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二嫂呢?
第110章二嫂呢?
阿翎, 我爱你……
业已入夜,陈翎难得有时间陪着阿念入睡,一面听着阿念说着童声细语, 一面看着阿念那张越发像沈辞的脸, 她会走神想起下午同沈辞一道在丽和殿的时候。
回神的时候,阿念一双眼睛正好看着她,认真道,“父皇,我今日学会了一个词。”
陈翎温声,“什么词?”
阿念奶声奶气道,“三思……而后行。”
中间特意转了调。
陈翎笑,“子初教的?”
“嗯。”阿念应道, “是老师教的,意思是, 做事情之前要多想,想清楚了再做。”
“哦,”陈翎看他, 听他继续有板有眼说道, “我是储君, 所以我更要三思而后行。”
陈翎忍不住笑,“哦, 小储君,有什么心得体会可以说来听听?”
“当然有!”阿念认真道, “午睡醒来之后,方嬷嬷都会问我想吃什么点心, 我差一点就说红豆酥, 想了想, 还是绿豆酥,最后想了想,说方嬷嬷,阿念的红豆酥,绿豆酥都要。”
“……”陈翎认同,“嗯,有道理。”
“父皇还有。”阿念又道。
“朕听着。”陈翎看他。
阿念继续道,“我想吃红烧肉,也会想吃鸡腿,但是我的肚子很小,吃多了就会饱,所以我要想清楚了吃多少红烧肉,吃多少鸡腿,然后再吃,这是三思而后行。”
陈翎头一次听到这么煞费苦心的解释,又慎重点头,“好像也有道理。”
阿念却笑,“但是山海哥哥就不会。”
“哦?”陈翎佯装好奇。
阿念从床榻上坐起来,捂着被子,仿佛同陈翎说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眼睛一眨一眨,还带着寻求赞同,“山海哥哥就会一口气吃完,然后他什么都吃不下了。”
陈翎颔首,“那你要提醒他。”
阿念也点头,“我同山海哥哥说了,但山海哥哥每次都说好,可每次都记不住,都多吃。”
陈翎想起沈辞……
陈翎嘴角微微勾起,“阿念,你喜欢同山海一处吗?”
阿念忙不迭点头,“喜欢呀,我最喜欢同山海哥哥一起,山海哥哥对我好好,但我上次看到山海哥哥在偷偷哭。”
陈翎微怔。
阿念继续道,“他想他的爹爹和娘亲了,我想,我如果想父皇,也会哭。”
这一句似是触及陈翎柔软处。
阿念还道,“父皇,顾夫人不想山海哥哥吗?”
“想。”陈翎轻声。
“那为什么顾夫人不来看山海哥哥?”阿念好奇。
陈翎应道,“你不是今日才学过吗?顾夫人也要三思而后行。”
阿念似懂非懂。
陈翎伸手绾过他耳发,温和道,“阿念,我们所做的所有事,都有理由,兴许山海眼下看起来是见不到他爹娘,但从长远看,这样对山海是好的,对你也是好的。你日后也是天子,要懂得权衡利弊,也就是三思而后行,这样,才能保护你身边的人,你想保护的人,知道了吗?”
“嗯。”阿念点头。
“躺下吧。”陈翎伸手牵开被子。
阿念原本是躺下的,刚才一激动坐了起来,眼下,又重新躺了回去,陈翎替他掖好被角。
“好了,快睡吧,已经很晚了。”陈翎温柔抚了抚他头顶。
阿念朝她笑笑。
陈翎想起方嬷嬷总说,孩子小的时候一日一个模样,她是看着阿念慢慢长大的,如今都满了四岁了……
“父皇,你也在权衡利弊吗?”阿念看着她,忽然开口问起。
权衡利弊是他才从陈翎这里学会的。
陈翎应声,“是,我们都要。”
阿念是太子,也是日后的天子,有些事她并不瞒着阿念。
阿念扭了扭脖子,又道,“父皇父皇,阿念又想快快长大了,这样父皇就不用每日那么辛苦了。”
陈翎笑。
阿念继续道,“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帮父皇看折子了,我们一人看一半,父皇就少看一半,等阿念再大一些,阿念多看些,父皇就可以再少看一些。等阿念能全部看完的时候,父皇就可以嗑瓜子,看书,打盹儿了!”
陈翎忍俊不禁。
是真的长大了,都能说出帮她看折子这样的具体的事情,还清楚多余的时间可以让她嗑瓜子,看书,打盹儿,是会观察周围了。
陈翎再度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她不求阿念真能做什么,他能有这份心想着,就已经不同了。
“那还不赶紧睡觉?要睡得好好的,才能尽快长大,然后帮父皇看着,让父皇嗑瓜子呀。”陈翎笑。
“好!”阿念使劲儿闭眼。
陈翎俯身,吻上他额头,“睡吧,父皇在这里陪你。”
阿念伸手,握住陈翎的手,似是不想陈翎走。
陈翎也一直陪着他,直至小小的脸蛋上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是方才就困了,强打着精神同她说话,又说高兴了,其实已是樯橹之末。
陈翎轻声道,“阿念,等你长大了,娘有许多话要告诉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好长大,平安喜乐。”
—— 沈叔叔说我是男子汉,我们要一起保护父皇。
陈翎笑了笑,目光落在阿念安静睡熟的脸上,越来越像小沈辞了……
—— 阿翎,我爱你。
陈翎再度俯身,轻轻吻上阿念侧颊。
睡梦中,阿念伸手搂着她后颈,不肯再松开。
翌日早朝,沈辞照旧在大殿中手持笏板,同百官一道山呼万岁,等起身后,再抬眸看向大殿上的天子。
昨日在丽和殿中,他刚说完那翻话,启善便来了殿中,说大理寺卿常大人来了殿外,说有棘手的事情要求见天子。
大理寺掌管朝中大案要案,且大多涉及皇亲国戚和朝中官吏,大理寺卿亲自来,不是小事。
而且,一定涉及朝中官员,还不是能随意透露的事……
沈辞起身,“我先走了。”
陈翎当时轻声,“今晚别来了,我还有事。”
他微楞,而后轻嗯一声。
今日早朝上,他其实也猜不到陈翎心思。
陈翎同他是最亲近的人,他和陈翎都只有过对方,成亲时的场景,也还仿佛都在脑海里……
他需要时间,慢慢同她和好。
沈辞淡淡垂眸。
早朝上,照旧是六部两寺轮番登场,再有便是各地呈报的大事要事,都在早朝上同天子提起。
七月初,天气闷热,早朝也不会太久。
早朝结束,沈辞又去了京郊大坝处,继续同禁军一道疏通大坝中的淤泥。
“沈将军!”袁伟青听说沈辞今日也来了,一路小跑,真见到禁军中的沈辞,袁伟青眼中都是感激,“您来了?”
沈辞颔首,“嗯,不是很急吗?正好盯着做完,堤坝涉及民生,民生是大事,天子脚下,禁军自然要盯着。”
“诶!”袁伟青应声。
“将军!”沈辞的人唤了声,沈辞去看。
大坝上,袁伟青捋了捋胡须,眼中都是欣慰。袁伟青身侧的小吏也叹道,“大人,有沈将军在,好像都不一样了。”
“是啊。”袁伟青也感叹,“禁军中的将领多是世家子弟挂得闲职,原本也做不了什么事,带不了什么兵,都在军中养着,不惹事就好了。但自从沈将军来了京中,这群人忽然有了管束,将领有了约束,便等于禁军有了约束,禁军也都不像早前了。”
小吏又道,“沈将军是天子近臣,有天子撑腰,我听说早前景阳侯世子在禁军中也无人敢惹,一下子就被沈将军收拾怕了,再往后,这禁军上下都听沈将军的了。”
袁伟青轻笑,“沈将军那是什么人?这京中就,天子近臣多了,但从东宫就陪着天子一道,谭王之乱时,还能豁出性命,一路护着天子和太子的,这朝中独独沈将军这一份。沈将军背后是天子,景阳侯世子动不了他……”
小吏恍然大悟。
大坝处,沈辞帮忙,“来。”
“将军!”有人远远唤了声,沈辞忙完眼前搬运才抬头。
“二哥!二哥!”是陆鸣简!
为了让他看见,就差没在大坝上蹦来蹦去了。
“我去去就来。”沈辞吩咐一声,其余禁军应是。
沈辞上前,见陆鸣简一脸笑意。
沈辞一面擦汗,一面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陆鸣简笑,“你每次都不在啊,我每次去沈府找你,小五要么说你入宫了,要么说你去东大营,西大营了,再要么就说你带了人来京郊,替工部疏通大坝了,我一打听,就干脆来这里寻你。”
陆鸣简递水给他。
他接过,狼饮了两口。
七月天,一折腾起来,浑身上下都是汗,自然也口渴。
“你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沈辞问起,陆鸣简神秘道,“二哥,说起来你都不信,老师他病了,让大家各自做学问。我一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正好在看水利工事,又想起二哥你在大坝上,刚好来看看可以做什么,不比自己干坐着强啊?”
凡卓这张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一点都不比方四伏差。
沈辞继续擦汗,“看到了,都是力气活儿?”
陆鸣简也学着他撸袖子,口中信誓旦旦道,“力气活就力气活,谁说我们国子监的学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今日我就来试试。”
沈辞好气好笑,“好啊,来!”
沈辞没含糊。
果真,没一刻钟时间,陆鸣简就满头是汗,气喘吁吁,连忙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果然不是这块料!”
“送世子去歇着。”沈辞吩咐一声。
“是!”禁军中有士兵上前,扶了陆鸣简一道。
陆鸣简方才是真的认真在做,所以累得不行,再加上这夏日炎炎,烈日当空的,也就是禁军能在这里抗得住。
陆鸣简是平南侯世子,他能来这里,就已经是屈尊降贵,更不会有人说什么。
稍许,便到了晌午最热的时候,就算是禁军也要停下来,避过烈日当空。
歇息的时候,陆鸣简再同沈辞一处。
其实方才陆鸣简就想问起,但没好开口,眼下都歇着,周围也没有旁人,陆鸣简也好问了,“二哥,你没事吧?我早前同母亲去拜祭舅舅,母亲哭了好久……”
陆鸣简的母亲,平南侯夫人是沈辞的姑母。
沈辞的父亲过世,陆鸣简的母亲自然是会去的。
忽然提起父亲的过世,沈辞低头,轻声道,“没事了,姑母还好吗?”
母亲过世得早,都是姑母在照顾他们兄弟二人,他们兄弟二人同姑母都亲厚。
陆鸣简点头,叹气道,“还好吧,就是刚去安城的时候,哭晕过一次,就是不敢相信舅舅没了。二哥,我也不敢相信,舅舅他明明……”
陆鸣简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世事无常,早前总觉得离自己很远,但忽然间,疼我的舅舅都没了,心里难过……”
陆鸣简很少这样垂头丧气过。
沈辞看着他,知晓凡卓从小很崇拜爹。
爹过世,凡卓也很难过。
沈辞伸手揽着他肩膀,“好了,凡卓,都过去了,爹会看着我们的。”
陆鸣简伸手擦了擦微红的鼻子。
因为方才下了大坝疏通淤泥,手臂上都是,这么一擦,整张脸都花了。
沈辞忍不住笑。
陆鸣简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沈辞摇头,“对了,少逢呢?”
沈辞问起。
“哦!”陆鸣简连忙应道,“三哥外出公干了,等他回来,再约一处喝酒。”
沈辞看向陆鸣简,“他去哪里了?”
陆鸣简就是这京中的百事通,“陛下有差事交给三哥,说是要年关前才会回来了,这次肯定是要事,不然不会这么久。上次见陛下,还听陛下同宁相说三哥稳妥,此事交予三哥办合适,估摸着,是陛下和宁相才知道的事情,三哥也没同我多说起了。”
沈辞也没多问。
轮到陆鸣简伸手,揽上他肩膀,“诶,二哥,我嫂子呢?”
“噗……”沈辞刚喝了一大口水,顿时全都呛了出来,脸都涨红了。
陆鸣简趁势追击,“我想看看我嫂子,嫂子在哪儿啊,抽时间带我去见见嫂子啊?我娘可吩咐了我,让我务!必!要!仔!细!看!看!,嫂子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收复得了二哥!”
陆鸣简自然是打趣话,说完还自顾笑着。
但沈辞面无笑意,脑海中都是上次见姑母的时候,姑母脑补的……
沈辞头疼。
难怪姑母会上心,也会叮嘱凡卓,肯定是姑母好容易不心惊肉跳了,想要凡卓看看才踏实。
沈辞敷衍过去,“不在国子监上课了?”
陆鸣简顿时来了兴致,“那不一样啊!课可以天天上,但嫂子不能天天见啊,为了见二嫂,逃课也值得!”
沈辞:“……”
陆鸣简见他不吱声了,知晓他要装死,赶紧伸手拉住他,“干嘛把我二嫂藏起来!搞得像我二嫂就这么见不得人似的!”
沈辞恼火看他。
陆鸣简讨好笑道,“可我听说了,我二嫂可好看了,有人一见就魂不守舍,逼着人家三日就成亲了!我的天,我娘听了都惊呆了,恨不得当即就往立城去看看二嫂长什么模样!又听说二嫂金贵娇气,是娇滴滴的贵女一枚,我娘可高兴了,一个劲儿夸你开窍了,会找,金贵娇气好啊!搞得好像你喜欢男的似的……”
沈辞:“……”
陆鸣简嘻嘻笑道,“二哥,原来你喜欢二嫂这样的。”
沈辞被他一顿胡话说得脸红。
陆鸣简明显不想停下,“二哥,我可是在京中都听说了,你同二嫂可是立城的一段佳话啊,都说……”
啪的一声,话音未落,一枚包子塞进他嘴里,将他的嘴牢牢堵住。
陆鸣简诧异看向身侧的沈辞,沈辞慢悠悠道,“你嫂子的事,你少打听。”
哼!陆鸣简一口咬掉半个包子。
沈辞又道,“她脸皮薄。”
陆鸣简一口咽了下去,“有包子皮儿薄吗?”
沈辞:“……”
丽和殿中,陈翎接连几声喷嚏,启善担心,“陛下?”
陈翎摇头,“没事。”
只是两声喷嚏,没有大碍。
正好用过晌午饭,启善陪着陈翎一道在丽和殿苑外散步消食。
早前没有宫中这帮小伴读的时候,阿念每逢晌午都会来丽和殿看她,同她多呆一段时间。
眼下有了伴读一处,阿念的时间也慢慢开始固定,每日读书,骑马,玩耍,都在渐渐养成习惯,是好事。
“沈辞做什么去了?”启善面前,陈翎问起。
启善知晓她与沈辞,陈翎也不在启善面前避讳。
陈翎问起,启善温声应道,“早朝结束,沈将军就去了京郊疏通大坝,差不多晌午过后会回京中。沈将军原本就是太子太保,也同方大人说好了,日后教太子和几位小公子骑射的事都交予沈将军来做。前两日禁军在京中演练,这几日下午都演练的复盘,沈将军要在禁军东大营待到晚些时候,再入宫教太子和各位伴读小公子骑射,可不得闲呢……”
启善说完,陈翎应了声好。
启善知晓天子关心沈将军。
启善虽然早前没同天子一道去立城边关,但云池在。
云池是启善的徒弟,边关的事,启善多多少少都听说了。眼下虽然陛下同沈将军还不算和好,但大抵天子是否上心一个人,启善心中是有数的。
天子上心,就要提前知晓清楚。
“对了,范玉和边盈这处有消息吗?”差不多月余了,范玉应当早就到了湖城,同边盈一道了。
启善应道,“尚无。”
陈翎也知晓此事急不来,“让人继续问,有消息来朕这里,朕先去午歇。”
“是。”启善拱手。
“躲这儿,别动!”曲边盈一把拽了范玉到乌篷船中。
此地名为湖城,顾名思义,临水。
城池中有河流连通,近乎家家户户门都有码头,乌篷船也四处停泊着,随处可见。
曲边盈一把拽了范玉到乌篷船中,这乌篷船中被临近人家堆满了东西,两人站在其中,贴得很紧。
范玉脸红,想稍稍后退些,让出些许空间,但真没空隙了。
反而因为动弹,身体接触更频繁。
范玉脸色红透。
曲边盈轻声道,“别动了,要不就得出去打架了……”
范玉没敢看她。
岸边的道路狭窄,一群人逐次跑过,“在那边!”“刚才都在!”
范玉屏住呼吸,曲边盈也没出声。
终于,这波人的脚步声消失了。
“好了。”范玉实在不知道应该再怎么站才好,更不敢看她。
“等等,还没好。”曲边盈沉声,话音刚落,又有一波人追来,这波人在另一个方向,也就是对岸边。
范玉正好背对着看不见,曲边盈尽收眼底。
忽得,曲边盈见对岸有人停下,“有人!”
应当是从乌篷船的缝隙处看到了他们两人,曲边盈踮起脚尖,伸手抚上范玉的脸,亲上他。
范玉石化。
对面有人不耐烦道,“不是!偷偷幽会的野鸳鸯,继续追!”
这波人似是很多,跑了许久都没跑完,曲边盈也没松开。
范玉一直僵住。
等终于对岸的脚步声远去,曲边盈才松开脚尖,也松开手心,最后松开双唇。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就这么各自低着头,各自喘着气,各自脸红,心砰砰跳着。
最后,是范玉先出声,“走吧。”
“会划船吗?”曲边盈问。
范玉:“……不会。”
曲边盈轻声,“那你呆着。
曲边盈取了船中的斗笠,开始撑着杆子划船。湖城中虽然河流诸多,但是居住的地方,河道很窄,也不算深,曲边盈划船离开。
两岸还有在找他们的人,在到处乱串着,但因为曲边盈披了蓑衣斗笠,又在撑船,反而没人注意到她,因为船行得很慢,也不会去想他们这么大胆就在眼皮子下这么撑船飘着。
终于,乌篷船快要驶出小巷中的河道,驶入主河流干道中,忽得一户人家推开窗户大喊,“有贼!有贼!有贼偷了我们的船!”
顿时,原本毫不起眼的曲边盈一跃成了众矢之的。
范玉也心惊,“边盈!”
曲边盈沉声,“坐稳了!既明!”
她没唤他的名字,范玉知晓,连忙抓紧,曲边盈使了力道,想尽快将船划入主河流中,但周围陆续就箭矢射来。
“快了。”曲边盈忽然问,“会游泳吗?”
“……”范玉根本来不及回答,就被曲边盈抓着一道跳了乌篷船。
因为有乌篷船挡着,旁人根本没看到他们两人跳河。
而在他们跳河的一瞬间,乌篷船顷刻汇入主河道。主河道的喝水湍急,乌篷船随波冲向下游。
“快追!”岸上的人注意力都在乌篷船上,也都跟着一道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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