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何氏


秦瑟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道:“那马关是什么时候死的,什么时候上报给府衙的?”

        “据何氏说,她发现马关中毒而亡,就报了官。”徐知府道。

        秦瑟挑眉,“发现?马关中毒时,她不在身旁?”

        徐知府仔细回忆了一下何氏的供词,摇头:“不在,她说她当时在娘娘庙的院子里赏花,觉着时间不早了,想回房歇一歇的时候,发现马关倒在了床上,上前一看,才发现马关死了。”

        “那这个何氏就很可疑了。”秦瑟淡淡。

        徐知府讶异,“姑娘为何这样说?”

        “她双眼寒春,腰肢酥软,明明刚和人行过苟且之事不久,且眉心藏奸,手上染过血,不干净。再从她的话里来看,她并不是和马关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旁人,而她刚和旁人发生过情事,马关却死了,还是她第一个发现的,她手上又有人命官司,不是很可疑吗?”秦瑟解释道。

        闻言,其余几个人,包括叶心兰和徐知府,面色多少都有些不自在。

        实在不能想象,秦瑟是如何把情事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的。

        谢桁亦是微微皱了皱眉,偏偏当事人不觉得有问题。

        徐知府咳了一声,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回案件上,对于谢欢的话,他听得云里雾里,他是看不出来什么眉心藏奸之类的,却知道秦瑟是有这个本事的,她若这么说,那何氏必定有蹊跷。

        “姑娘稍等。”徐知府皱起眉来,朝着何氏走过去,重新问她马关之死一事。

        何氏一口咬定是她意外看见了马关之死,还质问起徐知府来,“我夫君之死,你调查不出来个所以然,却来逼问我一个妇人,有你这么做官的吗?”

        徐知府见她撒泼,喝道:“何氏,你最好不要胡闹,你之前说,你是在院子里赏花,可是满院子的人,都没瞧见你,且在当时,有人瞧见你在与一男子鬼混,你还要狡辩?!”

        何氏一听,面色猛地一白,“你,你胡说!你一个父母官,却张口污我清白,我要告你!”

        “不用你告。”徐知府哼了一声,朝衙役吩咐道:“来人,把她押去府衙,我要细细查问!”

        那些衙役便上来押住何氏。

        何氏彻底有些慌了,她想要挣扎,但一个弱女子,哪能挣开那么多男人?

        何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狗官,没能力办案,就怪到我一个妇人头上,大家都看看啊,这就是你们浔阳城的父母官,没能力查清我丈夫的死因,还想把我关起来,不让我追查到底!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这样的父母官!”

        众人闻言,都在小声嘀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知府却面色不变,“带走!”

        这样的场景,他在外放的时候见多了,想让群起激愤来左右他的意思,没那么简单。

        何氏见徐知府一点都不怕毁了名声,拼命地挣扎起来,但还是被衙役押了下去。

        秦瑟见状,走上来,微微笑道:“徐知府这么押走她,不怕她抵死不认,到时候毁了你的名声?”

        “姑娘方才既开了口,我便信姑娘,若她真有其他隐情,我必定能审问出来,自然也不怕她坏了我的名声。”徐知府对自己审人的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闻言,秦瑟便笑道:“那我就等着知府大人的好消息了。”

        徐知府微微颔首,让一部分人留下来,严查娘娘庙,带着剩下一部分回了府衙去审何氏。

        叶心兰看到这一幕,便走上前,同秦瑟小声地说道:“看样子今日是看不成花灯会了,姑娘,咱们不若回去吧?”

        她是不想再掺和这些人命官司了,尤其是秦瑟方才说的……哪里是姑娘家能听得的。

        瞥见她绯红的脸,秦瑟便扬唇一笑:“行,那就回去吧,左右也没咱们的事了。”

        叶心兰点点头,正好衙役散开了附近看热闹的人,叶心兰就让车夫驾着车过来,他们直接上了马车。

        谢桁坐在秦瑟的身边,看着她不断地往外望,道:“其实不必管府衙的事。”

        叶心兰也道:“正是呢,府衙的事,自然有徐知府管,咱们贸贸然的上去不大好,幸而徐知府听了进去,若徐知府不信姑娘,反倒说姑娘妖言惑众,那就不好了。”

        秦瑟笑道:“徐知府是个好的父母官,我也是因为了解他,才会出言帮助。”

        谢桁握了握她的手,“总之,以后少接触府衙的人吧。”

        秦瑟揶揄,“每次见了府衙的人,你都这样说,好像很担心我和府衙的人过多接触似的,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像是说笑一样,随口问着,但心里却存了试探的心思。

        谢桁抿着唇,“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你和官府的人掺和,免得闹出事来,伴君如伴虎,官府的人也都是看心情行事,若得罪他们,与你不利。”

        说白了,还是担心秦瑟的身份被揭穿?

        但秦瑟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并不是简单的因为她的身份。

        但见谢桁没有说的意思,秦瑟便压下了心思,没有再追问,只笑道:“我都说了多遍了,我有分寸,你尽管放心吧。”

        谢桁认真地看她一眼,才点点头。

        叶心兰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感觉很奇怪,不像是寻常的小夫妻。

        虽说谢桁对秦瑟挺好的,秦瑟也很依赖谢桁似的,但叶心兰就是觉得奇怪,没来由的,说不上来。

        在回去的路上,秦瑟就和叶心兰说了明天得回一趟花神镇的事。

        叶心兰便追问道:“姑娘怎么突然要回花神镇?”

        “回去办件事,等事情办妥就回来,大约来回也就一两天的时间。”秦瑟微笑道。

        叶心兰这才答应下来:“原是如此,那回头我与爹娘说一声。”

        “有劳叶姑娘了。”秦瑟道了一声谢。

        待回去之后,秦瑟和谢桁便回房休息,叶心兰则去找了叶夫人,听说秦瑟和谢桁要回去一趟,叶夫人自然不好说什么,第二日一早,只让人包了个大红包,当做盘缠,塞给秦瑟和谢桁。

        但花神镇距离浔阳城又不远,哪里需要什么盘缠。

        秦瑟推拒不了,只能哭笑不得地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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