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独白 真白的眼泪
南宫哲静静地听完里央的一番话，伸出颤抖的双手拿过放在自己床边的黑剑。将黑剑紧紧的抱在怀里。黑剑的一丝丝冰凉隔着身上的绷带，传递到了南宫哲的身体上。
原本只是微弱的冰凉，但是却让南宫哲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里央……”
“你说的，我都懂。你想表达的意义我也都想的明白。”
“但是，想的明白不代表可以知而行之。”
“我和你不同。”
“我整个人的人生才不过十几年，甚至其中的一大半的记忆还被人封印了！”
“我这几年，杀了很多的人。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很害怕。每天晚上闭上双眼，我都能看到被我杀死的人满脸血污的看着我。虽然没有说任何怨毒的话，但是我的心里已经发毛的要死！”
“但是，我忍了下来！”
“哪怕我有多么的不适应，多么的内疚我也要忍下来！因为，我的妹妹。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还等着我回家！我的妹妹，在木叶的安稳生活需要我去保障！”
“所以，我只能不断的杀。不管是砂忍还是岩忍、雾忍。不管是平民还是忍者。我都只能一个挨一个的杀下去！”
“我很明白我如果一直走这条路会是什么下场。”
“白牙的下场也早晚是我的归宿！”
“就是那样，不、得、好、死！”
“被人所利用，被人所出卖！成为别人交易的砝码！”
“但是我还是毅然这样做。”
“没什么高大的目标。屁的忍界和平，火之意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是那么伟大的人！”
“整个木叶的教育体系就是对自己的村民洗脑！让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为了村子牺牲的意识！”
“但是我可不是那些村子从小培养起来的人。我在木叶的下属城镇跌跌撞撞勉强维生的时候，我看着那些表面和善其实趾高气扬的木叶忍者的时候，我早就明白了！这个世界才没有什么为正义而战的人。他们只是披着正义的虎皮，追求着自己的利益而已！”
“一个人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追求和平，那他就会成为别人的武器。一个人如果内心保持着善良，那他就会被别人抓住了命门！”
“砂忍叫我阎罗。什么是阎罗？说好听一点是收割性命的人，说难听点就是丑陋的恶鬼！”
“我是为了柔柔才会决定化身恶鬼的。可如果这样的一个人欺骗了我，我该怎么办？”
“里央……我之所以逃离了木叶。不仅仅是因为我自己想要去逃避事实。更重要的是，我不愿意我最重要的心灵支柱毁在我自己的手上！”
南宫哲并没有流泪，甚至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悲伤。
每一句话说的都气息沉稳，简直可以说毫无感情波动。这些扎心的字眼，好像叙述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但是，在南宫哲怀中的黑剑却微微的颤抖着！
扣着黑剑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的发白。
南宫哲体内本来因为疗伤而枯竭的内力，此刻的流动速度极快。明明就是一条小溪却流动宛若江河之势。
这一切里央都感受得到。
一心同体让里央更能感受南宫哲此刻的焦虑与悲痛。
南宫哲说的很多，也说了很多关键的事情。
南宫柔对于南宫哲而言，就是赖以为生的心灵支柱。
这个世界注定会充满着悲伤，想要保护自己和自己珍视的东西。就不可避免的会伤害到其他人。
商人为了自己家人可以更得更好盘剥着平民。
平民为了维生，打砸抢烧、落草为寇！
忍者为了有足够的收入，把持武力、收取巨额佣金！
贵族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跪舔忍者，无节操的继续盘剥平民。
这一个个简单的字节所代表的那一个不是滚滚的血泪？
这世上，何人不是罪人？
所以一个人就一定要有所寄托，才能保持真我。
如果寄托崩塌，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小子！你不会亲手毁掉你的寄托的！”
里央万分坚定的说道。
“为什么？我自己找不到任何可以原谅柔柔的理由！”
南宫哲蜷缩着身体，把怀里的黑剑抱的更紧，嘴中喃喃的说道。
“呵呵……我活了这么久了。人和人之间的种种龌龊，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有的时候，人们所面对的道路却往往是错误的。现在对你而言，你和你妹妹的感情已经被狠狠地撬开了一道裂缝，想要修补已经是毫无意义！但是……如果这裂缝仅仅只是表面呢？”
里央的话里有话，暗暗的点拨着南宫哲。
“你的意思是，我并不恨柔柔？”
南宫哲何其聪颖，听到了里央的话瞬间就知道了里央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抗拒你的妹妹。你根本不会离开木叶。如果你真的无法原谅你的妹妹的欺骗，你就不会现在还叫着她的小名！记忆，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而不会是全部。你妹妹对你的关爱和亲昵，从来都没有变得虚伪过！”
里央震震有声的说道，一字一语就像是一个大锤一样敲击着南宫哲的心灵。
忽然，南宫哲好像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耳中呢喃着。
他在不断的劝自己回到木叶。问清楚事实，让自己真正的抛却烦恼。
这个声音不断的变大，不断的回响着。
“啊！”
南宫哲嘴中轻轻的一喝，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站了起来。用手胡乱的撤掉了自己身上缠绕的绷带。走到衣架处，拿下了自己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提着黑剑还有自己的臂铠，南宫哲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宫宫！你要干嘛！”
看到南宫哲这幅样子，真白一下就冲了过来。
“你的伤还没有好，这样勉强自己。你觉得好么？”
真白盯着南宫哲的眼睛，内心的气愤忽然爆发。
“我要回去！”
南宫哲看着真白，毫无感情的说道。
在真白眼里，自己似乎变成了南宫哲偶遇的一个陌生人一样。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笼罩了心头。
南宫哲的眼睛就这样看着真白，真白的眼中被泪水所充盈。抬起自己的右手，眼看着就要一巴掌扇在南宫哲的脸上。
但是却还是停住了。只是捂着自己的嘴巴，让自己哭的声音小一点。转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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