彼此。

  摇滚是柳翩的兴趣,但却是李钰等人的生计。

  所以,柳翩觉得现在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有了帮叶文轩制作专辑的经验,他已经不再是懵懂的新人,于是便打电话给李钰:

  “李叔,咱们做一张专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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