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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蛋包饭


  女秘书一叠声的道歉,伸手要帮她擦拭干净,叶泠赶忙躲开了,笑着道:“没事,我回去洗一下就好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办公室里实在是太安静,女秘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叶泠的态度要比之前更亲近了几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达成了公式:这位老板是怪兽。

  秘书小姐姐莫名地有了战友情了呢。

  梁咏年抬头看了那边一眼,对着叽叽喳喳的秘书小姐和叶泠皱了眉头。

  女秘书有点怕他,叶泠冲她眨了眨眼睛,安抚地笑了一下,“你先出去吧,没事了。”

  女秘书走了,叶泠用纸巾擦了几遍,还是没什么用,湿了的那一块衣服粘在身上不太舒服,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算着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回家,在心里祈祷着今天老板千万别再让自己三陪。

  她有轻微洁癖,这种黏糊糊的触感还真是有点受不住,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焦躁地扭动着。

  梁总的心情也没好多少,虽然噼辣啪辣不停敲着键盘,但能从声音听出来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在叶泠的视线之外,梁总屡屡往她身上瞟,很快就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了出去,叶泠以为他去了厕所,并没有在意,一心一意用湿巾在胸前擦着。

  十秒后,梁总的呵斥声在外头秘书室响起来。

  “你怎么办事的?我把你带出来就只能做成这幅德行吗?端个咖啡都能把人家衣服撒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撒到我的脸上?还是直接撒到你的辞职书上?”

  叶泠被这个声音吓愣了,手上的动作也僵住,在想自己原来做了一件那么令人在意的事情吗。

  不一会,秘书小姐抽泣着走了进来,手上多了个纸袋。

  “叶小姐对不起,这是我平时备用的衣服,您赶紧去换上吧,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叶泠看着秘书委屈巴巴的样子,连忙接过纸袋子安慰秘书说别在意真的没关系。

  顺便觉得这总裁太小题大做。

  叶泠拿着装衣服的袋子,正在犹豫要不要换上别人的衣服,抬眼就看见老板已经返回办公室,毫不掩饰的盯着自己,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叶泠都快被看毛了,轻轻咳了一声,着急地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梁总不介意的话,我用一下休息室?”抬手晃了晃手里的纸袋,晃动的时候,鼻尖的痣俏皮的可爱。

  叶泠拿了衣服进去,里面的休息室有些小,简单的摆了张大床和沙发,再加一间隔开的沐浴室,黑色床单有些皱,看起来昨天晚上梁总又单独回来加班过了。房间里按照梁咏年的喜好布置过,简洁明了,连挂在一旁的衣服也都是清一色的黑白搭配。

  站在镜子前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不得体。

  刚才为了擦掉咖啡的痕迹,几乎把胸前都弄透明了。

  同时也一下子红了脸,对刚才在老板面前这么“袒胸露乳”地待了这么长时间的行为感到极其懊恼。

  但也没法在这里面耽误太长时间,索性厚着脸皮简单擦拭了一下,换上秘书小姐的新衣服,虽然穿别人的衣服实在不大习惯。

  叶泠卷着袖子走出去的时候,梁咏年已经回到原位继续工作,看到她出来倒是瞧了一眼,视线转了一圈又落在文件上,反应不太大。

  原来不是在偷看自己,只是觉得耽误工作啊,看来是误会这个大猪蹄子了。

  

  “新拿来一些资料,明后天视频会议要用,尽快,辛苦。”她人还没坐下,梁咏年就淡定地先开口。

  行吧,反正老娘收时薪的。

  梁咏年拿给她的那些新资料都是些技术法规,监管政策,信息安全条例相关的国际法内容,还有社会医疗保障等许多方面的东西,再加上最后几页的技术专业名词,她看得眼花,心想又是一场避免不了的加班。

  漫长的午后,明亮空旷的办公室里,叶泠就这么和梁咏年静静地相对埋头工作,彼此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和打字声。

  叶泠做事一向专注,连她自己都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抬头看过。

  “休息会吧,喝点东西。”

  梁咏年低沉的声音把叶泠从全神贯注中拉回,叶泠抬头,看见方才还在自己面前静坐的梁总端着中世纪宫廷风的红茶杯,好整以暇的靠在玻璃落地窗前,领带微微松开,衬衫微微皱着。

  一脸“邀请”地看着自己。

  叶泠咽了咽口水。

  有诈,一定有诈。

  

  “谢谢梁总,我还是快点把工作做完比较好。”端庄大方得体又懂事,老板都喜欢我这样勤劳的员工。

  窗前的光没盖下梁总裁迅速黑了的脸,“怎么,你很着急回去吗?家里有人在等你?”

  叶泠被这股子冷气冻得激灵了一下,以为自己说了错了啥,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家没人等我,我只是不想麻烦老板送我回家。”

  “我不觉得麻烦。”梁咏年抿了口茶,好整以暇地说。

  叶泠愣住了,不知道应该说声谢谢还是夸一下老板比较合适。

  恰好有人进来报告工作,拯救了迷茫中的她。

  和上一轮进来汇报的人相比,梁咏年像是突然烦躁了一样,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抬手就将手里的文件往地上摔,

  “我脾气好的时候看上去很好欺负是吗?”叶泠和进来汇报的小哥一起冻住。

  “带上你的垃圾滚,别再带这种让公司完蛋的玩意来见我,不然就是你自己完蛋。”汇报小哥一脸惶恐地捡起地上的文件,出去前看了眼叶泠,给了她一个同情又哀怨的眼神,“总裁受害联盟”又加入新成员。

  小哥出去后,办公室又是一片尴尬的死寂,叶泠在梁咏年一阵急促的鼠标点击声后,清清嗓子开口,“梁总,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妈呀这是谁的声音。

  梁咏年抬头挑眉,嘴角压住上扬的弧度,“怎么了?”

  “我看您好像心情不大好。”

  “……”

  “您别误会,我只是担心您……em……气坏了身子”为啥说得像公公说的话一样。

  梁咏年眼底似乎带了点笑意,盯着叶泠道,“哦?叶小姐有什么减压方法推荐么?”

  诶?减压方法?

  “额……我也没啥好方法,平时的话,偶尔会跟我姐夫去打拳,我觉得还挺减压的。”

  “是嘛,那叶小姐有兴趣作陪吗,陪我打一圈,按小时付费。”

  “我?”

  “对,就是你。”

  给自己挖坑了。。继陪老板加班、吃饭、骂人达成三陪之后,又多了新的兼职项目——陪老板打拳。

  期间有管理人员又进来汇报了一次工作,梁咏年像是遇到什么好事一样心情不错,对他们的语气也难得温和了一次,倒是让对方有些不适应,不住的偷偷打量老板的脸色,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应答。

  接近晚餐时间的时候,叶泠手中的工作还剩了一半有余,但是被老板直接带去了拳击场。

  打拳不算是叶泠的爱好,只是因为自己常年身体虚弱,来了蒙特利尔之后天气寒凉,为了帮助自己强身健体,姐姐偶尔会逼着姐夫带她出去打拳,出身汗拍拍寒湿气也挺好,而且减压效果是真的一级棒。

  叶泠下了车,一边带路一边假装开玩笑的说,“梁总,我还以为加班之后可以休假。”,她顾着往前走,并没有看到梁咏年微不可察的笑意。

  “老板是没有休假的。”

  叶泠去前台取了手牌和道服,抱着道服看他。

  梁咏年又道:“你跟着老板也没有休假,不过奖金翻倍。”

  叶泠没忍住金钱的诱惑,给了大老板一个爽朗的露齿笑,充满了谄媚。

  好吧,也许还有美色的诱惑,毕竟老板长的真的挺帅的。

  叶泠换好衣服后,梁咏年已经做好了准备活动,熟练程度不亚于旁边的教练。她走近了听见他和教练的谈话,才知道梁咏年根本就是这里的常客,捂着脸蹲下来,感受到深深的背叛。

  梁咏年看他这幅亡国的表情苦笑不得,走过去把她拉起来,“上流社会的男人都需要武装自己,我自然不能例外。”

  叶泠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臭屁又理直气壮的表情,举起带着拳击手套的手就往他的手臂上砸,从第一天一起工作就很想试试看,砸在这么厚实的手臂上是什么感觉。

  结果差点扭到了手。

  梁咏年噗嗤一声笑出来,“连手势都不会,还好意思说要带我来?我要是也不懂跟你来了,受了伤你会对我负责吗?”

  叶泠揉着手臂愤怒地瞪他,却被回报以笑意盈盈的表情和眼神,被美色再一次击中了心。

  ​

  梁咏年的水平足够当他的老师指导他,馆里的教练也乐得清闲,让他们两个人一组互相指导。

  老板一向沉默寡言,但可能照顾她是个女人,手上的劲道留了几分,对叶泠指导起来也细心,按倒了之后调整她姿势,很快就起来,说的最多的话也是“再来”二字。

  在反反复复的“再来”中,叶泠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也被他挑起来了,一次两次的被按在地上,也开始试着反扑,被梁咏年反剪手按在地上呼吸都变粗了,但也咬牙不肯认输。

  梁咏年覆在她背上,轻轻放了点重量,压低了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问她:“服不服?”

  叶泠咬牙:“不服!”

  她后背还没着地,就不算输,被按在那挣了几下,试着用梁咏年刚才教她的那几招翻身,但是对方比她整整大了一号,又是个男人,力量简直不可比较,压在她背上的时候简直把人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半点翻身的希望都没有,叶泠只觉得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的气味,额头上的汗水滑落在眼睛里的时候,忍不住眨了眨。

  梁咏年轻笑一声,松开她的手道:“时间到,你输了。”

  等着背上的人离开,叶泠才翻过身来,领口已经被扯开了一截,露出大片白皙泛着红晕的肩颈,躺在那喘着气半天都没能起来。

  梁咏年起身别开眼,呼吸渐渐失去秩序,呆愣在原地。叶泠伺机双脚反剪他的腰部给带倒在地,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趁着他愣神的一秒钟迅速把人压制住,整个人骑到对方身上按了下去,但是成败只在瞬息,不等背部着地,梁咏年揪着她的领口在地上一个翻滚又压了回去,看向叶泠的视线也黑沉沉的。

  叶泠刚才就有些运动过量,体力完全没缓过来,只不过是占了点偷袭的便宜,这会儿是真手软脚软了,被他视线盯着一看,锁着他腰的双脚也没有什么力气垂下来,身体向下陷落,才意识到自己手脚并用地攀着大老板,有些失措地放开,哑声道:“服了,服了,你快下去,太沉了。”

  梁咏年还在看她,叶泠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但自己也没能挪开眼睛。

  气流在涌动,因剧烈运动而起伏的心跳在胸腔扑腾,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彼此身上因体温蒸腾的香水味弥漫。

  叶泠首先察觉这气氛太过暧昧,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呢喃地叫老板。

  梁咏年喉结动了一下,起身放开她道:“我去拿点水,你在这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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