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御师
轰!
老太傅悲愤出手,狂暴气劲似排山倒海般,朝前倾泄而去。
“太傅且住手!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太尉高喊,同时在往后退。
避让为先!
“是啊,太傅,你快醒醒,好好看看我们。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同僚太尉和我南狐啊。”
南狐亦在高喊。
并且,她迅疾出手。
眸中红芒一闪,她双手似握住一团血雾,骤然朝前拍出,似要强行制住老太傅,使其从发狂状态中清醒。
轰!
两股超强的力量对撞在一起,南狐竟是踉跄倒退了一步!
她似不想伤太傅,所以并没用上全力,这才被伤才愈、意识还不怎么清醒的老太傅给逼退了!
但随即,似乎本能反击,南狐身上涌出了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像是血色飓风般,朝前横扫而去!
“太师手下留情!”
太尉高喊。却是已经来不及。
砰!
南狐全力一击下,病体孱弱的老太傅岂是对手,直接被轰飞出去。
啪!
残余气劲威能不减,横扫整个密室,首当其冲的孟婆,竟是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直接爆头而亡!
“你!”
眼见老太傅、孟婆接连被收拾,自己与二爷也将步两人后尘,苏牧北睚眦欲裂。
他横移一步,挡在二爷身前,拄剑的手紧紧握住了剑柄。
铮!
剑出鞘,剑光霎时绽放出一朵硕大青莲,像是佛之千手,朝前张开。
“咦!”
南狐轻咦声中,血色飓风与硕大青莲对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同时炸开。
砰!
狂暴气劲横推四方,首当其冲的苏牧北,太傅剑脱手,整个人被打飞了出去。
轰隆隆!
密室墙壁龟裂崩解,乱石哗啦啦的直往下坠,将摔在墙脚跟的老太傅、苏牧北和二爷皆埋在其中,不知生死。
“太师!你!”
从头到尾,南狐只主动接了老太傅一招,看似被动的反击了一招,交手过程并不长,太尉想阻止时,密室里,已是或死,或不知生死。
“······我不知道太傅竟会对我们下死手,等我反应过来,本能回击后,已是收敛不住,我、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南狐愣神了几秒,才脸色苍白的说道。
“唉!你!”伸手指点着南狐,太尉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他迈步走向一地废墟,想要尽快挖出苏牧北三人,确认生死。
“硬接下南狐一击,虽然只是余劲,可也不是练气二层修者能受的了的······”
太尉对苏牧北能活下来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
啪!
废墟上,忽然翻滚下一块碎石。
紧接着,一只沾满血迹灰尘的手伸了出来,在满地碎石上用力一撑,挣出了一条狼狈却又让整个密室陡然死寂下去的身影。
放下左手拎着的二爷,苏牧北眼皮一抬,目光像是钉子一样,死死的,森冷的,盯上了南狐美丽的双眼。
南狐瞳孔不由一缩,像是被打落成普通人,扔进了冰天雪地,娇躯不由紧绷,起了难看的鸡皮疙瘩。
她毕竟是练气三层的强者,因错愕、震惊等种种情绪所带来的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平复心绪,正想对苏牧北说什么。
苏牧北已是移开目光,走到一个角落,把老太傅给挖了出来。
“太傅他······”太尉问。
苏牧北摇了摇头。
他蹲着身子,扶起老太傅上半身,低垂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
“伤您的人,我知道是谁。我答应您,我必手刃她,为您讨回公道!现在,请您告诉我······”
陆凝渊在哪!
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般,在老太傅脑海炸响,竟是让老太傅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神,猛得一亮。
“御······师······”
断断续续的吐出两字,老太傅眸光彻底黯淡了下去。
“御师······”苏牧北默念两字。
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或者,封号。
老太傅说出这个名字,是在说,对方知道陆凝渊在哪?
还是在提醒他,陆凝渊的失踪与对方有关?
“御师······太傅死前为什么要说出这个名字?”太尉诧异问道。
因为苏牧北最后一句话是以传音的方式询问的老太傅,所以,太尉和南狐并不知道,“御师”两字是老太傅对苏牧北问题的回答。
“还能为什么?能让一个人死前仍念念不忘的名字,不是至亲,就是血仇!太傅与御师无亲,那么,只能是血仇了!”
南狐插话,意有所指。
“太师的意思,伤太傅的,是御师?”太尉断然否定:
“这绝无可能!”
“我只是提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而已,是不是对的,咱们把御师找来一问不就得了?”
“御师守王陵,终身不得出。这是祖制!御师不可能破坏规矩。”
“呵,谁知道哪。”
两人说话间,苏牧北已是捡回太傅剑,一手抱起老太傅,一手抱起昏迷的二爷,走出了密室大门。
“太师,我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二爷他们应该也不会喜欢你,所以,请你马上离开这座府邸。”
他脚步微顿,侧头,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
哪怕他不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我知道我现在说再多的抱歉也是无济于事,但······抱歉,我真是无心的。”
南狐歉疚一笑,没厚着脸皮继续待下,直接离开了。
“苏牧北,太傅为什么向你说出御师的名字?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
等苏牧北安置好老太傅两人,太尉沉声朝他问道。
“这是我的个人私事,没义务向太尉明说。”
“私事?太傅的死,凶手的身份,皆是国之大事,不是你一个人的私事!”
“凶手?”苏牧北语气很不好。
“太尉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你什么意思?”
“老太傅刚清醒,见着南狐便发怒攻击,其中可能,太尉不明白?”
“······老太傅可能是刚醒,神智有些混乱,把南狐错看成了伤他的凶手。”
“二爷就在床榻前,我也离的不远,孟婆这个帮凶也比南狐站的近。老太傅谁都没错看,偏偏就把南狐错看成了凶手?”
“······也许是因为南狐修为最高的缘故。”
“呼!”苏牧北长长吐出一口气。
“那她为什么要杀孟婆?要杀我?难道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吗?”
不等太尉辩解,苏牧北已是断然道:
“别和我说,她收敛不住自己的力量!”
“如果只是收敛不住自己的力量,她能杀的了老太傅,伤的了我?!”
老太傅再如何的虚弱,一身实力也足以媲美寻常的练气三层修者。
苏牧北以太傅剑施展《青莲剑歌》,亦是足以抵挡寻常练气三层修者的攻击。
想杀老太傅,再以余劲伤到苏牧北,就算是三公人物,也得下死手,才能达到这样的战果。
“······”太尉无言以对。
现在想来,南狐抢在他前头与入侵那人对上一掌,也是因为发现他的来到,所以助那人脱身?
也是为了让自己、二爷对她信任,好接近太傅、苏牧北,杀人灭口?
太尉已经有些动摇,但最终只是道:
这些只是没证据的猜测,我们不能以此就定太师的罪。”
“不劳你为太师定罪。老太傅的这条命,我担下了。”
苏牧北有些内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执意调查陆凝渊的下落,抓来孟婆为老太傅医治,南狐也不会为了杀人灭口,而对一个痴呆的老太傅下手。
二爷比他更自责。
清醒后就瘫坐在老太傅身体旁,失魂落魄。
如果他没把苏牧北的提醒放置一旁,如果他没带人进密室······也许,父亲就不会死了。
“京都不宜久留,你还是早些带老太傅离开吧。”苏牧北叹了口气,朝他道。
“不!我不离开!”二爷猛得抬起头,盯着苏牧北的眼睛。
“我要她死!我要那女人死!我要亲眼见到她死!”
“我会信守对老太傅的承诺,杀南狐,给他一个交代。你不必留在京都冒险。”
“不!我一定要亲眼见到她死!!”二爷赤红着眼。
苏牧北望着他,叹了口气。
离开前太傅府,回到苏府,一身狼狈的他吓了总管等人一大跳。
让众人不必为他担心,苏牧北闭上房门,将自己沉浸在浴池中,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想,似胎儿回到母亲怀抱中一般。
大半个时辰后,他换上一身干净衣袍,走到院子里,在子时的月光下,静静的练起了导引术。
等他练完,一直站在一旁的孙不二,这才走上前,问:“出什么事了吗?”
苏牧北咂了一下嘴,居然沉重的点了点头。
“嗯,出大事了······我感觉,我要突破了!”
孙不二:“······”
特么的!
这是大喜事好不好?!
你用这副沉重的口吻说出来,几个意思?
“让府里开始收购天地灵物,我也许能用的上。”
不是也许!是一定!
按照往日进度,如果按部就班的修行,苏牧北估摸着,还有四五天的时间,自己才能触摸到练气二层的门槛。
如果没出老太傅这一档事,他自然能慢慢不急。
可现在,他需要实力!不弱于南狐的实力!
第二天一大早,苏牧北独自一人来到补天阁,向鬼补天打听御师的事。
鬼补天很是讶异苏牧北竟会打听此人,但也没多问,把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的向苏牧北道明。
从她口中听到的御师身份,与昨日苏牧北在南狐、太尉对话中听到的,倒是一般无二——王陵守护者!
不过,鬼补天说的要更细。
御师镇守王陵,非仅是守护王陵内历代武王的陵墓,其更大的使命,乃是镇守王陵深处的锁龙井!
一口传闻锁住了深海恶龙的古井!
“御师一脉从来便是一脉单传,上任御师将死时,都会走出王陵,游历天下,择其传人,带入王陵。”
“被选中的人,自进入王陵,到其将死,这中间漫长岁月,依武国祖制之法,是禁止走出王陵的。”
“上一次御师出王陵,应该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那时,小哥哥应该还没出生吧?”
鬼补天歪着头盯着苏牧北看。
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是如何被牵扯到一起的哪?
十六、七年前······苏牧北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段,陆凝渊正在外游学,而御师,则在游历天下,择其传人······
他与御师是没交集,可他老娘就不一定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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