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立人学院（15）
掌柜犯了难，印州出产的武器大多带着寒性，枪头又不是常备的货品，临时想找出一个火系的合适枪头，并不容易。突然他想起什么，道了声“稍等”，转过去到柜台后面，掀开一个盖子，俯下身对着里面喊了两声，然后道：“把丁二十三号材料拿过来。”
做完这些，他抬起头对着宋江道：“我想起来库里还有一块陨铁，因为比较小，不足以打制刀剑，原本是准备弄成匕首或是箭头什么的，现在想来，打造一个枪头，应该是足够了。”
众人先将之前购买的东西付了帐，打包好，之后静静喝茶等候。
不多时，一人在房间外敲门，道了声：“叔，丁二十三我送过来了。”然后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托着个木盘推门进来。
掌柜上前接过木盘，转身将矿石矿石送到宋江面前。
宋江听着声音感到熟悉，再一见到这别无分号的重量级身材，指着胖小厮讶道：“老祁，你怎么在这里？”
祁杰见到宋江一群人也是有些惊喜，与何言宋江张思昌诸人寒暄了一下，解释道：“正巧没事，给我三叔帮忙呢。”
原来，这位盛和兴在印州分店的掌柜，就是祁杰的族叔祁思。
众人将注意力转回陨铁。陨铁用黄色的绸缎盖着，静静地躺在木盘上。
宋江掀开黄绸，露出黝黑的一块石头，隐隐有金属的光泽，有的地方还带着粗细条状花纹的三角图案，看起来约有两个拳头大小。
宋江见是这么小一块，问道：“就这点，够打个枪头吗？”
祁思笑笑道：“别小看这点矿石，打一个带些花式的枪头都足够了。这陨铁又被称为天宫之铁，可是与其他的矿石，大大不同的。它本身就是经过淬炼的，因此杂质很少，成品与原矿体积很接近。”
宋江伸手抚摸矿石，隐隐感觉到内部蕴含的火气，正待放手，忽然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石上传来，化为一条暖流，随着经脉里内气的流动，行遍全身，浑身一阵舒泰。
祁掌柜问道：“这块矿石怎么样？”
宋江回过神，拍板道：“就这块吧，要多少钱？”
祁思掐了下手指道：“你是小杰的朋友，我也就不拿给外人看的价格糊弄你了，付两个金币吧。”
宋江有些咋舌，此前他们选购的装备，他和陈凝两人加起来才用去七个银币，这小小一个枪头，都赶上之前看到的一副镔铁全身甲的价钱了。
可是之前的触感，让宋江觉得，这块矿石肯定会对自己修炼有帮助，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买下的。
带的钱够不够？宋江转头去看小凝，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已经借着眼神传了过去。
陈凝向宋江点点头，又摸出二十个银币，付了帐。
宋江奇道：“小凝，我们哪来那么多银币的？”宋江知道，小凝肯定是把自己的月例都垫上了，但无论怎么算，两人应该还是拿不出二十七个银币，这一大笔巨款的。两个人平时练功本身会有一定的花销，吃喝的费用也不在少数，每个月能存上一半的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陈凝脆生生地答道：“公子你这几个月忙着练功，没时间出去鬼混，例钱存下来不少的。再加上上次夫人听说你成了武者，给了一个金币的赏赐，加起来刚好够。”
宋江一愣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陈凝认真答道：“夫人让我别告诉你的，她说你要是有了钱，又会随便花掉了。”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
宋江装着做出一声惨叫，将话题岔开去，嚷道：“这个月还有八九天，我们吃啥喝啥？”
陈凝道：“没事的，家里还有些存粮。我这里还有些散钱的，足够捱到下个月的例钱送来。”说罢，她将钱袋翻开，里面果然都是散碎的铜币、铜子，连一个半银银币都不见。
何言一拍宋江的肩膀，棱角分明、以冷峻著称的那张脸，已经有些笑得变形，他说道：“居然会怕没吃的，你是不是从来没在学院的食堂里吃过饭？那里一直是免费的呀！”
宋江一愣，这事他是真不知道。长久以来，他的饮食就靠着小凝的照顾，午饭也是小凝在家中做好了按时送到，从未去过学院的食堂。
宋江看众人中就数祁杰笑得最欢，下巴上的肉一颤颤的，指着他质问道：“既然有免费的午餐，你们怎么还一天到晚叫我请客出去吃？”
张思昌上前解围道：“看来你真是从没去过食堂。那里的东西，只能管饱，这味道实在是……唉，不提也罢！”
祁杰，包括何言、何语都是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纷纷点头。祁杰心有余悸地道：“食堂里烧出来的东西，简直就是猪食！”
祁思啪的一下，给他一个脑嘣，训斥道：“说什么呢？你是猪吗？”
众人再一次爆笑，祁杰这口无遮拦的家伙肥得离猪也不远了。
一行人心情愉快地提着采购的装备离开了盛和兴，只有宋江还在念叨着“每天要去食堂吃了，怎么办啊”之类的话语。
街面上忽然传来当当当当十分急促的钟响，何言脸色一变，飞步向外奔去，同时说道：“出事了，你们先回去，我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钟锣都是城卫队专用的乐器，用不同的节奏来传递各种信息。何言听到的，便是紧急集合，准备作战的指令！
宋江和张思昌正是好奇心最为旺盛的年纪，齐声道：“等等，我们也过来瞧瞧。”宋江一扯陈凝，张思昌拉起何语，四人一起跟着何言跑过去。只留下小书童小准一个，抱着沉重的陨铁，急着大叫：“公子，我怎么办？”
宋江答道：“你自己先回去吧！”
何言催动内气，健步如飞，扯过一串残影，只是几下功夫，便消失在大街尽头。只半刻功夫，便从城东的集市，跑到了城北的城守府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刚一落地，何言冲着一个一身戎装、身材高大的白发老人问道。
老人名叫秦元朗，官拜万岁城都尉，是这个城市武装力量的最高领导者。他看到何言赶到，心中一喜，说道：“你来得正好，城外多个村庄传来野兽围村的消息，你赶快带一队人，去救援！东马庄、薛蔡寨，哪一个你比较熟悉？”
何言问道：“哪个地方最危急？”
秦元朗道：“是前荆村。”
何言道：“那我就去前荆村！”
秦元朗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带一半人先过去。这是穿云箭，万一解决不了，别硬撑，我会飞过来支援的。去吧！”
何言道：“是！”他接过令箭，扫了一眼已经集结起来卫队，问道，“鲍春来、徐琦、李明光，你们手下都到了吗？”
“差一个。”
“都到了。”
“少两个。”
何言指着一边，听到钟声集结起来的民间武者，吼道：“补充几个人，跟我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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