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为国立言?”
“顾锦年有这么大的本事?”
“嘶,我没有听错吧?顾锦年居然要为国立言?”
“古今往来,为自身立言者常见,为国立言?这是要做什么?”
“为自身立言者,为圣人也,为国之立言者,为圣贤也。”
随着顾锦年的声音响起,无数人震撼不已。
如若今日是顾锦年立言,说些什么激昂热血之言,他们绝对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有如此震撼,可顾锦年现在要做的事情。
是要为国家立言。
这是什么概念?
满朝文武都不敢为国家立言,天下这么多读书人,德高望重者也不少吧?
谁敢说为国家立言?自己都没有立言,还为国家立言?
可顾锦年就敢。
不但敢,而且还凝聚出如此可怕的异象。
大夏书院,苏文景望着这一切,眼神当中满是震撼。
前些日子,他知道顾锦年因为和亲之事,产生了心结。
所以他才会亲自去找一趟顾锦年。
希望能让顾锦年走出困境,只是在他看来,顾锦年这个心结太深了,想要解开需要一定的时间。
却不曾想到,顾锦年没有选择解开心结,而是打破规矩,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这是他无法想象的。
面对和亲,这件事情苏文景都没有半点办法,他也认为和亲不妥,可他找不到办法去解决这件事情。
只能保持沉默。
身份越高,地位越高,所思考的事情就越多,一时的热血,一时的意气,不能解决这些问题。
尤其是自己也已经不是少年了。
可顾锦年做到了很多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他打破了规矩。
宰相府内。
听着顾锦年的声音,李善陷入了沉默。
今日,顾锦年为国立言,如若成功,将会给朝堂带来巨大的变化。
这个人若是再入朝堂,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沉默,心中盘算无数事情。
可此时此刻。
大夏京都。
所有人痴痴呆呆地看向顾锦年。
北门出口。
出嫁队伍已经不敲锣打鼓,热闹景象瞬间全无。
两旁百姓在高楼之处,痴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大夏王朝,这次和亲,让他们感到压抑,感到愤怒。
区区匈奴人,娶大夏公主为妻,这本身就是丢人现眼的事情。
但很多百姓其实心里知道,朝廷既然这样选择,必然有朝廷的想法。
他们这种平民百姓也没什么好说的,议论两句,谩骂两句也就算了,而后顾锦年作千古名词,再削匈奴国国运,这让他们无比的激动。
以为大夏要开战了。
可没想到的是,匈奴国居然借此机会,借题发挥,不但要求更换一位真正的公主。
更是要娶两個公主离开。
这是奇耻大辱。
真正的奇耻大辱。
只是朝廷答应了,有很多消息散开,百姓们也知道,扶罗王朝与大金王朝纷纷插手。
这让他们感到气愤,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公主出嫁,为的是友好发展。
但这何尝又不是给人一种,送女人和亲呢?
大夏王朝所面临的困境就在这里,永盛大帝知道,若和亲,百姓不答应,必然民怨四起,大夏子民都会怪罪他,认为他和亲丢人。
可如若不和亲,边境骚乱,百姓提心吊胆,住在京城的百姓,感受不到那种恐慌。
可住在边境的百姓却知道,这有多恐怖,每到深夜,听到有马蹄声就吓得浑身发抖,全村人不敢睡好一个安稳觉。
就怕匈奴来人,铁骑横扫,烧杀抢掠。
所以为了百姓,永盛大帝宁可背负骂名,可若问他心中甘不甘心,他自然也是不甘心的。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办法。
而眼下。
顾锦年的出现,打破了一切僵局。
礼部尚书杨开望着这一切。
那远处,顾锦年光芒万丈,他看似喝醉酒了,可却给人一种世人皆醉他独醒的感觉。
宣纸飘动。
顾锦年持笔,方才的声音震耳发聩。
“吾名顾锦年,今日于京都北门,为大夏立下国言。”
“以此文章,扬我大夏国威,凝我大夏国魂,塑我大夏国骨。”
“此文,上敬天地,下敬九幽,尊古今往来,一切先贤。”
声音在耳边久久不能消失。
传遍京都每个人耳中。
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出嫁队伍都已经启动了,顾锦年却还想着力挽狂澜,改变和亲之事,这让杨开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他也不想阻止,他想看看,顾锦年要为大夏王朝,立下何等国言。
出嫁队伍当中。
齐齐木脸色阴沉无比,到了这一刻,顾锦年竟然还出来搅局,公主他都要娶走了。
顾锦年为何还要来搅局?
他心中有滔天怒火,可这怒火他宣泄不出。
至于一旁的木哈尔,却脸色难看。
他眼中是无奈,也充满着好奇,好奇顾锦年要做什么。
而且,他彻底明白进京时,杨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不要招惹顾锦年。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拦住齐齐木,倘若不招惹顾锦年,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
匈奴国第二次被削国运。
顾锦年现在为国立言。
倘若当真立下国言,大夏国运将会增强,敌人变强,就是自己变弱啊。
出嫁队伍面前。
感受到众人目光,顾锦年心如止水。
他今日所言,既是为大夏所言,也是为自己心中不平所言。
一个国家。
即便遇到任何问题,也绝对不能以和亲来解决。
这并非是意气之争,而是国运之争。
大夏王朝,不需要和亲,也不需要靠牺牲女人来换取和平。
和亲的好处,是边境太平。
然而这几日的思考,顾锦年找到了打破规矩的点。
天命之争。
塑造国魂,铸大夏国骨。
宣纸面前。
顾锦年深吸一口气,随后提起毛笔,不过他没有落笔,而是高声而出。
“大夏为东荒中原,自十国而起,上承大乾,下开盛世,太祖立国,救苍生万民于水火之中。”
“大夏之魂,不可磨灭。”
“边境之耻,不可忘却。”
“今日,吾提笔,望大夏太祖,望十国君主,望大乾英魂,显于此世,铸我中原之魂。”
“大夏国言。”
“不和亲!”
顾锦年出声,他没有去夸赞大夏王朝,而是讲述这片土地的故事。
无数年前,有一个大乾王朝。
几千年前,这里十国争霸。
七十多年前,太祖出世,一介布衣,横扫十国,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而今,大夏王朝,居然要以和亲来换取太平?
这岂不是耻辱?
国有国骨,为上国。
人有傲骨,为君子
何为不和亲?
堂堂大国,上国之上,岂能靠女子和亲来平息战乱?
顾锦年动笔,洋洋洒洒,书写文章,和亲者为弱国,强国无需和亲。
以此塑骨。
当这三个字出现,这一刻,大夏皇宫,祖庙当中,一束光芒冲天而起,整个祖庙震颤。
无数人将目光看去。
这一刻,即便是永盛大帝也坐不住了,他露出惊愕之色,望着祖庙。
此时,祖庙上空,光芒璀璨,夺目不已,是一道人影。
一个身穿布衣的天子。
大夏太祖。
布衣天子。
没有奢华的龙袍,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目光,一切都显得很平凡,可就是这般的极致平凡,却拯救了一个国家。
平推了十个国家。
这便是大夏太祖。
开元大帝。
“儿臣,拜见父皇。”
这一刻,皇宫当中,永盛大帝直接跪了下来,朝着自己父亲拜去。
皇帝一跪,皇宫内所有人立刻跪下,臣子也好,妃子也罢,太监侍女,全部跪下,不敢直视这位太祖。
顾锦年简简单单三个字,将大夏太祖召唤而出,这等伟力,也唯独儒道才能做到。
随着大夏太祖的出现,京都百姓,也纷纷跪拜下来,没有人不尊重这位太祖。
大夏没有跪拜礼。
可面对这位皇帝,人们是由心的跪下,因为这位皇帝,他爱民如子,他是真正将百姓放在心上。
嫉恶如仇。
他曾颁布律法,持大夏律本者,可入京告状,所有官员不得阻拦。
有百姓这般做,被官员拦截,甚至牵扯到一位王爷。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以卵击石,想要击败一位王爷,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
古金往来,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屁民而已。
但结果呢?
太祖知晓此事后,雷霆大怒,所有阻拦官员全部处于极刑,至于这名犯事的王爷,更是满门抄斩。
这就是太祖所做的事情。
他视民为子,虽然有一些人谩骂他,想要抹黑他,可结果呢?
百姓的眼睛雪亮,他们知道太祖所作所为,他们尊重太祖。
太祖驾崩,举国悲伤,家家户户都挂起白布,是真正的爱戴。
如今,太祖出现,虽然世人知道,这位太祖不是真正的太祖,而是他的精神。
可人们依旧跪下,发自内心的敬重。
而当不和亲三个字落笔后。
顾锦年再度落笔。
“不赔款!”
大夏王朝,历经七十多年,千年前,十国争霸,也从未向外赔款,战败则修生养息,赔款之事,丢人现眼。
“不割地!”
这片土地,只有内斗,割地之辱,非上国之魂,十二边境,此乃耻辱,不夺边城,不为上国。
这就是顾锦年的精气神在内。
“不称臣!”
大夏王朝,是上国,无论面对任何王朝,自今日起,不可称臣,大夏的臣子,高于一切。
大夏的子民,也高于一切。
“天子守国门!”
“君王死社稷!”
皇帝镇守国门,君王宁死不屈,绝不苟活。
这是皇帝意志。
大夏意志。
更是顾锦年前世最钦佩的国家意志。
开局一个碗,结局一根绳。
纵然凄凉。
可骨气在。
输在天意,并非输在民心。
顾锦年下笔如有神,他将心中的想法写出来。
为大夏塑骨。
塑国家之骨。
感染无数百姓。
而文章一出,瞬间引来哗然一片。
无数将士望着这一幕,他们内心遭到巨大的冲击。
不和亲!不赔款!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文武百官更是诧异无比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没有想到,顾锦年竟然为大夏立下如此国言,这当真是霸气。
霸气无双啊。
皇宫当中,永盛大帝也反反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眼神当中浮现出不一样的光彩。
不和亲。
不赔款。
不纳贡。
不称臣。
天子守国门。
君王死社稷。
这.......太震撼人心了。
若一个国家,能做到这一切,这个国家将彻底鼎盛起来。
这是国家的骨气。
百姓都会被感染到。
而北门当中。
顾锦年落笔之后,每一个字都化作金色古字,悬浮在天空当中。
如此。
一道雄厚无比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朕,为大夏太祖,今日立祖制,凡大夏后世君王,须遵此祖制。”
“大夏王朝,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若有违背者,不得民心,不为帝。”
太祖之声响起。
铿锵有力,震耳发聩。
此言一出。
京都百姓也在这一刻彻底沸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呼之声不断,百姓们朝着太祖跪拜。
“儿臣遵旨。”
而此时,大夏皇宫内,永盛大帝没有任何一句话了。
他本来也不想要和亲。
只是形势所迫,如今太祖都出现了,立下祖制,他不可能不同意。
而且自他登基之后,太祖所立下的一切规矩,他都会严格执行。
更何况是太祖亲口所言?
随着永盛大帝开口。
文武百官也随之出声。
“臣等遵旨。”
没有人再生怨言了,他们不敢忤逆太祖,更不敢忤逆现在的民心。
百姓对和亲之事,本身就充满着不满,如今太祖出面,他们若是还不遵守,那下场将极为惨烈。
可就在此时。
齐齐木的声音却不由响起。
他望着顾锦年,眼神当中充满着冷意。
“顾锦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阻止这次和亲,大夏王朝与我匈奴国将会面临开战,到时候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此番和亲,错在何处?就因为你一己之言,就要葬送这么多条人命,你还是不是儒者?”
齐齐木怒吼。
他真的愤怒不已啊。
万里迢迢而来,前来迎娶公主。
公主不算什么。
可他知道,公主对匈奴国意味着什么。
倘若公主不去匈奴国,那么匈奴国连续两次被削国运,这是天大的损失,若娶走了公主,匈奴国运将会恢复。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匈奴国最在乎的事情。
这件事情办好了,他这个皇子的位置,就彻底坐实。
没有人再敢挑衅他的地位,可如今顾锦年三言两语,阻止了这场和亲。
他不服!
他也极其愤怒。
有些歇斯底里,失去了理智。
然而,面对齐齐木的质问。
顾锦年却显得异常淡定,他没有直接看着齐齐木,而是将目光看向左边几千名读书人。
声音淡然道。
“敢问诸位大夏儒生,我大夏惧战否?”
这是第一次询问。
而这些聚集而来的读书人,早就被这般情况搞得热血沸腾。
听到顾锦年所言。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的斩钉截铁。
人群当中,有读书人目呲欲裂,他自幼没有父母,因为他的父母,死在了边境。
死在了这帮匈奴人手中。
所以他读书就是为了为国效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帮助大夏,马踏王庭。
今日顾锦年问是否惧战?
他不惧!
他无畏!
他眼前是父母大仇。
“不惧!”
得到回答后,顾锦年将目光看向右边的大夏百姓。
“敢问大夏百姓们,我大夏惧战否?”
随着声音响起。
这群百姓也露出坚毅无比之色。
有一商贾,攥紧拳头,他立在窗口,声音最大。
他的兄弟,死在了边境。
他恨。
恨死了这帮匈奴。
问我惧战否?
我不惧。
恨不得生吃匈奴肉。
“不惧。”
声音如雷,震耳发聩。
下一刻,顾锦年的目光望着齐齐木。
一时之间,
声音如雷,响彻京都。
“顾某今日,敢问我大夏子民。”
“我大夏,惧战否?”
顾锦年开口
这一次,声音传遍整个大夏京都,每个百姓,每个人耳中。
“不惧。”
震耳欲聋之声响起。
整个京都,所有百姓攥紧拳头,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齐齐开口。
他们目光坚定。
大夏何曾惧战?
听着这恐怖的声音响起,齐齐木脸色难看。
而顾锦年再度开口。
“敢问我大夏将领,惧战否?”
他再度询问。
这一刻,京都周围,所有将士们也在这一刻,鼓足劲怒吼道。
“不惧。”
甚至北门当中,负责维持秩序的两千多精锐将士们,目光冷冽无比,发出整齐的声音。
更是有将士,亮出身上的伤痕,有一道疤痕从肩膀一直到腹部,可怕无比。
渗人无比。
这一刀,就是在边境被匈奴人砍的。
他的队伍,一百人,就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
这道伤痕,触目惊心。
死了这么多战友。
他根本无惧。
他甚至希望自己死在边境。
希望死的是自己。
今日顾锦年问他怕不怕。
他不怕。
他无惧。
因为他是大夏将士。
真正的精锐。
不畏死的大夏将士。
“不惧!”
大夏不惧!
区区匈奴,有何畏惧?
恐怖的声音,震散天上的云团。
这就是大夏的气势。
无敌气势。
得到所有的回答后。
顾锦年的声音继续响起。
“齐齐木。”
“你问我两国开战,我怕不怕?”
“今日,本世子就告诉你,莫说两国开战,就算是全面开战。”
“我大夏也不惧。”
“今日,大夏之骨已经塑成,大夏将迎来千年之变局,大夏崛起,便从北方边境开始。”
“你给我记住。”
“匈奴人,杀我大夏一人,我灭匈奴一百人。”
“你屠我大夏一村。”
“我灭你匈奴一国。”
“不假时日,我大夏的铁骑,将马踏王庭。”
顾锦年开口,这一刻,他将心中所有的怨气全部吐出来。
什么匈奴不匈奴。
这天底下就没有和亲换来的太平。
尊严只在刀剑之上。
听着顾锦年所言,齐齐木脸色更加难看。
而木哈尔则立刻出声,想要试图缓解尴尬。
“世子殿下,不能说气话。”
“此次和亲,是为了两国友好。”
“没必要如此,即便是和亲不了,两国也依旧友好,万不可打仗。”
木哈尔笑着开口。
眼下真继续吵起来的话,指不定他们都走不了,不如赶紧劝和,免得真闹起来了。
然而,木哈尔不说这话还好。
一说这话。
顾锦年更是冷笑不已了。
“和亲是为了两国友好?”
“你当真不知道,陛下不知你们安了什么心?”
“今日,顾某所做一切,就是为了唤醒我大夏龙魂,是陛下一手策划,就是要尔等原形毕露。”
顾锦年开口,声音冷冽无比。
只是此话一说,前来送亲的百官们神色不由一变。
一些学子还有百姓们也不由好奇。
不明白顾锦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说顾锦年了。
皇宫内。
永盛大帝都不由皱眉,他一直在观望这件事情,只是突然听到顾锦年说这话,他有些不理解了。
什么叫做一手策划?
强行分功劳给自己?
这个外甥还真是惦记着自己这个舅舅啊。
没白疼。
“世子殿下在说什么?”
“在下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木哈尔皱着眉头,他不知道顾锦年再说什么。
装糊涂是吧?
顾锦年还真不给对方一点面子,声音冰冷无比道。
“你们匈奴,此番来大夏和亲,不就是想要窃取莪大夏国运?”
顾锦年开口,他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遮遮掩掩,这件事情必须要说出来。
他之前回到自己住处时,耗费了所有的玉器,就是询问一个问题。
那就是匈奴是否为国运而来。
古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是。
自然,顾锦年这次才会如此有底气。
不然将大夏逼到这个处境,终究是有些不好。
所以顾锦年才会这般的肆无忌惮。
此言一出,刹那间百官皱眉,皇宫当中,永盛大帝脸色都不由一变。
他不理解顾锦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可却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胡言乱语。”
“世子殿下,老夫知道,你憎恨我匈奴,是因为你爷爷的仇恨,可不管如何,你也不能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木哈尔面色不变,而是直接训斥顾锦年,认为顾锦年在这里的胡言乱语。
“信口雌黄?”
“你真当我大夏皇帝什么都不知道吗?”
“当你们选择和亲之时,陛下早已经猜到你们想要做什么。”
“但陛下没有打草惊蛇,就是在调查幕后之人,是谁在背后给你们出谋划策。”
“竟然敢染指我大夏国运。”
“你们要和亲,陛下册封一位公主,就是来试探你们会怎么做。”
“而你们却以为是我大夏妥协。”
“实际上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内,当你们选择要求换一个真正的公主时,陛下就已经料定,你们要窃取我大夏国运。”
“今日,本世子奉命前来,阻止和亲,为我大夏塑造国骨。”
“齐齐木,木哈尔,你们睁大眼睛看看,看看我大夏国运,到底有多昌盛。”
顾锦年开口。
国运之事,他必须要说出来,如果不说出来的话,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自己阻止和亲,不算是什么大事,而是大夏王朝竟然没有警觉心。
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换句话来说,可能不是没有警觉心,而是有人在从中作梗,降低百官的警觉心,说直接点,内部出了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顾锦年就绝对不能藏藏掖掖。
他必须要说出来。
而且一定要说这件事情,永盛大帝已经知道了,自己是奉命而来的。
一来,是平息百姓怒火,之前和亲,现在不和亲,结果是美好的,可对百姓来说,不和亲是因为自己的出现,皇帝软弱。
这个骂名不能有,所以顾锦年宁可不要这个美名,也不能让自己舅舅背负骂名,要洗刷这个冤屈。
二来,这么大的事情,皇帝居然不知道?他如何不生气?又如何不愤怒?
自己说出来了,的的确确让大夏逃过一劫,可反过来说,皇帝居然不知情,这丢人不丢人?这还要不要脸?
顾锦年可谓是考虑的仔仔细细,想的明明白白,将这件事情做的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果然。
当话说到这里的时候,皇宫当中,永盛大帝表面上平静,可内心早已震撼无比。
他震撼顾锦年所言。
窃取国运之事,他想都没想过,可如今顾锦年一说,他却觉得这还真有可能。
而且可能性很大。
匈奴国为什么要突然和亲?
和亲的目的是为了两边太平,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可问题是,之前为什么不提?
为什么现在提?
我这边削了你国运,你跑过来和亲?这就有些问题啊。
你说要怕?永盛大帝也了解匈奴人,他们还真不怕。
再加上顾锦年削的国运,也不是特别多,没有到和亲这个程度。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扶罗王朝和大金王朝。
对,他们两个王朝居然出面帮助和亲?要知道大夏与匈奴和亲,按理说他们两个王朝不应该同意的。
他们恨不得大夏和匈奴打起来。
可现在居然下场说话?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只是,当时民怨四起,这件事情让自己头疼不已,尤其是要送走自己最疼爱的公主,他也一直在纠结,所以没有太去钻研。
现在顾锦年说出来,让他彻底想明白了。
好胆。
刹那间,永盛大帝内心掀起巨浪。
他几乎是在内心怒吼。
这种事情,朝廷居然没有一个人关心?居然没有一个人在乎?
差一点。
差一点,国运就要被匈奴窃走。
真要如此,不仅仅是丢人那么简单,国运没了,等于大夏少奋斗几十年。
真要如此,还打什么仗啊?
再给大夏三十年,大夏也不见得能跟匈奴开战。
这还真是,阴险。
还真是令人发指啊。
不过好在,自己这个外甥,拯救了大夏王朝一次,不但拯救了大夏王朝一次。
而且还拯救了自己一次。
如果国运真的没了,自己这个皇帝当真要被万民唾骂。
造反篡位,已经成为了自己最大的伤痛,自己励精图治,所有的一切,就是希望得到认可,得到大夏百姓的认可。
和亲之事,让自己受到了谩骂。
他可以忍。
毕竟二十年后,当大夏将士马踏匈奴王庭的时候,百姓就会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有多伟大。
自己所有的牺牲,是值得的。
可如果和亲结束,国运被窃取了,就算有朝一日,自己马踏王庭,自己也要被骂千古昏君。
而且这还是打赢匈奴。
如果打不赢呢?
那自己当真成为了罪人,真正的罪人啊。
这一刻,永盛大帝手掌都有些微颤,他的手掌藏在龙袍当中,没有被察觉出来。
可心中的后怕,却一点点蔓延。
庆幸。
万幸。
自己有一个这样了不起的外甥,万幸啊,这真的是万幸啊。
若没有这个外甥,自己当真就完了。
“朝廷当中有内鬼。”
“朕一定要将你揪出来。”
“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永盛大帝心中怒吼。
他真的很庆幸,庆幸有顾锦年在,不然要出天大的事情。
但更主要的是恨意。
他不恨匈奴国算计大夏,因为这是很合理的事情,毕竟是敌人。
他恨自己人,居然做这样的事情,这才是他真正恨的地方。
不过,永盛大帝没有说一句话。
而是静静看着。
他知道,自己这个外甥在帮自己,自己现在不需要说任何一句话,说了反而有错,一切交给顾锦年即可。
不过,此时此刻,永盛大帝对顾锦年充满着喜爱。
泼天的功劳,顾锦年一点都不要,全部给了自己这个舅舅。
顾锦年这一番话说完,大夏百姓只怕瞬间会认为,这一切都在自己掌控当中,和亲之事,完全就是一场计谋。
不但可以平息百姓都自己的怨气,更主要的是,能让百姓认为,自己这位皇帝,智珠在握,聪明绝顶,早已经看穿敌人的计谋。
甚至文武百官都会这般认为。
因为有这个可能性,再加上自己是皇帝,而且顾锦年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出面制止,一切逻辑完全说的通。
好外甥。
当真是好外甥啊。
果然是自己的亲外甥。
封侯。
一定要封侯。
庆幸过后,永盛大帝极其喜悦,他内心笃定了一个主意,给顾锦年封侯。
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要给顾锦年封侯,封一个称号响亮的侯位。
可惜,大夏祖制,非皇子不可封王,不然的话,永盛大帝真想给自己这个外甥来个王位。
毕竟是一家人。
京都北门。
文武百官也逐渐的回过神来了,他们都是人精,本来顾锦年不说,他们还真想不到。
现在随着顾锦年这么一说,一时之间,这些官员的目光有些变化了。
之前只是不爽,可现在却显得古怪。
娶公主走,最多就是恶心恶心人,他们倒也不在乎什么,又不是没有被恶心过。
可现在娶公主走,为的是国运,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不,两个天大的概念。
尤其是礼部所有官员,听到这话后,一个个脸色惨白无比。
虽然顾锦年没有拿出证据,可这番话一说,他们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一旦被确定了,那就要出大事了。
送公主过去和亲,对方窃取国运。
第一个倒霉的一定是礼部。
因为整件事情,都是礼部来处理的,到了那个时候,不管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悬灯司走一趟。
活下来再来慢慢查,死了就死了。
毕竟出现如此重大的事故,你就要担责。
不过万幸的是,顾锦年阻止了这场危机。
这场可能发生的危机。
虽然等这件事情结束后,礼部一定会被问责,可最起码不会太惨,牵连的人不会太多,也不至于满门抄斩这般惨烈。
算是挽救了一部分。
可麻烦还是有很多。
“完全不知道世子殿下再说什么。”
“什么窃取国运不窃取国运。”
“和亲便能窃取国运吗?当真是笑话。”
“大金王朝与扶罗王朝也和亲过,敢问世子殿下,大金王朝的国运,有没有被扶罗王朝窃取?”
“此次和亲,倘若世子殿下不愿意,那我匈奴国也就作罢,没必要含血喷人,如果世子殿下只想找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我等留下。”
“那老夫大可以死在这里,可想要栽赃嫁祸,恕老夫不答应。”
木哈尔神色平静。
对于窃取国运之事,他完全就不可能认下来。
无论是不是。
这要是承认了,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而且,他也相信,顾锦年拿不出证据。
永盛大帝也拿不出证据。
因为依靠和亲来窃取国运,这种事情前所未闻,如若不是孔家大儒信誓旦旦说可以,他也不信。
“呵。”
顾锦年冷笑一声,死鸭子嘴硬是吧?
“那敢问木相,你敢不敢问心?”
顾锦年出声。
他直接询问对方。
既然不是窃取国运,那你敢问心吗?
此言一出,后者依旧没有任何神色变化,稳若泰山,可内心却早已掀起惊天骇浪。
“有何不敢。”
“只是,我为何要问心?”
“万一你问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关于我匈奴国的军事机密呢?”
“倘若当真要问心,去大金王朝,请大金王朝的大儒前来,大夏可派人监督。”
“在大夏王朝,想要问我的心?痴心妄想。”
木哈尔也是巧舌如簧,他明明就是不敢,但却说的冠冕堂皇,而且还要求去大金王朝。
谁不知道大金王朝与匈奴国关系极好?
真去了大金王朝,就算请来了大儒,人家照样可以作假。
“何须去大金王朝。”
“今日就在这里问心,当着百姓之面。”
“若问心之后,没有此事,顾某绝不阻止和亲,若木相觉得不够泄气,顾某今日拿项上人头赔给匈奴,免得说冤枉木相。”
“敢问木相,本世子的项上人头,不比一句问心差吧?”
顾锦年出声,咄咄逼人。
这个时候就不要什么隐藏锋芒了,该出手就出手,什么点到为止,抓住敌人的痛处,不往死里打,还留着做什么?过年吗?
“我要你项上人头作甚?”
“世子殿下,可否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既然不和亲了,那我等就回朝复命。”
“倘若强行留我等下来。”
“保不准王上直接出手,到时候边境血流成河,无论战争最终的结果是什么,现在死的人,就一定是死的。”
木哈尔在这一刻也不伪装了。
问心?
想太多。
不和亲他就走,真强行留自己下来,匈奴国绝对直接开战,不给大夏任何反应机会和时间。
到时候边境厮杀。
结果如何不说,反正大夏先吃一个大亏是必然的。
的确。
这话一说,不少人沉默。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也就在此时。
一道声音,自皇宫响起。
是永盛大帝的声音。
“放他们走。”
“让他们活着。”
“朕要让他们亲眼见到,大夏铁骑是如何马踏王庭的。”
“回去告诉你们的王,即日开始,大夏正式宣战,由礼部拟定宣文。”
这一刻。
永盛大帝的声音,霸气无比。
他是大夏的帝王。
每一句话都代表着大夏的意志。
今日。
他开口,要宣战。
那就谁都阻挡不了。
就算六部尚书再怎么劝说,皇帝既然铁了心要开战,那就真正开战。
一点都不含糊。
也一点都不会马虎。
此言一出。
京都一片惊愕。
百姓们也没想到这位皇帝居然如此硬气。
可等回过神来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起。
“陛下威武!”
“皇上万岁。”
恐怖的声音响起,来自大夏京都每一个角落。
宣战!
宣战!
宣战!
边境十二城的耻辱,在这一年要开始真正的清算了。
这个仇恨。
大夏王朝的不曾忘记。
记了十二年。
而今,总算等到了这一日。
等到了大夏王朝清算之日。
马踏王庭。
雄狮觉醒。
京都北门。
匈奴宰相木哈尔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匈奴不怕大夏。
但匈奴也不想与大夏开战,一旦开战,虽然有扶罗王朝和大金王朝的援助。
可那又如何?
死的还不是匈奴人?
赢了还好说。
输了呢?匈奴人就这些,死一个少一个。
而且就算赢,能赢多少?
除非是将大夏西北地区全部占领下来,可真占领下来,扶罗王朝与大金王朝难道不会分一羹?
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打下来了,估计两大王朝一定会将土地抢掠走。
而匈奴国纯纯粹粹就是为两大王朝打工。
他们不蠢。
不得时机成熟,或者万不得已,他们也绝对不会向大夏开战。
“大夏圣上,此事一定是有误会。”
“请圣上恕罪,待我回国之后,也定然会解释清楚。”
“此番和亲,的的确确是为两国友好而来。”
“绝无他意。”
木哈尔不敢乱说话,只能往这方面去说。
然而永盛大帝只有淡淡的一个字。
“滚。”
这是永盛大帝的态度。
不知道窃取国运,永盛大帝会在乎大国之间的局势,会考虑很多事情。
可知道对方是为了国运而来,永盛大帝还会给他们好脸色?
听到这个字。
木哈尔眼中满是无奈。
可他不敢说什么了。
因为再不走的话,可能真就走不了了。
“走。”
木哈尔开口,带领着匈奴人离开,不过下一刻,又是一道声音响起。
是永盛大帝的。
“只放二十人。”
声音响起,木哈尔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只能放二十个人,这就意味着剩下的匈奴人必须要留在大夏。
可以当做人质,也可以用来研究战术。
亏。
血亏。
算上之前被削国运。
这趟和亲,亏到让人怀疑人生啊。
“走!”
木哈尔开口,神色坚定,带着齐齐木等匈奴权贵离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们离开。
齐齐木望着这一切,他心如死灰,原本和亲结束,自己可以得到赏赐。
可现在,自己什么都没了。
他恨。
恨啊。
齐齐木的目光落在顾锦年身上,他不怕一切了,反正回去也要倒霉,留在这里也是倒霉。
这一刻,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望着顾锦年道。
“顾锦年。”
“总有一天,我们会相见的。”
他开口,仅有的一丝理智,让他不敢说什么太狠的话。
可这句话,也充满着威胁。
总有一天会相见的。
他一定要将顾锦年挫骨扬灰。
听着齐齐木开口,木哈尔是真的受不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招惹顾锦年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
然而让木哈尔彻底崩溃的一幕发生了。
“大皇子。”
“送你最后九个字。”
顾锦年的声音响起。
一听到这话。
匈奴人是彻底麻了。
而大夏百姓们,则露出无与伦比的期待之色。
好奇顾锦年又要说什么。
“犯我大夏者!”
“虽远必诛!”
声音不大。
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而这一刻。
大夏国都上空。
一道道身影浮现。
立在天穹之上。
下一刻,一道惊呼声响起了。
“这是大乾帝王,这是大乾帝王。”
声音响起,再度震惊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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