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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李绩看出了秦风的潜力,均有心栽培他,故而同意了下来。
只是他们料不到,即便没有说给秦风,秦风依然凭借自己的本事能力看破了一切。
“贤侄,你是如何看穿这一切的!”李靖很是好奇,这可是他与李绩根据当前形势反复斟酌而得出来的结论,而且此计的前提还是东、西两路军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取,到时候,收善于打硬仗的秦风前来定襄协助李靖,而李绩则跳过定襄,直接杀向五原,以断颉利之后路,秦风仅是通过李绩兵进五原,就能看穿一切,实在让他感到无比的惊讶。
“嘿嘿!”秦风挠了挠头道:“其实伯伯围三阙一,让我放过颉利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只不过当时要在战场上,故而没有深入思考,李绩大将军的战报不过是给了我提示,并最终确信了自己的怀疑。虽说颉利可汗已是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薛延陀军队目前以经让颉利可汗打残了,而且还重创了夷男,夷男现在负伤在身,即便薛延陀再一次联合铁勒各部去西北方向阻拦,可没有了威望素著的夷男的亲自指挥,铁勒联军根本无法拧成一股绳,他们各自为战,根本无法挡住这支哀兵,颉利可汗是我大唐的大敌,但他确实很了不起,如果他坚定要逃往汗庭,铁勒根本就不可能功成,这是其一;其二,则是从我大唐与颉利可汗的恩怨情仇来分析了,如果让颉利可汗胜利的逃往汗庭,他们汇合一起往极北之地撤离的话,我们在这冰天雪地根本就不可能彻底的消除这个心头之患,颉利可汗对于突厥来说亦算是一位英主,他当初作为北方草原的王者,坐拥数十万骁勇善战的突厥骑兵,可谓天下第一势力。中原大乱之时,颉利可汗效仿中原的纳贡制度,让挨着突厥疆域的中原诸侯,对他们纳贡,说白了就是缴纳保护费,若是不缴,那便出兵来抢。”
突厥作为草原民族有着狼一样的习性,从来不会跟你正面硬碰硬的对决,他们往往的万人成群,遇到弱小的歼灭,遇到大军远遁,专门洗劫村庄,烧杀抢掠。令所有挨着突厥的诸侯强豪,无能为力。
不论是李唐、刘武周、薛举还是窦建德这些称雄一方的豪强,都不得不乖乖的缴纳保护费。更别说高开道、苑君璋、梁师都这些挂着突厥打手的小诸侯了,他们几乎就认了颉利做爸爸,突厥指哪他们打哪。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纵使李唐、窦建德这些强豪有着不弱的实力,可面对突厥骑兵实在无力。突厥今天屠灭一个村,明天来抢两个县,长此以往谁受得了,总不能让百姓全部蜗居在城池里,不耕作不劳动吧。
与其突厥来抢,不如乖乖的缴纳保护费,这样还能免去百姓的伤亡,损失反而没那么严重。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缴了保护费,他们能有多余的兵力去开疆扩土。就拿李唐来说,若不乖乖的给突厥送礼,他们拿什么去打关中?那几万新兵,能防住突厥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有什么大唐。
突厥就在这种机制下,不费一兵一卒的获取到大量的财富,颉利可汗的威望也水涨船高。
“你说的没有错,可是这与我们的计策有何联系呢?”李靖笑着继续发问。
思索了一会儿,秦风才向李靖继续道:“颉利可汗是个人杰,他看的很透彻。知道我们中原的富饶并不适合他们突厥,我们中原的富饶是因为农耕文化,农耕是中原的基本。而突厥是根是畜牧,我们的土地盛产的粮食不是马草。颉利要是看中我中原的土地,早在隋末动乱的时候大军就可以南下。试问那个时候,十万突厥铁骑,哪个诸侯能够抵挡的了?”
李靖颔首不言。
想当初,李渊在太原起兵反隋的时候,拉帮结派不过是三万不到的新兵蛋子,若野外真遇上十万突厥骑兵,那铁定是一波带走的结局。李唐好歹是世家,李渊自身也有一定的身份势力,以李家起家的资本都是如此,刘武周、窦建德这些出身底下的北地强豪就更加惨淡了。
那时候若真遇上突厥大军南下,除了龟缩在城里,没有第二条路。也是因为如此,当初李渊不得不厚着脸皮让刘文静出使突厥,缴纳保护费,这才抽出兵力攻打关中,李唐正式在隋末立足。
“除此之外,颉利可汗在我的不断袭击骚扰之下,他果断的放弃了水草丰茂的朔北草原,他这一退,避免了两面受敌之境,他将实力凝聚于一处,最终彻底的消灭了突利可汗。由此可见,颉利可汗是个识进退、明事理、能屈能伸的人物。”秦风神采飞扬的说着,最后十分肯定的说道:“一旦颉利可汗成功的撤退到了极北之地,当他再度整合了整个突厥的时候,绝对是他再一次南下之时,到了那个时候,以薛延陀为首的铁勒各部首当其冲,其次,就是我大唐了。我大唐为了创造财富、改善民生,一直打算重新开启鼎鼎有名的丝绸之路,如果不能一战而定乾坤,那么,我大唐根本无法威慑西域各国。未来将要面对是西域数十个国家,一个个去打的话,我大唐即便不会‘好战必亡’,可也会像杨广一样失去人心,从而无法驾驭天下。所以说,以颉利可汗为首的突厥必须在这一战中灭亡。要不然,伯伯、我、李绩大将军将成为大唐以及华夏民族的千古罪人……”他说道这里,加强了语气道:“正是因为此战意义深远,我们此战更是要胜,而且必须是干脆利落的大胜!我一个十来岁的半大男孩都看得出来,我就不信伯伯与李绩大将军看不到。既然看得透彻,那么,当战事到了今天这一步的时候,我们根本不敢把这关键的一步留给薛延陀来完成。”
李靖呆呆的瞧着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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