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番外四 尾声合集(二)
番外四尾声合集(二)
太医一走, 曲边盈苑中没有旁人照顾了。
太医方才误会,以为他同边盈已经在一处……
所以太医原本是带了药童来煎药的,但估摸着是脑补了他们两人虽然尚未成亲, 却实则……所以忌讳旁人知晓,也怕旁人看到,便干脆将药童也带了走。
范玉知晓什么叫解释不清楚,越描越黑,只能自己去煎药。
范玉在京中一直是自己一人, 早前在结城也是一人,能照顾自己也能照顾旁人, 太医嘱咐了药怎么煎, 几碗水煎成几碗水, 范玉都记下了。
曲边盈还在被窝里,范玉准备去苑中煎药。
但看了一圈, 真的是刚搬来的, ‘一贫如洗’, 就那床被子,还有几身铠甲与衣服,旁的应当什么都没顾上……
连煎药的东西都没有。
范玉折回屋中,曲边盈还睡得迷迷糊糊,范玉上前,“阿盈。”
曲边盈睁眼, 还烧着,额头滚烫, 脸也绯红, 看到范玉在, 似是睡了一会儿, 比早前清醒,轻声道,“我没事,睡两日就好了,不用担心。你别呆在这里了,我怕把你也传染风寒了……”
范玉一直看着她,没有移目。
她继续念叨,“我是紫衣卫统领,我体格好,你不一样,你一幅风吹就倒的模样,你要是病了……”
范玉:“……”
她忽然叹道,“就没有人给我做阳春面吃了。”
范玉轻笑出声。
真的病糊涂了,眼下还在想阳春面……
“你笑什么?”曲边盈脑海里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范玉上前,轻声道,“先睡会儿。”
“范玉……”曲边盈看他。
他唇畔微微勾了勾,罕见得俯身吻上她额头。
虽然很短,但足够曲边盈僵住。
“听话,我晚些过来。”范玉起身。
等屋门嘎吱一声阖上,曲边盈瞪大的眼睛还没收回去,整个人赶紧坐起来,伸手摸摸自己额头,原本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发烧的,后来发现,不对,应该掐掐自己的脸,相对于确自己是不是在发烧,更应该确认的是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刚才的信息量好大!
范玉亲了她,还和她说,听话?!
这哪样像是范玉做的事?
她还是刚才听错吗?就算听错了,也是出现幻觉了吗?
曲边盈觉得自己肯定是烧起来了,现在整个脸都要被自己蒸熟了!
发烧如果病魔,眼下肯定已经被曲边盈内心的澎湃挤到不知名的角落去了,曲边盈呆在原处,许久后,才又觉得整个人冻透了,赶紧卷了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起来。
又忽然,曲边盈愣住。
范玉,是见她生病了才这样的吗?
早知道,她早生病好了!
范玉是不是早就亲她了!
曲边盈懊恼!
范玉回了自己苑中。
曲边盈才搬过去,什么东西都没有,连煎药的壶都没有,他从厨房中翻了出来。
刚要走,而后又想起她刚才烧得迷迷糊糊的模样,还说着想吃阳春面,范玉心中微软。想着她还病着,若是能吃的下东西也能好得快些。
范玉折回,又带上面,然后忽然又想,光有面还不够,连煮面的锅都没有。而且只有锅也不行,还得有碗筷。
但他的锅都拿过去,他也只能在那里一起煮面,总不能一口锅两头搬。
而且,他们两人还没成亲,他也不好就一个碗,一双筷子,两个人来回用……
范玉深吸一口,那还得多带一幅碗筷……
就这样,从煎药的壶开始,一直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筷子都带上了,又才想着她家中什么都没有,带盆花过去,能看着赏心悦目,病也好得快些,然后好事成双,带两盆好。
紧接着怕她嫌闷,书册给她带两本。
沐浴的皂角什么的,家中有新的都给她带过去。
还有糖,喝药吃糖……
上次她带过来的果脯,说是她自己很喜欢吃,所以给他带来的,他没怎么动过,眼下倒是可以给她带过去。
再有就是擦桌子的桌布,要用的时候还得来回跑,还有毛巾也该有一张,两张换着好些,喝水的杯子,还有灯盏……这些琐碎的东西,看着不起眼,但都用得上,她那里什么都没有。
范玉事无巨细。
就这样,等范玉自己觉得差不多终于周全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好像家中快要被他搬空了!
范玉:“……”
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像,他要搬到曲边盈家中去?
范玉微讶。
范玉头疼,遂又想起昨晚曲边盈在大雨中蹦来蹦去的模样,再有便是方才烧得模模糊糊,还惦记着要吃阳春面的模样……
范玉心中又莫名升起说不出的护短。
搬吧,原本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些居家常用的,她也用得到。
就这样,范玉分了好几批才将东西搬过去,最开始是煎药的工具,而后才是旁的……
整个一下午,范玉都在忙碌。
东西搬到一半的时候,药要差不多要煎好了,该守着了,等煎药好,放在一处凉着,范玉又开始继续搬东西。
等搬完,差不多药也正好合适。
“阿盈。”范玉入内前先唤了一声。应当是睡着了,没有应声。范玉撩起帘栊入内,果真见曲边盈还裹在被窝里。
“阿盈。”范玉在床沿边坐下。
曲边盈迷迷糊糊睁眼,“范玉……”
“药凉好了,太医嘱咐过了,你的药要饭前喝,等喝完我给你煮阳春面。”范玉温声。
许是听到他煮的阳春面的缘故,曲边盈浑浑噩噩撑手起身,范玉伸手扶她。
等曲边盈坐起来,范玉将药碗递给她。
曲边盈的性子爽朗,范玉原本还想她会不会怕喝药,正准备给她说他备了糖,这边曲边盈已经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药喝完,药碗还给他。
范玉:“……”
范玉不由笑了笑,就不能拿常理来想曲边盈就对了。
“睡会儿吧,面好了叫你。”范玉轻声。
“嗯。”曲边盈听话躺下。
应当是真的很不舒服,倒头就睡,范玉去煮面。
她睡了,他尽量动作轻些。
等面下好,他端到屋中。曲边盈还睡着,他原本是想叫醒她的,但见她睡得正香。刚才喝了药,药性上来了,既然没醒,多睡会儿也好,什么时候想吃了,他再去做。
范玉自己回外阁间吃完了这碗阳春面。
趁着曲边盈还没醒,范玉开始收拾他从隔壁搬来的东西。
东西不少,要花上好些时候,眼下正是时间。
刚才从隔壁搬过来的两盆花,怎么看都有些少,范玉就再去搬了两盆来,但两盆还是不够,又搬两盆,最后觉得差不多顺眼了,自己苑中其实也就剩一盆了,孤零零得看着也不舒服,索性一起搬来。外阁间放了,内屋也放了一盆,其余的在苑中,出来就能看到。
案几上也拜访放好了灯盏,并着笔墨纸砚,要用的时候就可以用,不会担心找不到。
在范玉眼中,这些东西就是基本,都会用到。
带来的书册也放入了书架上,只是书架上的书不多,也不怎么舒服,又从家中取了好些来,怎么都要匀着放下,又想边盈是个女孩子,全是书太单调了,又放了小摆设,也算过得去了。
旁的就如面盆,毛巾,也都到位,还有茶壶,杯盏在外阁间和内屋都置好。
最后,又想起太医叮嘱的,这几日降温,京中不少人都染了风寒,碳暖加足些,范玉愣了愣,他屋中其实也就两个碳暖,早前已经拿了一个过来,又怕曲边盈发着烧,夜里冷,最后干脆把最后一个碳暖也一起搬来放她屋里……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范玉将曲边盈的苑子重新布置了一边。
环顾四周,范玉笑了笑,倒像个有人气的家了。
他好像能替她做的不多,但做完这些,范玉心中有种平静的踏实和暖意,更多的,是安心。
他始终是男子,夜里照顾曲边盈诸多不变,他请隔壁胡婶帮忙夜里照料,也告诉胡婶他就在家中,有什么可以来隔壁寻他。
都是街坊邻里,胡婶应好。
等范玉回了苑中,才又忽然发现曲边盈苑中倒是像个家的模样了,他自己苑中却变得‘一贫如洗’了。
范玉莞尔。
忙碌了一整日,范玉也有些累了,洗漱完就睡下。明日还有一日休沐,他还可以照看边盈。
……
翌日醒来,曲边盈伸手搭在额头上,一身酸酸得,好像没什么力气。
慢慢睁眼,又觉得屋中有些陌生。
她昨日才悄悄搬到范玉隔壁,还没住习惯,睡得第一晚就染了风寒,范玉也让太医看过,好像,还是范玉给她煎的药,她也想起就中午对付了些糕点,一整日没吃多少东西,腹中饥肠辘辘。
“范玉?”她也不知道范玉在不在,轻唤了一声。
屋中和苑中都没有人应声,曲边盈撑手坐起,又披了件衣服,刚穿好鞋,还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哪儿啊?她屋中怎么会有盆栽,还有桌上的水杯,茶壶,案几上的灯盏,文房四宝……
怎么都不像她那间空空的宅子啊?
不仅案几上,就连屋中的架子上也放了面盆,毛巾,看起来就是有人住的!
一瞬间,曲边盈又伸手摸了摸额头,看看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要么就是自己失忆了。曲边盈又伸手撩起帘栊去了外阁间,昨日还空荡荡的外阁间,眼下不仅小榻上有引枕,书架上有书,还有陈设和摆件,也有栽种的植物,看起来赏心悦目。
桌上有茶盏,并着香炉都有?!
这,也不像才搬进来的样子啊!!
战场上都没见慌乱过的曲边盈心里忽然有些发怵了,忽然,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去到书架前。
没错,这些书名她都看过,是范玉家中的书,
她怕想错,也伸手取了两本下来核实。范玉的书都有个特点,他自己会有批注上去,书上的确都是范玉的字迹。
曲边盈心中微舒。
等平静下来,曲边盈也不像先前迷糊了,这里不是范玉的家,是她苑中,但是范玉好像把他家中的东西都搬来了。
思及此处,正好听到身后脚步声,曲边盈转身,见是范玉入内,手里还抱着东西。
“范玉?”曲边盈明显今日好多了。
她是真的体格很好,病来得快,也去得快,只是忽然,曲边盈想起昨日她病着,范玉还亲了她,曲边盈又伸手扶了扶额头,想起家中早前一众嫂子们弱柳扶风的模样,轻声道,“好像还不怎么舒服……”
范玉果真担心,“去躺会儿吧。”
曲边盈躺了好久,不想再躺了,又开口,“我饿了,好像昨晚说要吃面,最后也没吃成……”
范玉在桌上放下东西,“我去煮面,你稍等我会儿。”
“好。”曲边盈见他往厨房去,刚想说家里也没锅,但竟然见到厨房里锅碗什么都有了,曲边盈眨了眨眼睛,忽然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范玉将自己家的搬过来了!
范玉在厨房忙碌,曲边盈看向他刚才放下的东西,鱼缸?
鱼缸里还有水草和鱼?!
曲边盈笑了。
曲边盈很少往厨房去,但这样的小苑原本就不大,厨房一眼就能看见。
曲边盈趴在厨房的窗台上看他。
范玉移目,“别着凉了,外面风大。”
“我披了两件衣服呢。”曲边盈坚持。
范玉没多说什么了,温和道,“快了。”
“嗯。”曲边盈托腮看他,眸间都是笑意,忽然觉得这里的厨房好呀,有这么大个窗户在,范玉煮面的时候,她可以在趴在窗户这里看他。
范玉转眸,“笑什么?”
曲边盈摇头,“没有,就是饿了。”
范玉莞尔,“马上。”
曲边盈环顾四周,昨日还冷冷清清到她都生病的苑子,今日好像就突然焕发勃勃生机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忽然很有家的气息,就像住了很久,有了暖意,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在趴在厨房窗台这里等饭吃的感觉,就像,老夫老妻?
对,就是这个词语,曲边盈忍不住低眉笑笑。
抬头时,正好看到范玉在看她。
她连忙收起笑意,又扶了扶额头,“怎么这么晕啊?”
范玉笑了笑,没戳穿,“面好了,进屋吧。”
曲边盈点头,“我自己端。”
她也入了厨房中,自己端起来,范玉提醒,“别烫着。”
她已经烫着了,连忙吮了吮食指,“没事没事。”
又不是锅里,碰着碗烫不到哪里去,曲边盈连忙端了离开,怕范玉多问。从厨房出屋的时候,曲边盈又觉得心底甜甜的,似抹了蜜一般。
这场病,可以病得再久些……
等范玉也端了自己的面出来,没见到曲边盈身影,“阿盈。”
帘栊撩起,曲边盈自己挪了碳暖的炉子出来,“这里太凉了,可以一面吃,一面烤火。”
范玉叹道,“你叫我一声就好,你还病着。”
曲边盈笑道,支吾道,“你煮面,我来弄其他这些就好呀。”
她是想说,一人做一些,也更像……
范玉看她。
她赶紧坐下,“我饿了。”
范玉莞尔。
……
“你是把家都搬过来了?”床榻上,曲边盈捧起水杯。
范玉应道,“你一个人在,又病着,家中太冷清不好,这些东西你先用着。”
曲边盈看他,“那你的东西都在我这里,你会不会不方便?”
范玉微楞,其实是,但他不好撒谎,“没事,反正也近。”
是啊,好近,就隔了一堵墙,曲边盈心想。
范玉又道,“阿盈,我这几日都要忙户部的事,可能都要歇在翰林院,回来也是下次休沐的时候,家中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你先用,等下次休沐回来的时候我再去购置就好。”
“啊,你这几日都不回来啊?”曲边盈意外,眸间也藏了些许失望,她还这么着急搬过来,就想着可以和他一起早朝,回家中……
范玉道,“户部年底忙,又换了人。”
“也是。”曲边盈赔笑,“你是大忙人。”
范玉又道,“今日太医来看过,明日会替你告假的,你不用去早朝了,多在家中歇两日。我明日要先去早朝,就不过来看你了,托了隔壁胡婶照顾你。”
“哦,好。”曲边盈应好。
范玉看了看她,见她眼中有些失望,范玉又道,“马上年关了,休沐的时候,一道去买些过年布置的东西吧,正好把家中的东西都添置齐了。”
“嗯?”曲边盈以为听错。
范玉脸色微红,“你,今天是在京中过年关吧。”
“哦,是!”曲边盈瞬间将爷爷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抛到脑后,“今年初一宴我要轮值,所以我是留在京中的。”
范玉笑着颔首,“那正好,你看看家中布置喜欢,还缺些什么东西,到时候一起置办了。”
“好!”曲边盈瞬间就似早前那般丧气了。
范玉又道,“那我先走了。”
“嗯。”这次仿佛也不懊恼了。
范玉起身,刚踱步出屋,似是又想起什么一般,折了回来。
“怎么了?”曲边盈问道。
范玉深吸一口气,俯身吻上她额头,曲边盈怔住。
“早些好。”他温声。
“嗯。”曲边盈这次不是晕乎乎的,而是再清醒不过!
等到范玉离开,曲边盈都没有出声,直至苑门阖上的嘎吱声一响,曲边盈趴在床榻上笑起来。
苑外,范玉都正好到她的笑声,听样子,还有在床榻上蹦跶的声音。
范玉脸色又红,不过这次长进了,没有当着她的面脸红了。
范玉也莫名笑了起来。
忽然觉得,腊月的风里带了几分年关的气息了。
……
接下来的几日,范玉全然忙到无暇顾及旁的事情,就算住在翰林院,也近乎是连轴转。
也让人去家中问过胡婶,胡婶带口信道,好了,活蹦乱跳的,还养了一只猫!
范玉:“……”
养了一只猫,范玉愣住。
等到第三日上,早朝的时候终于见到曲边盈了,范玉心中那一块石头落地,两人远远照了面,笑了笑,而后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
曲边盈也去过翰林院一次,给他送糕点,支吾道,她在弄苑子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他家的墙了,要是不介意,她就随便弄弄。
范玉愣了愣,遂即道,不介意。
然后曲边盈高高兴兴去了京郊协助禁军巡防了。
范玉:“……”
范玉笑了笑,不知道她又在古灵精怪想什么,但离年关越发近了,两人应当都是忙过这一阵就都好了。
……
等到休沐前一日,范玉回了家中,冷不丁一见空荡荡的家里有些不习惯,而后想起东西大都搬到曲边盈那里去了,家中其实就剩了他的衣裳之类的。
路过苑中的时候,范玉乍一看,还觉得苑中除了空荡荡的,好像还有哪里不对。范玉驻足,正好听到有些奇怪的动静。
范玉循着声音往前,只见同曲边盈的苑子相邻的墙边,一只猫爪刚好伸出来,将门挠开了。
范玉:“!!!”
第一,这里什么时候多了道门;
第二,为什么有只猫把这道门挠开了。
只见范玉惊讶的目光中,曲边盈也从那道门后出来,看到他,眨了眨眼,尴尬笑了笑,然后抱起怀中的猫,一本正经教育道,“小馋,都告诉过你了,不要随便去开别人的门,范玉的也不可以。”
言外之意,不是她有意开的,是猫爪子挠开的。
范玉:“……”
曲边盈又抱着小馋上前,歉意得指了指那道门,“就是前两日同你说过的,在弄苑子的时候,不小心弄倒你家的墙了,你说不介意,我随便弄弄的,我就随便安了一道门,这样,日后就不用从大门外绕路了,就是你看到的,有两道门,同时打开才能互通,我那边平日里都是不关的,你这边可以关着,我来找你的时候,会先敲门……”
范玉看她。
她又握住手中的猫爪,继续笑了笑,“当然,小馋的爪子也可以开门。”
见范玉一直没说话,曲边盈又眨了眨眼睛,试探道,“你,你不是生气了吧……”
范玉实在忍不住笑开,而且,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曲边盈懊恼:“走了小馋。”
她转身,范玉伸手牵住她袖角,她转身时,范玉正好俯身,吻上她嘴角。
她愣住,手一松,小馋掉在地上。
但很快,没有人关注小馋。
腊月里,年关的气息越发浓了,好像风里都带着年味。
他松开双唇,但两人还鼻尖贴着鼻尖……
是都不想动弹。
范玉轻声,“你是特意的……”
曲边盈跳到他身上似抱着他,“反正,墙都砸了,范玉!你的清白即将守不住了!”
范玉没有应声,抱起她,仰首亲她……
小馋脚一蹬,刚好跳上了苑中的树上。
树上挂着的灯盏晃了晃,连带着地上映出的身影也跟着晃了晃。
“喵~”
(范玉&曲边盈尾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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