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徐州之战(33)
袁术当年何其狂傲,雄兵十数万,将董卓赶到长安,袁术才是真正出了大力的那个人,那个时候,袁绍虽然为盟主,号令八方,可真就兵力来说,袁术才是关东最大的势力,匡亭六百里追击大败袁术,从哪之后一蹶不振,虽然后来又在寿春招募新军,使兵力再一次达到十二万之众。
原气得以恢复,也正因如此,这时候的袁术对曹操恐惧,但对刘澜则不是很惧怕,甚至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内部对于南下丹阳和东进徐州,现在还能有刘澜什么事情,哪里还会有什么四大诸侯,只会有关东三大势力。
而在寿春,现在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张勋的态度,而此时的张勋则收到了来自杨弘的前后两封来信,第一封是和曹操联盟出兵沛县之事,这事可以说一早就已经得到了他的默认,他也接受了杨弘的建议,不然的话也不会前往谯县。
而真正让他纳闷的则是第二封信上的内容,有些奇怪,虽然其中的内容都是在围绕着后将军身边可能有谍探存在,但是最关键的却是他却说这些只是曹操透露,还没有任何证据,接下来便是他的一些猜测,可是这些猜测,也都是一些捕风捉影,所以张勋直接就选择了无视,可是当他看到最后要防曹操时,却会心一笑。
他相信,前面这些都只是一个铺垫,也许他在费县察觉了什么,但是又无法确定,所以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在不破坏联盟的前提下给他一个暗示。
毕竟现在大家都明白,当前最大的敌人是刘澜,而不是曹操,就算是内讧那也是过后的事情。
张勋对此事很是理解,不过他现在担心的可没有那么长远,而是只关心眼下的徐州之战,毕竟双方的实力摆在那里,胜负未知,赢了,在想如何反制曹操,可输了呢?
他们的情况现在可比不了曹操,曹操现在地盘大啊,兖州、豫章司隶三大州,虽然兖州是起家立身之根本,可就算败了,他还能往关西发展,一座潼关,挡下百万兵绰绰有余,占巴蜀凉州然后向关东反攻回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他们呢,如果败了,往哪退,以前还有个九江和豫章,现在直接就被刘澜断了安身立命之所,可以说,这一仗是最最冒险的,尤其是九江之战过后,再去对抗刘澜,是张勋最不愿也不想的事情,因为他们的根基已经动摇了,再去冒险,那就是要涉及根本了。
但是就像杨弘和后将军卖力劝服他时说的那样,现在不出手,等刘澜养精蓄锐,准备好了,那时候寿春哪什么抵挡他的入侵?
所以说现在并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样,而是趁着几大势力都蠢蠢欲动时,要主动进取,现在不用他们冲在最前面摇旗呐喊,而是曹操冲在了前面,他们不仅不能后退,反而还要高兴。
要知道,如今的袁术,对刘澜的恐惧,犹如当年匡亭之后一模一样,对刘澜如同对曹操一样是发自骨子里的害怕,曹操缓了好几年,现在不会谈虎色变,可刘澜又变成那个令他闻风丧胆之人,但他私下如此害怕,却依然催促他配合曹操发起徐州之战,这就说明了他已经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有多不利了,而以他的性格,能下定如此大的决心,必然是经过一系列的精密策划,在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的选择,他现在不是不害怕这一仗败了,而是害怕,这一仗都不努力去搏一次的话,那么日后又拿什么当下刘澜的大局侵入呢?
可以说,袁术和刘澜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现在随着两次徐州大战过后,他们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不死不休,不仅袁术清楚,刘澜也明白。
张勋盯着信使。
张勋说处的中军大帐,不仅宽敞明亮,通风还好,他坐在主位之上,在看完书信之后,转向信使,道:“这件事我已经知晓了,却不知杨长史还有什么交代没有?”
别看张勋乃是一介武夫,其实他的修养却极好,虽然也是寒门出身,但是家族之上中落,小时家教很严,如果不是家门中落,以他的身份也可能弃文习武,但就算他最后是用战功未自己谋得了偌大的名声,可是他心底里却始终都认为自己乃是一介士人,最少也会说自己乃是儒将,而非传统意义上的武夫。
可以说,这时代的武将,不管是曹操也好公孙瓒也罢又或者是吕布,说到底都乃是文吏出身,也就是所谓士人,只是以士人的身份而转为武职罢了,包括张勋也是如此,所以这时代真正传统意义上的武将出现还真是从刘澜之后才有。
所以对于现在的很多将领,尤其是在黄巾之乱后,已经鲜少会再有谁人去研究什么兵阴阳,以假鬼神而为助力的用兵手段,而是以更为实际的兵权谋甚至是兵技巧而出现,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从光武初年的偃武修文国政得到破坏,一杆发于卒伍的猛将出现而替代了传统意义的将领。
也可以这么说,但这只是让兵家四派更丰富,而兵阴阳家则不会因此而消失历史舞台,以地理、天象等外在环境因素用兵之人还大有人在,就好像曹操,他对天时和地利的利用,绝对是超越常人的。
但是像现在的徐庶,他最初也不过就是一介幕僚,美其名曰军师,但其亲自领兵之后,刘澜发现他已经开始向兵形势的路线走去,对于战术方面他真的是很有造诣,不过兵形势最大的优势其实还是阵法,只不过现在的徐庶,刘澜还没有看到他在阵法上的表现,反倒是关羽特别在行,但是没见过,并不等于徐庶在这方面没有造诣,毕竟在三国演义之中,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徐庶用赵云破八门金锁阵,既然能破,那么就一定会用,也许他只是缺少一个展现的机会罢了。
而在这个时代,兵权谋这一点上,若论大家,那么在诸葛亮还没有展现多少才华之下,若论大家,必然要推曹操和周瑜了,至于并技巧者,这个人选可以说是刘澜所认知中的人数最多的一个群体,他们不仅精于练兵,更擅长使用器械和机关,在战场之上利用地利将敌人击败。
而这个群体,优秀的代表会有很多,而之所以多则是因为他们大多出于卒伍,他们清楚如何对士兵进行选拔,更熟悉对士兵如何进行冠礼,更明白士兵的心里在某一阶段会出现的负面情绪并加以进行调整,可以说这一技巧最为简单,也最难大成,因为任何一人,哪怕你是小卒,只要努力都能成为将,可正要出类拔萃却太难,但真要一旦脱颖而出,那么这样的人可就可怕了。
最典型的先秦白起,本朝韩信,甚至是后世的薛仁贵、狄青与粟裕大将了,而在刘澜身边,关羽赵云张飞也能算在其中,可以说,这三人在这个时代,那个个都会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兵阴阳家的张勋,说实话他是很会利用天时地利,甚至以鬼神为助力,但是在对上关张赵三人,劣势就差的太悬殊了。
不是张勋不够优秀,而是他所掌握的这些,关张赵都明白,而关张赵所明白的一些士兵的需求,尤其是心理变化,则是他所无法比拟,这是他的缺陷,毕竟他一出仕,便是以领兵将领出现在士人面前,没当过士兵,又怎么可能做到与士兵同甘苦?做不到这最基本的一点,又如何能调动士兵的积极性,并让他们效死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杀得人多,死的人也多。
每一名将领都会有一套自己驱使士兵的办法,并且能够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去赴死,而且还都是心甘情愿的去赴死,这可比那些用金银爵位甚至是背后执法队逼着更有效果,试问这样的人做不上万户侯,岂不是大大的不公?
“启禀将军,长史没有什么叮嘱了。”
“上酒。”张勋微微一笑,摆手朝帐外喊道。
亲兵很快抬来酒瓿,为信使倒酒,信使连忙施礼:“多谢将军”
“喝吧,一路辛苦你了。”
信使等着张勋端起酒樽才敢去端,张勋发现了他这迟迟不敢喝的举动之后,挥手示意:“行军之中,我就不方便饮酒了,你自饮自酌吧。”
“诺。”张勋矮几之上迟迟没有出现酒樽,而亲兵也完全没有给他准备酒樽的意思,这一点已经很明显张勋不会喝酒了,所以他这一番表现,其实就等着张勋这样的表态,在他表态过后,才端起酒樽,满饮杯中美酒。
张勋一直暗中观察着信使,他的表现很自然,虽然有些狡猾,但说白了只是谨慎的表现罢了,和他的主子杨弘一样,对于杨弘,说实话曾经张勋真是没什么好感,这倒不是因为他是并非寿春原老,而是因为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可以阿谀奉承到那么无耻的程度,让人觉得不齿,这样得居高位,寿春上下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骂他佞臣,恨不得吞他肉食他骨,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但是这人虽然做事情很是没有底线,可是在一些大事面前,他还是有些见地的,比如他在第一次徐州之战到现在,他的一些建议,是真的好,就前两次徐州之战来说,尤其是在最后的结果出现后,仔细去回想杨弘的那些建议,如果不是那些与他唱反调的人一力反对,而是按照他的建议按部就班的走,寿春不会有今天。
其实两次徐州之战过后的复盘,他都有,每一次都哀叹惋惜,为何主公没有听从杨弘的建议,不然他们哪里会败?
不得不说,自古大奸者必有大智,如果前两次大家都能抛开成见的话,那么现在的局势还真不好说。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假如当初主公就听从了杨弘的建议在刘澜入主徐州的当口出兵徐州的话,现在他们何止会是这个样子,整个扬州再加上徐州,足以让他们再一次与曹操对垒争夺中原,最不济也是坐拥青州,大举进攻冀州吧?
可惜啊可惜,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张勋其实很想放弃以往对杨弘的成见,或者说已经完全放弃,他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的以往,也开始认真考虑杨弘的一些建议,当然因为心中的些许芥蒂,他不会全盘听从,但只要是可取的,他是不会介意的。
这就是张勋,也是他唯一与纪灵的不同之处,其实说白了寿春内部的势力纷争还是过多了,甚至比冀州还多,冀州毕竟只是文人相轻而相争,而寿春则是文武都在争,而且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都把对付恨透了,几乎是打死不相往来,这要是有外部因素,还能稍微团结一下,如果没有外部的因素,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可以说,现在寿春的内部,其实在经过三次徐州之战,正在往空前团结的情况下发展,当然这都是刘澜这个外部因素逼迫和碾压下的结果,只要外因不在,很快就又会争斗起来,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团结是必然的。
可以想象,他们都能和血海深仇的曹操团结,内部这点恩怨还有什么不可化解的。
杨弘轻轻一笑,道:“你留我这里休息一日,每日再启程回费县吧,亲笔信我就不回了,你只需回去告诉杨长史,就说一切我张勋都已经知晓了,让他放心,至于他的建议嘛,我会充分考虑的,不过不会全盘接受,这是从大局考虑,没有其他的选择,不过至于别的事情,我会小心提防的,至于他的猜测,我个人的建议还是希望他能够去信主公,让主公先知晓了,过后他该如何处置,我相信主公会做出明智的决断,而不是杨长史自己做主,将主公蒙在鼓里,这只会让杨长史的处境变得更为凶险,得不偿失。”
正在喝酒的信使略略一怔,连忙放下酒樽,欠身拱手,道:“卑职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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