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谁更冷漠
“你是一个冷漠的人......”
“你是一个很无情的人......”
我想醒过来，但是耳边，总是有一群声音，宛若虚幻的在我脑海里蕴绕。
这是那些在角斗场上死去的强者，喋血躺在地上，此刻睁开眼睛对我说着。
我胸口压抑，几乎不能呼吸......
然后我开始在水里挣扎。
“主宰，你怎么了？主宰，你醒醒......”
梦境中我一拳砸开冰面，冲出冰水潭底......
我睁开眼，看到四位侍女托着我的背，拉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浴池里拉起来。
“我睡着了？”
“主宰你滑进水里了。”
“哦？谢谢你们，你们也下来洗洗......”
“我们不敢~！”
我起身，光着水淋淋的身体走上水池边。
侍女立刻给我腰里围一条大毛巾，身上披上一件睡袍。
到里面的一张大水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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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体温相同的水床温度，还有几个柔软的枕头。
躺上去时，侍女立刻从一边的墙壁收纳柜，取出柔软的被子给我盖上，拿走腰里的围巾和身上湿漉漉的睡袍。
给我换了睡袍后，她们就像是绵软的抱枕一样的在我身边躺下。
过了很久，我还不能安静的入睡。
即使身边有全身清香的侍寝婢女。
事实上她们已经用特殊的沐浴形式洗过身体，全身散发出一种花草和树木的清香。
这使得我像是躺在树林的春末，身处百草园一样。
即使这样，我的脑海里还是挥不去那些死者的眼神......
过去的一切，我已经记忆模糊，无法回想，但是我的脑海里有着诸多的记忆碎片，我也不知道它来自哪里，系在哪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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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车，仿佛已经回到了老家的一个老街上。
我记忆这条老街的一切街景，路面的树木，店铺的招牌都是那么的清晰。
在我推门进入一个很早以前聚会过的一家小吃店时，这里围着的一大群人，大概38个人。
年纪为50岁的一群人，都看着我。
“终于你肯回来了？来，大家都在等你，这30多年你去了哪里？”
我没有说话，找里面他们唯一留下的一个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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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一个大拼桌，放着8个成一条线的火锅和几十个炒菜。
我掏出自己的不锈钢烟盒，拿Zippo打火机点燃我的劣质烟。
这是6元一包的小白龙。
这使得全场的小学同学和中学同学都很诧异。
我身边的一个事实已忘记他名字的男同学，抢过我手里的烟在啤酒杯里熄灭，他随手从包里丢给我一包1916说：“你这么有钱，听说还能写一点东西，怎么抽这样屁的烟。”
当时很多男女同学都看着我。
我似乎能认出它们30多年前的样子，但是名字我无从记忆了。
“这么多年，我从17岁打工起，买的第一包烟就是这个牌子，我这此后的三十几年都是这个牌子。我从来没有换过。”
“看来猫哥是个很念旧的人。从这里我们都能知道你是个很重情义的人，我们兄弟都在给你张罗，找小学的那个女同桌了。”
还是取出我的烟点燃，我把这手边的烟推回去。
这一辈子，我没拿过别人的烟，即使借火都没有过。
因为我此刻的口袋里，手包里，还有另外个不同款的Zippo打火机。
我没有当时那个小学女同学的记忆了，毕竟......记忆在38年里逐渐的模糊下去，已经淡如白纸。
那时候很多人谣传我喜欢她，事实也很想追求她。
其实，我一直并没有解释什么，一生都没有朝着那个方向去想过。
毕竟当时，一个11的孩童，能有结婚生子的概念么？
不过是同桌了4年，我被迫在这种很恶毒的舆论当中被班主任强势的留级，此后我再也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和任何事情。
或许，我的冷漠，就是起源于这里......
“听说猫哥在外地发展得很好，买了车子也有了房子，但是为何不回来老家投资和发展呢？我们这些老同学这几十年每次集会，说得最多的就是你。”
“是么？我在中学时，你们几次集会找过我么？我高中在学校里时你们去找过我么？在这里生活了38年，你们结婚，生子，找过我么？”
全场的小学，中学同学，高中的38个同学，都没有话说。
“其实是我混得很差，没有人看好我，所以就没人找我拉这层关系。倒是后来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听说我新买了一万多元的摩托车，就来找我借车了，说是结婚迎接新娘子要用用......”。
当时场面事实很冷。一切的热闹都被我这个事实很冷的老男人弄得没有了气氛。
一边的女同学端起酒杯说：“过去大家都生活得很艰难，也不一定都有时间联系上，此刻大家都是中年人了，还说过去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干嘛？来，和你同桌了三年中学，我和你喝一杯。谁让我抄了你三年的作业的。”
“哈哈哈~！”
场面一时热乎起来。于是大家各自说着笑话，直接闹到半夜11点。
说到最后我才知道，在座的38人，大多都有短婚和离婚史，在座的一半同学都是第三次的婚姻，还有两个和我一样，是从未结婚的。
“猫哥在学校成绩一直是优等生，为何后来十几年都混得没有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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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很晕。其实我恋爱过么？
为何我从来没有这种记忆？
相亲倒是有999次，每一次都是对方无论高矮胖瘦，都是听说我是一个到处打工的，话语就变得委婉：“你事实很优秀，我们闺女和你很多性格不合适，不想耽误你前程，所以......。”
倒是我当了建筑集团的某个项目部的总经理。
听说我事实年薪120万，很多女孩年龄小我23岁的小丈人都说：“你那里年纪太大了，看起来只是30岁，和我们闺女很登对的，真的，哈哈哈，你们可以先处处试试......”
听说我房子是租来的，车子是集团的，这些人立刻就不见了......
“猫哥，你真的很优秀，在那个大城市听说你有三套豪宅......”
我点燃第20支小白龙，把空烟盒放进上衣内袋里。
“你们那里听来的消息？我在集团处理滞纳合同金，手里扣着甲方的抵押住房有12套，都是空着的豪宅，那是我的么？”
“呃？原来是这样啊。”
“你目前在武汉的，200多个平米的复式楼，听说如今价值400多万了......你可以卖了回来老家投资发展一下，我们这群人也可以沾光，在你的公司谋个差事混混......”
“我祖先就住在黄陂，我是武汉人，我老家不在这里。”
我开始收起桌面的打火机，手包，手机，放在桌面一沓一万元的现金，起身就要离开......
“猫哥你走什么啊？关键人物马上就要到了，她正下飞机坐车赶来，我们后面还要去嗨歌的。”
“谁？”
“刘芳，你难道就连她也忘记了。”
......那是18年前，我第一次正式求婚，交换了戒指，双方父母都打算开始置办婚礼的一个很单纯的女孩。
“我真的忘记了，她不是此后很快就找人结婚了么？孩子都17了，我还等她干什么？”
“给我们说说你们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怎么都开始装修房子时，就半年里她嫁给一个农村户口的了？”
我被身边的女同学拉住重新坐下来，一边递过来一杯橙汁。
一边烟草局的副局把1916给我点燃。
“当时我的厂子倒闭了，我也失业，在一家音响制品店打工，工资400，也算是一份正式的工作，因为我买DVD和音乐CD的成绩很好，所以店里面很多老板的亲属很嫉妒我，当时他们的侄儿在里面和一个女工谈恋爱，盗取磁带和VCD出售，最终把灾祸要转嫁给我......”
我就愤然离开，在路边桥头摆个货摊，一天下来至少也能赚个一百两百的。
当时我没有了正式的职业，事实女方觉得很丢脸，找个女婿，还是个街头路边摊的货，其实我报考了电子中专在学程序员。
此后不到三个月，进入电脑城，成为了一家电脑硬件销售渠道部经理。
冬天的大半夜里，我还是披着军大衣，在闹市区的天桥路灯下卖盗版，最终，三箱子光盘，被城管没收得一张不剩。
一夜之间，一个身家2万元的路边摊老板成了乞丐。
这就是一个挣扎求生的男人，在30岁时很值得回忆的过去......
那女孩最终就嫁给了市区附近一个村长的侄儿。
那个男人是个吃喝嫖赌的混混，结婚不到三个月，就大嘴巴打刘芳，当时她已经怀孕两个月。
不过有同学来跟我说这些时，我已经去了成都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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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那已经不是我的女人，我会有任何的依恋么？
这是一个冷漠的世界，也是一群稀烂的人，促成一群稀烂事实的世界。
我曾经有过一段幻想。
如今18年都已经过去，也是一个48岁过了的老男人，不值得一说的过往了。
如果那也算是一场并不值得回忆的恋爱。我也有过那么一回。
我起身出门，也不再顾及这群同学硬拉着我的事实。
我的保镖过来推开这些同学，我进入了路边停靠的玛莎拉蒂里面。
两部豪车，连夜就开向了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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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时，后面来的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一个44岁的女人。
我即使不用细看，就知道这是已经离婚了六年的那个女人。
这世界很冷漠，但是冷漠从来不属于我的缔造。
我真的冷漠......不过这是源于我的外表。
情感这个东西，如今我很拒绝。
因为一度我很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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