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春事
魏柘怀说着,已经让屋里的丫鬟捧了一个酒壶并一个酒杯过来,林芷萱宴上的饮食用的都是银器,而魏柘怀的这一套都是玉的,酒杯里已经装了一杯盈盈的葡萄露。
魏明煦已经有些醉意,见柘怀过来又说了这许多吉祥话,还这般替林芷萱着想也是欣慰,自己这么些年没有白疼他。
魏柘怀心里却忐忑得很,掌心都已经汗湿了。
林芷萱瞧着这么些人在,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只是这些日子也不乏又给林芷萱送饮食为礼的,林芷萱手里有文犀辟毒筷,但凡吃的秋菊都不担心,喝的也都那银板验过才敢给林芷萱喝。可这回来的是魏柘怀,况且又当着这么些亲贵的面,若是当真验了岂不是打魏柘怀的脸,又让旁人怎么看魏明煦和魏柘怀之间的关系。
秋菊正犹豫着进退两难,林芷萱却没有推辞,只赞了魏柘怀有心,才端起了那个翠玉的杯子,与魏明煦一同举杯,魏明煦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倒也应景儿,柘怀有心了。”
继而与林芷萱一饮而下。
魏柘怀瞧着林芷萱喝下那杯葡萄露,心已经提到了胸口,只也赶紧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压压惊,却险些呛着,他再不敢在林芷萱和魏明煦面前逗留,也不曾说替魏明煦挡酒这回事,只赶紧退了回去,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瞧着来往恭贺的皇亲贵胄,看着琉璃宫灯下林芷萱姣好的面容,有些失神。
秋菊看着却总觉着心里有几分担忧,趁着林芷萱喝过那一小杯,就将桌子上的那一壶悄悄撤了。
魏明煦睨了秋菊一眼,眸中又几分不满。
秋菊小心地斟了一杯,背着人在屏风后面用银板测了,银板并未变色,秋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魏柘怀总是往孟泽桂屋里跑,引得秋菊格外地担心魏柘怀一些。
秋菊端着酒杯出来,魏明煦却趁着众人饮酒喧闹,压低声音为了秋菊一句:“验过了?”
秋菊吓得七窍生烟,赶紧低眉垂手应着道:“是。”
魏明煦问:“如何?”
秋菊额头上冷汗都快出来了,只低声道:“没有毒。”
却不敢再看魏明煦,魏明煦只盯了秋菊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虽然不喜秋菊竟然怀疑魏柘怀,可是万事小心些也毕竟没有错。
魏明煦担心林芷萱的身子,夜里没有到太晚,毕竟这一屋子的王公也是要在宵禁之前回府的,况且也没有戏班子也没有歌舞,不过说两句吉祥话就早早散了。
魏明煦酒量很好,可此时却隐约有些醉意,魏明煦若是不想醉,任谁也灌不醉他,可若是想醉了,这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林芷萱有了身孕,是大喜之事,朝局又渐渐稳了下来,边境也不必在担忧,这么些日子殚精竭虑,仿佛一下松了起来,魏明煦又多喝了酒,也是难免。
丫鬟们服侍着林芷萱和魏明煦洗漱更衣,只留下冬梅一个守夜,其他的婆子们都退了出去。实则今夜的琐事还很多,客是散了,那样多的器皿收放还要人去主持,收在哪里放在那里,以免有人手脚不干净,趁乱盗窃。
魏明煦怕林芷萱累着,让早早安排好了这事,由蔡侧妃和李婧张罗着去善后。
这是魏明煦的吩咐,蔡氏无论如何也不敢违逆,便领着众人忙前忙后地安排,秋菊和夏兰也早听了林芷萱的吩咐,出来指使着底下婆子,哪样放在哪里,什么收在什么地方。就这些琐事,也足够折腾一夜。
夜里风凉,魏明煦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身子比平时烫一些,林芷萱靠着他,魏明煦的手却情不自禁地伸进了她的衣裳里去,声音略微有些沙哑:“闹了这一整天,累了吗?”
林芷萱轻轻推了推他道:“还好。”
月光莹莹,魏明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拿出了那颗夜明珠,将这小小的帷帐之内又映得盈亮了起来。
他的手轻轻揉着她因为妊娠而略微大了些的两团,瞧着在夜明珠微弱的光下,林芷萱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露出一抹难耐的神情来。他总喜欢这样戏弄自己,可是头三个月里胎还不稳,他却也只能忍着。
林芷萱说了要给他安排侍妾侧妃,魏明煦却一应否了,只守着她一个人。
如今就连太医也说了胎像平稳,又过了头三月,林芷萱如今身子也都好了,已经不再吃安胎的药了,今儿又是他的生辰,便想着索性纵他一回。
魏明煦轻轻的含住她的蜜唇,林芷萱今夜没有喝酒,却喝了许多的樱桃露,口里香香甜甜的,很是好吃,由他耐心地引逗着她的小舌。
魏明煦喝过酒之后,又饮了不少的茶,他知道林芷萱不喜欢酒气,他的小人儿如今有孕了之后,更加娇气了。
林芷萱有孕之后舌头和鼻子却灵得很,依旧在他口中找到了淡淡的味道,却也不是很难忍耐。他轻轻地覆在她身上,却撑着身子,生怕压着她的肚子。
他细细碎碎地吻着她,舔着耳垂儿和她最敏感的香颈,惹得林芷萱一阵战栗,不禁抱紧了他,魏明煦只轻轻蹭着她,却并不动真格的,他虽然想,却怕万一孟浪了再伤着他的小人儿。
“阿芷,阿芷……”他轻轻在他耳边唤着她而名字,往事一桩桩从眼前划过,他想说些什么,可夜明珠下的小人儿却那样让他迷乱,或许是因着酒劲儿吧,也或者是因为旁的,可是好多年,他已经记不起是多少年,他没有对女子有过这样难以自持的情愫了。
魏明煦轻轻往下吻着她的肩头,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气息。自从在金陵地震中那一次猝不及防的相遇,这个小丫头就用那样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不停地撞进他的视线中来,他远远地瞧着她,从觉着诧异,到有趣,到惊讶,到迷离,到如今的惊喜。
她伪装得很好,默默无闻的一小只,那般乖巧,总让他时常忘了她做出的那些大胆的、离经叛道的故事。
手轻轻地探到了她的身下,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久久压在心底的疑问,他松开了她胸前的浑圆,忽然沙哑着声音问她:“嫂溺叔援,权也;女扮男装,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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