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出口
乔大千在追击程阳,小黄在拍击乔大千,三条身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循环,而就在这时,乔大千忽然间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小黄不知何时擒住了他的一条右臂,而那裹着青芒的匕首则是倏地自控中浮现,向他的腋窝切去,只听嚓的一声,那乔大千的整条右臂居然都被匕首切了下来。
“我一直躲闪,不过是在蓄力和寻机,你混武道这么久,居然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我看你也是白混了。”程阳召回匕首,望着浑身鲜血淋漓的乔大千冷声说道。
在断臂之后,乔大千依旧是咬住牙关,用左手挥舞着铁钩,猛地向程阳身前击去,在这当口,程阳不得不后退躲避,然而当他后退的时候却是一脚踩空,坠落下去,原来那里居然是百丈悬崖。这个时候那小黄则是凄厉的鸣叫一声,也不去管乔大千,径直跟着程阳一路落下悬崖。
“咝!”乔大千将程阳击落悬崖之后,整个人就瘫倒在地,而“这样摔下去你都不死?”乔大千一边为自己止血,一边用阴冷的目光看向悬崖。
乔大千以为自己活了下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山崖下一道青芒如青龙一般闪了出来,冲着他的咽喉猛地刺来。
扑哧!
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乔大千依旧是不知道自己死在了什么东西的手里,此刻他的咽喉已经完全成了一个血窟窿,鲜血不断的从血窟窿里涌出来,他的面孔瞬间就变成了死灰色。
那道青色光芒便是程阳的匕首,在摔下山崖的同时,他运起念力,操纵匕首击穿了乔大千的喉咙。
在坠落的时候,程阳听到了来自崖顶那绝望又短促的哀号声,心中暗暗说道:“即便是我摔死了,也绝不让你好过!”
“哥哥,哥哥!”小黄那急促的呼唤声将程阳从昏昏沉沉中唤醒,他勉强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是刺痛。
“好痛!”程阳反转个身,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小黄怀里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程阳用微弱的心神问道。
“悬崖,山下。”小黄说道,“那个家伙很卑鄙,他故意把你逼落悬崖!不过你放心,小黄不会让哥哥死的!”
“呵呵,我都醒来了,不会死了。”程阳笑了笑,心中感到暖暖的,他依稀记得自己坠落悬崖,仰面朝天的那一刻,亲眼看到了小黄焦急的身影,居然是从山顶直接冲了下来,那种不顾一切是那么的让人感动。
“哥哥,怎么办?”小黄眼泪汪汪的看着程阳,此刻程阳胸前有几十道伤口,血已经将白衣完全浸透染红,而他的左腿和左臂也是在坠落山崖的时候撞击到了岩石上,伤的很重,似乎骨折了。小黄是灵兽,可是对类似的状况却是束手无策。
“没关系。”程阳道,“带我去找水源,溪水、河水、池塘,怎样都好。”程阳并不担心,因为他身上有彼苍山河图存在,那极强的修复能力是无可比拟的。
“哦!”小黄哦了一声,将程阳小心翼翼的捧起来,他们就在这山谷里走着,而这个时候程阳也才意识到这里的环境有多么恶劣。
整条山谷十分狭窄,两侧都是百丈悬崖,山谷与山壁间怪石突兀嶙峋,极少有植物存在,即便是有,也是那种自岩石缝隙里顽强生长出来的歪脖树。看起来这道山谷似乎是整座山被人硬生生用刀斧劈凿出来的一样。
小黄在山谷里走了很久,终于在一处地方发现了溪流,它按照吩咐,将程阳放入溪流内。
“好了小黄,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从昨天到现在,几乎都没完整的睡过一个时辰。”程阳心疼的说道。
小黄哽咽了:“哥哥伤成这个样子,我哪里还想睡觉?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你好好的疗伤吧。”说完小黄便一个屁股蹲坐在岸边岩石上。
程阳泡在溪水里,他知道山河图要不了多久就会发挥效力。果然,就在他浸泡的地方,水面很快就沸腾起来。他身上的血水在溪水中扩散开来,将他身边的水全都染红,而那跳跃沸腾的气泡中也是夹杂了些许血丝,在晨曦中看起来是那样的诡异。
与此同时,一股股暖流自程阳的体表毛孔中渗入他的体内,那暖里仿佛是一阵拂过大地的春风一样,将寒冬腊月掩盖着的土壤全部复苏,程阳的伤也是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他的体力便重新充沛起来。
“呼,终于是恢复了!”程阳从溪水里站出来,伸展着臂膀叹了口气,现在回想起跟乔大千的那场战斗,他还是有些后怕,彼此的实力差距太大,虽然同为武者境,但是差了这两阶就像是有一道鸿沟一样难以逾越。
“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样了?”小黄说道,“好像是死了,可恶,如果不是担心哥哥你,我会用我的牙齿把他咀嚼成泥沙。”小黄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的眸子闪动了一下,一丝暴戾之气透射出来,即便是程阳也是感觉到阵阵的心悸。
“唉,看来我不赶紧想办法突破瓶颈是不行的。”程阳叹息道,如果不是这一次在乔大千手上吃了亏,他还根本就没意识到无法进阶的严重性。
“哥哥,我们怎么办?这里什么果子都没有,可我饿了。”小黄道,“我能下来,却不能上去,太陡峭啦,而且之前的战斗也将我的体力耗费的差不多了。”
“呵呵,还能怎么办?我们想办法出去吧,我想这里一定是有一条可以上去的道路的。”程阳扬头四望道。
正午的阳光炽烈如焚,从山顶晒下,地面上的岩石都是被晒的滚烫,打个鸡蛋都能马上煎熟了。程阳和小黄就行走在这烫人的岩石上,他甚至闻到了小黄毛发被烫焦的糊味。
这座山在山下看起来似乎并不算高,可是跌到深谷内之后程阳才发现,原来山的两面是个地势不等的断层,所以这座山谷其实挺深,而且也挺长,至少他们走了一个上午都还没走到尽头。
两侧都是褐色的岩石,极少会有褐色以外的其他颜色,这单调的色彩带来的不止是炎热,更多的是烦躁,小黄就是一边走一边不住的抓耳挠腮,时不时的还要仰头怒吼几声。
“别急,很快就能找到出路了。”程阳与小黄相处日久,对它的秉性已经十分了解,猴子就是猴子,哪怕是灵兽,也是急性子,根本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奈住性子。
说来也巧,他话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转弯,转过弯去之后,就到了背阴的地方,抬头去看,半山上有一棵茂密的大树,那大树枝繁叶茂,投下了好大一片阴凉。再往前看,前面居然没路了,只有一个黝黑的洞口在等待着他们。
程阳皱了皱眉,左右四望了一下,知道这洞口或许是他们唯一的前路,反正他是不会在折回头去的,谁知道走回去之后会不会也出现同样的情形呢?
“哥哥,怎么办?”小黄挠了挠屁股问道。
“进去。”程阳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这个时候,他的果断便显现出来了。
程阳在前面大步走,小黄在后面紧紧跟着,两个一前一后进入了那深邃的山洞。
山洞顶部不断的有水滴滴落下来,滴落到地面的水坑里,发出咚的一声脆响。程阳走进山洞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沿途除了岩石就是水滴水坑,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了,如果不使前面有一股清新的风在指引着他,他几乎就有退身离开的欲望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恍惚间出现了一道亮芒,程阳心内一喜,对小黄说道:“看,出口到了!”
“哇,真是太好了,在这里走太枯燥了!”小黄抚掌笑道。
亮芒距离他们直线距离约莫有一里左右,走下来才知道原来至少有四五里,而回顾下来,整条山洞原来根本就是一条隧道,一条穿过山体的隧道。
终于走出洞口,程阳不由得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山洞的这一端与另外一端完全是两个世界。入口处全都是无生命的岩石,而这里则像是一个世外桃源,隐隐碧草,绯红的桃花,一切都是那么的美轮美奂,程阳甚至陶醉的闭上了眼,享受着这胜景。
然而小黄的一声惊讶尖叫打破了程阳的享受,他顺着小黄的目光看去,却见在山洞出口的左侧,坐着一具骸骨。
那是一个已经枯朽成枯骨的尸体,尸体表面覆盖着破烂的布褛,从衣服的质地和款式可以看出,这尸体在这里可是有年头了,程阳推断,少说也有几百年。
那尸体背靠着山岩坐在那里,左手抚着腹部,右手散放地上,掌心朝上,两条腿盘起,一副冥思的模样。在这枯骨的背后岩石两边以及地面,到处都是深深的印痕,看起来似乎是有人用手指在地上抓挠过一样,每一道指痕都深深的嵌入岩石内至少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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