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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及时雨(腌臜)


  余嘉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这样的女人也配自称是玉安的妹妹?!

  此时此刻,林玉卿就比勾栏瓦肆中那最下等的妓人更低贱,余嘉觉得,若是他能动,定会毫不犹豫,把林玉卿了结了。

  可是魑风离开京城帮他查事去了,越丘又在外院,林玉安还没有回来,他只能期望着南风能察觉到不对劲,去找人过来。

  即便是被人看到了他被林玉卿抱着又如何,林玉卿别以为被坏了身子就能被纳进王府里,绝不可能!

  林玉卿此时却并没有想这么多,母亲还在外面守着的,她必须动作快些,等会儿郎中过来了,这事儿也就瞒不住了。

  母亲之所以要请郎中过来,就是为了让这事儿闹得不可收拾,若是只有荣国公府的人知道,这事儿指不定就会被余嘉压下去,她岂不是吃了暗亏无处申冤。

  只要别人都知道是余嘉轻薄了她,为了名声,余嘉现在肯定不敢动她,至少她的性命就保住了,当下她的手上动作更快了,眼看着差不多了,她一把推到余嘉,开始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余嘉的瞳孔里放着寒光,林玉卿却压根儿不去看她,否则她怕自己完全下不了手。

  此时林玉安出了梨雪院,正一边走着,一边和南雨说着话:“眼看着你们也到了年纪,等过了年,就找牙婆,选两个端正的小丫头进府来,你领着她们上手,等到她们可以独当一面,你们也该有自己的小日子了。”

  南雨听着脸上就火烧云似的红了起来,羞赧的不答话,林玉安却是打定了主意想着要几个丫鬟合适。

  晟哥儿姝姐儿和平安三个孩子身边虽说是丫鬟婆子很多,可大多都是因为人手不够临时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说到底还是不知底细,这让她没办法放下心来,她决定还是培养几个自己的心腹。

  加上余嘉……她一点也不想去考虑他寿元不多的事,可孩子们还小,她是做母亲的人了,有些事,她没办法逃避。

  魑风对她说的话,她现在还觉得历历在耳,油尽灯枯这几个字对她来说太过于刺耳,她承受不起,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若是余嘉他真的撑不过去……林玉安不由紧紧的闭了闭眸子。

  她还是要早做打算,她要想好好的保护几个孩子,还有……她肚子里这个孩子,那身边的仆妇就必须要完全忠于她的,不能有半分异心。

  她正想着,就听见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王妃,您,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落水了吗,奴婢这才给您请了大夫……”

  林玉安抬头,就看见南风带着一个白发郎中从花园旁的小路走过来,南雨上前就斥责道:“什么落水了,王妃好好的什么落水了?”

  南风也知道大过年的说这种话不吉利,连忙朝着地上呸呸呸了几口,语无伦次的道:“是方大娘子跑来给我说的,我下了一大跳,去叫了王爷,然后拿了王妃的对牌去请了郎中过来。”

  方大娘子去给南风报信儿说她落水了?荒唐!

  林玉安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声音生硬的问南风:“王爷去了哪儿,快带我过去,烦请郎中在这儿等等。”

  、南风心知此事已经很不简单了,只怕自己这次被人当了枪使,忙应道:“王爷应该去了花园花厅旁的暖阁里,可能没有见着王妃……”就回去了吧,她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林玉安提着裙子,小跑了起来。

  这……成何体统?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谁会说什么了,谁又敢说什么呢?

  林玉安实在没有想到,方大娘子真的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余嘉,路旁的风灯被她的身影惊得壁影四窜,地上刚刚扫过后又积起的一层薄雪打湿了缀着指甲盖大小南珠的鞋尖,林玉安只听见耳边呼呼刮着的北风,没有戴风帽,耳朵被吹得生疼,还有身后南雨的声音。

  “王妃,当心脚下,王妃!”

  南雨知道她有孕在身,所以很是担心林玉安的身体,心里对南风很是失望,虽说她不得王妃的欢心,也不受宠,可最基本的辨别真假好坏也做不到,这样如何能够在王妃跟前服侍。

  林玉安置若罔闻,朝着花园里用来主子们赏花驱寒的暖阁跑去。

  门口的方大娘子看到林玉安的身影,顿时身子一怔,随即也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勇气,一把拦住了她。

  林玉安杏眼圆瞪,眼中就几乎要喷出火来了,方大娘子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挡在那儿,死活不让林玉安进去。

  “啪!啪!啪!”

  接连响起三道响亮的巴掌声,方大娘子的身形一顿,脸上就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下意识的就想要与扯林玉安的头发,可林玉安已经冲进了屋里。

  “王爷,听说姐姐已经有了身孕,只怕啊不能好好的服侍王爷了,妹妹就替姐姐好好服侍王爷!”

  她的声音中透着妩媚而诱惑的意味,余嘉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玉安若非亲耳所听到,只怕都难以把这个声音的主人和林玉卿联系到一起,心头的恼怒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她意味林玉卿只是个小姑娘,虽有些娇蛮无礼,却不至于坏到这种程度,事实证明,她还是把人性看的太美好些。

  她一把推开门,正抚摸着自己的身躯在余嘉身前晃动,想要好好的展示给余嘉,让他知道自己可比姐姐那个生过孩子的女人美多了,她原本计划直接霸王强上弓,可忽然心念一转,想到在下人们口中听到的余嘉对林玉安的好,忽然就想让余嘉彻底的喜欢上她,她要他真正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此时却听到如此大的动静,屋子外面涌进来的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脑子也清醒了些,她抬头朝门口看去,就看见林玉安,她身旁这个男人的正室嫡妻,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正红着眼睛瞪着她。

  她顿时有种被两块烧红了的铁板左右夹着,浑身都受着着炙烤之刑,余嘉在床榻里侧,没有看见林玉安,见林玉卿的神色有变,他也朝外面望去。

  “姐姐?”

  她的声音夹杂着惊恐不安,可又因为合欢散的缘故,媚眼如丝,声音也有些沙哑,心里却在暗暗思忖,母亲去哪儿,怎么也没有拦着林玉安,可心里更多的是对接下来她可能受到得到惩罚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毫不怀疑,余嘉一定会对做出最惨无人寰的事,她想到余嘉说的那些话,心口仿佛就刮进了一阵的冷锋,听到她喊着姐姐,余嘉心里却是蓦的一松,感觉喉咙口一阵的血腥往上涌。

  “余嘉!”

  林玉安只觉得林育群肮脏的很,她听着她说话都觉得恶心反胃,看也不看她,上前就去看余嘉。

  好在余嘉身上还穿着两件衣服,中衣半开,下身亵裤被褪了下去,余嘉的手被反绑着,紧锁着的眉头在她出现后渐渐松开,她只觉得心痛,她是经历过人事的人,自然看得出林玉卿还没有来得及对余嘉做出最后一步计划。

  她一把推开林玉卿,林玉卿浑身软绵绵的,林玉安轻轻一推,她就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方大娘子见状不对劲儿,脑子里飞快的盘算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扯着嗓子就高声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王爷轻薄王妃的亲妹妹了啦,王爷轻薄王妃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的齐全,就被察觉不对劲赶过来的许妈妈一脚踹到在了地上,方大娘子哎哟一声,口中又嚷了起来。

  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样不堪的样子。许妈妈扯了脚上的鞋子就往方大娘子嘴里塞了去,跟在许妈妈身后的两个在西厢房服侍的秋菊冬梅两个机灵的跑上前,一把将方大娘子架了起来,方大娘子的手动不了,就一个劲儿的踹人,叫在空中连环踢,那样子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我道你到底也是正经人家出生的妇人,没成想是个有妈生没妈教的,这等不要脸的事也做得出来,什么话也敢出口,你怕是吃屎长大的,粪坑里习惯了,才如此不受教化,野蛮人似的!”

  一旁的秋菊冬梅都傻了眼,平日里许妈妈是最和气不过的人了,今日竟然说出了这样骇人惊俗的话来,说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两个人都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惹怒过许妈妈。

  徐妈妈是真的气急了,南雨追上听见许妈妈骂人的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见着花厅大敞着,连忙跑了进去,许妈妈让秋菊冬梅两个死死的把方大娘子拿住,也跟着进了屋。

  屋子里,林玉安已经给余嘉穿好了衣服,余嘉浑身无力,她一个人拉不动他。

  林玉卿坐在地上,失心疯似的哈哈大笑,骂道:“一个不能人事的男人,拿来做什么,姐姐你就守活寡吗?”

  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南雨进屋就想要拿东西堵住林玉卿的嘴,可看见林玉安正在扶着余嘉,很是费劲,就先上前去帮忙扶余嘉。

  余嘉被两个人合力拉了起来,许妈妈后脚进了屋,只见屋里青烟白雾缭绕,甜香味浓烈的刺鼻。

  林玉卿在地上忍不住的摩擦着,身上只有一块肚兜是最后一片遮羞布了,样子很是不堪。

  “伤风败俗!”

  许妈妈啐了一口唾沫在林玉卿身上,余嘉张嘴一口殷红的血沫子就喷了出来,林玉安感觉头都有些晕,许妈妈心惊,连忙端起一旁的茶水往香炉里倒去,嗤啦啦的白烟带着雾气,香被熄灭了,余嘉也被扶了出去。

  “来人,把这两个企图谋害王爷的贱人给我捆了,带去南园!”

  林玉安浑身都冒着寒气,声音冰冷的吩咐道。

  林玉卿已经神志混乱了,整个人如同魔障了似的,嘴里不听的念叨着,身上就穿着一件艳色玫红的鸳鸯戏水肚兜,外面草草的罩了一件粗布外衫,与方大娘子一,被人五花大绑着,抬猪似的抬去了南园。

  有了林玉安那句谋害王爷的两个人,丫鬟婆子们都噤若寒蝉,嘴角蚌壳似的紧闭着生怕沾染上了,即使有人猜到了可能是那年轻的女子想要勾搭余嘉,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万万不敢说出口来。

  事情闹得这样大,梨雪居那边,二夫人三夫人那边都得了消息。

  阮凌音诧异之余还觉得有些唏嘘,自己的亲妹妹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林玉卿想要接着自己姐姐这个助力上位,她很是庆幸自己当初把她送去给林玉安的这个决定,要知道当初她可是也动过用林玉卿的心思,她想把林玉卿收为己用,用她和林玉安都是出身江南,又是一脉同宗亲姐妹的这一特性,让她给余昊做妾,帮她笼络住余昊的,如今想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是有种逃过一劫的恐惧,倘若真的让林玉卿给余昊做了妾,只怕自己的安生日子也就到头了,在花园的暖阁里勾搭王爷,她也不找个好些的地儿,如今闹大了,真是惹人笑话!

  二夫人则心里毫无波澜,于她而言,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外人,她们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也只有利益牵扯得到时候才会有联系。

  除了儿子余杰余煊和女儿余华荣,旁人的生死她都看淡了,哪怕是丈夫,她除了担心他若是死了,她们就少了一个庇护,也不会紧张他的生死,他那么多姨娘小妾的,一年来不到她屋里一两次,就是每逢初一十五,也只是来逢场作戏,她又何苦呢?

  她手里轻轻的摩挲着一串檀香佛珠,神色淡然,来传话的婆子无趣,自己悄悄的退了下去。

  三夫人就高兴了,像是捡了银子似的,站在屋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旁服侍的人,心思敏捷的上前讨好的笑着,问她:“三夫人,您是府里正正经经的长辈,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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