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作愉快
......
时间过得极快，同黎树和黎灰丽两个人疯长的身高一般，初中如期而至。
初中以后，黎树家里面两口子天天吵架，也是好在了黎树和黎灰丽都去上了外地的寄宿学校，否则这一家子指不定能够多乱。
命中注定一样，黎河良和黎远静在黎树初二那年离婚。
夫妻生活渐渐不美满是一回事，但说起主要缘由，那天黎远静把刚刚从学校回到家澡都没来得及洗的黎树拉到了书房里边。
“浩浩，以后我可能不能再做你妈妈了。”黎远静说。
黎树迷茫极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
“你爸爸在外面有新的家庭了，我也不想和他过日子了。”黎远静轻声说。
黎树在短暂的失神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滔天的怒火。
那天，黎树抱着黎远静的大腿哭着求她不要和老爸离婚，因为他大概明白，这俩人离婚了，黎灰丽就不是自己妹妹了。
黎远静一边安慰蛮不讲理的黎树，一边给他做思想工作。
那天的黎远静心里也不至于好受，她如何也舍不得黎树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但和黎河良这个比的日子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为了所谓柴米油盐吵架，她可以忍耐，为了家庭地位，她可以退让，但是出轨，绝不能够姑息原谅。
不是没有想过为了家庭而考虑，但内心的选择让她只能做下这个天经地义的决定。
“以后有空，我和灰灰还会来看你的。你要懂事一点听到没？”黎远静和黎树说着。
黎树终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在理解事情的矛盾已经无法化解之后，就只能默默接受事实。
等到周末结束黎树去学校的时候，黎灰丽已经办好转学手续，去公立学校读书了。
黎河良后来又娶了个老婆，黎树到现在还没清楚她的名字是啥，反正他也不关心，也从来不摆脸色，只是称呼一直都是阿姨。
这个阿姨还带了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儿子，黎树更是没兴趣跟他当啥好兄弟。
......
2016年，黎树大二结束的暑假。
这七八年之间的变化很大，黎树在黎灰丽跟着黎远静远走他乡之后就没怎么读过书，现在上了个高中时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大专。
而黎灰丽，对比自己惨淡的生活经历，简直就是小说主角式的爆炸上升。
本来初中之后黎树就没怎么和她们有过来往，过年的时候也没见她们母女俩回过老家。因为没有手机的缘故，连联系方式也没有。
直到后来在一档综艺节目里面见着一个叫pinkday的组合，里头那个长得最漂亮、人气最高的小姐姐叫黎灰丽......
每次一想到自己远在首都的前妹妹比自己还小上两岁，但却日进斗金，人家每天在微博上面晒自己的宠物小狗、晒以万为单位计价格的新衣服、晒一顿饭要吃掉黎树一年的生活费，而自己只能在朋友圈晒“论吃土的十三种方法”......黎树很是有种挫败感。
比如像现在的暑假，黎树为了大三的日子能够不那么拮据，天天为一天吃三顿饭还是一顿都不吃烦的上蹿下跳，而去肯德基每天干13个小时的送鸡小哥，同时人黎灰丽可能趁着没有通告飞去巴黎、西西里度假也说不定。
就在黎树忙着环城送鸡这当口，黎河良还一个电话打过来，喊他去公司开会。
黎树满腹牢骚地念念有词，心说你这一个电话浪费我三十单的钱，你赔得起吗？
但是在黎河良从小培养的淫威下，黎树还是老老实实绕道去了黎河良的公司。
黎树穿着一身肯德基工作服在会议室的小方桌边上旁听了半个小时，三次睡着，睡觉的时候还把哈喇子淌到了边上一个漂亮业务员的衣袖上，弄得人家面红耳赤、好不害羞。
最后，黎河良总结了会议内容，随后看了脸皮都给自己丢光，还靠在人小姐姐身上睡觉的黎树。
“最后一个任务，签下新生代组合pinkday的门面作为我们公司的代言人，这个项目就交给黎树负责了。”黎河良淡然地说。
黎树瞬间清醒过来，一头差点没把桌角撞个洞窟出来。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会议圆满结束，散会。”黎河良沉声说道。
“谁他妈说都没意见了？我意见老大了！你把我从宅急送小电瓶上面拉过来就为了坑我，好玩吗？”黎树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质问道。
黎树又不是不清楚黎河良这家小公司有几斤几两，别说人家人气idol了，你让家隔壁那个每天都打扮得跟花儿似的姑娘来给你作品牌代言人家也不见得愿意。
“你不是和人家熟门熟路的吗？多大点事儿，对你来说都不算任务的。”黎河良满面慈祥地看着黎树说。
黎树感觉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当即拔地而起，一巴掌掀翻了小方桌，上边的热水壶，边上的一张草稿纸，说：“你还和我提这事儿？你好意思吗？你自己怎么不反思一下你自己？你找我给你做这事儿你把我当啥了？......”
或许别的时候黎树为了自己一个月一千块的生活费还得阿谀奉承着黎河良，但事情一旦和前妹妹扯上关系，黎树就会唾沫星子吐得眉飞色舞，谁让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一下这个年纪快过半百但永远死性不变的老色头有什么不对？
而且这已经不是黎河良第一次找自己办这事儿了，自从黎河良知道了黎灰丽飞黄腾达以后，他每天都会腾出点儿时间出来在黎树面前唠嗑，说后悔这后悔那的，又是从侧面说如果有了人家给自己做代言，公司做大了，黎树的生活费也会直线上升。
小方桌周围几个小业务员看着黎树一个词都不带重复地控诉了黎河良老半天，终于是有些口干舌燥，脸色憋得红一块青一块儿，边上给黎树靠了大半个中午的小姐姐连忙给黎树端杯茶水过去，好让他的嘴炮重新上膛。
黎树气喘吁吁地喝完一杯水，黎河良便心平气和地开始说道：“说够了吧，那我给你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个项目的细节啊，你呢，首先从肯德基那里结算辞职，你看你这么帅的脸穿这么身土不拉几的也不太合适。”
“这你说的倒还挺有道理。”黎树点点头承认了黎河良的这一说辞。
“第二，你今晚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去首都的机票我也给你买好了，你就当是去公费休假，我给你一万块的活动费，虽然吧，我们公司没有门路，也没人家现在的联系方式，但是来日方长，我不要求你的效率有多高，也不要求你一定要成功，这个暑假剩余的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慢慢来，毕竟你们曾经的感情放在那里，就算不成你也可以和人家叙叙旧，你说不是两全其美？”
几个业务员大眼瞪小眼，随后偷偷瞄着黎树和黎河良，她们可还不知道黎家父子和人气idol黎灰丽以前的关系，听到这种八卦自然是要打起精神来。
听到一万块活动费的时候，黎树咂了咂舌，但表面还是努力维持着平静。
“你自己咋不去？非要拉我下水？我在肯德基干得挺好的，你不用再说了。”黎树故作姿态，脸上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臭屁表情。
“既然这样......”黎河良拿起几份文件整理一下，随后看了看几个业务员，“那就依你的说法，我自己去吧~~~”
“别别......合作愉快。”
黎树嬉皮笑脸地端杯水过去，孝敬黎河良老人家。
人还是为现实所迫啊，这一万块活动费，自己白拿不拿，都说了不成功也不会成仁，自己就算拿着这笔钱偷偷摸摸去澳门来个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到时候回来的时候给黎河良编几个像样的理由，他还能不信不成？
黎树打着自己心里的小九九，第二天，踏上了前往首都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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