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杀意
大概在整个宇宙也不会有联邦号这样的异类了吧。联邦号，万王宝座级一号舰，炎黄联邦第一艘所有权属于个人的战列舰。在米尔会战中立下赫赫功绩的联邦号，不仅仅担任着特勤舰队旗舰这一重要的任务，更重要的是，它承担着整个舰队前锋先导的职责。执行作战任务的联邦号，总是走在整个舰队的前方。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在特勤舰队屈指可数的大规模作战任务中，联邦号总是走在了大部队的最前方。这样的情况，在之后联邦海军存在的时间里，便成为了特勤舰队不再更改的惯例。
最初的时候，是因为特勤舰队的兵力编制过小，但是，那也并不是说，特勤舰队会窘迫到连侦查舰队都没有的地步。而现在，在这广袤的吉勒西斯星域，越权调动舰队主力进入吉勒西斯的凤一舞，并没有忘记特勤舰队原本的任务。
在联邦与银河帝国外交情况急剧恶化的此刻，特勤舰队是不可能全部离开三角星区的。于是，在经过最开始的思考之后，凤一舞选择将绝大部分侦查力量放在三角星区，监控银河星舰军的动向。
“现在看起来是犯下了一个错误。”凤一舞暗自反省着。随即，那一丝后悔，又被刚刚入手的作战计划冲散，连在心头停留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消散得一干二净。“联邦号通告全舰队，除第二分队紧急增援在梅里星座执行搜索任务的第七零三三舰队以外，其他星舰由第三标准航速提升为第一标准航速。”
这是一份胡搞乱搞的作战计划。凤一舞在翻开计划书的第一页，看到计划制定者名单的时候，便做出了如此的评断。
淡然的露出微笑，翻过手中的资料夹。即便知道是一份乱来的计划，但是凤一舞没有意外的发现了，那闪烁在其中的唯有同类才能看到的光芒。
原本，这份计划的诞生，只是为了替凤一舞逃脱罪责。这一点，凤一舞本人是相当清楚的。鲁路那个家伙，原本就是一个喜欢将简单变得复杂的家伙。只是可怜那些选择这个时机出现的米玛塔尔人了，或者说，他们只是悲催的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事情，却倒霉的将错误的人卷入了纷争。
一份最初只是为了逃避责任而诞生的作战计划，关于这一点，鲁路从头到尾没有做出丝毫的掩饰。由此，可以完全理解的是，最高监督拿到这份计划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抽搐了。
“至少掩饰一下意图啊，这个小混蛋。”一副无可奈何模样的最高监督，抓起签字笔在那份授权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盖上了印鉴。
“既然都这样了，就玩得更大一点吧。”如此想着的凤一舞，冰冷的在嘴角挂起弧线。“这可是贪狼世家特有的退场仪式……”
……
“咦？”联邦号的空勤指挥部，刚刚完成交接班的空勤指挥官叶楠上尉，悠哉的端起热气腾腾的咖啡，就看到了指挥台上闪烁的蓝色信号灯，那意味着舰桥有新的命令传达。不等上尉打开屏幕，那条通讯就迫不及待的向整个空勤区显示了出来。皓白的光芒转换成为临战的红色，急促的铃声回荡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宽阔起来的步行通道。
显示着“紧急出击”字样的横条在空勤指挥室的大屏幕上格外显眼的地方滚动着。
“噗，咳咳咳……”可怜的上尉因为突然的变故导致呛水，只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没有太多悠闲调整的余地，只好一边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开启系统自检。
“不是系统故障啊，难道是舰桥直接命令？木头还真是倒霉的孩子呐。”数秒种之后，已经得出结论的上尉转向了指挥室门口，眼中流露出了戏谑的神色。那个家伙，刚刚完成一次六小时的岗位值班，现在又要回到这个屋子里继续苦力了。想到这里，上尉那英俊的脸庞堆满了恶德的笑容。
通道中充满了军人们奔跑的声音，军靴踏在金属地面上，发出的沉闷声音，紧凑而整齐。不会有一丝迟滞，更不会有任何的混乱，原本便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军人，于是，他们也不会因为恐惧而惊慌。
白色制服搭配着展翅的银白鹰徽，脸上的神情冷峻而严肃，叶楠上尉就是标准的军人形象。然而，空勤区的成员们都清楚，这个貌似衣冠楚楚，貌似风度翩翩的上尉军官，是一个内心扭曲的邪恶家伙。
那原本是作为战机部队专业指挥官的职务标志的鹰徽，此刻佩戴在这个家伙的手臂上，简直就是对全体空勤指挥官的侮辱。
“第三小队，出击前倒数五秒。”当通信管制员大声报告的时候，穿着白色军官制服，手臂上佩戴着见习徽章的中尉迈着步子走了进来，直接向指挥区走去。
一边快速移动，一边却在扶正帽檐，整理着装，似乎是想要隐藏身上满满的疲惫神色。在指挥官职务上见习的中尉在上尉三步远的距离站定，利落的举手行礼，眼中毫无顾忌的放出怒火熊熊，显然，中尉对于上尉本人毫无应有的尊敬之心。
用军队里那些老兵们的话来说，便是，向你的军衔敬礼。哪怕是等级森严，军纪严格的联邦海军，也总是逃不过某些东西的。
“指挥官阁下，请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中尉压抑着怒火，用敬语询问着上司。虽然这话语看上去像是敬语，然而，语气上却完全没有丝毫尊敬的意味。
“虽然我很理解你的愤怒，但，这次可真不是我的命令。”叶楠歪斜着靠在椅子上，右手举起装满了咖啡的马克杯。“好啦，我知道你连续三十小时值班很疲惫，但是，现在可是作战中啊。来，喝杯咖啡打起精神。”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啊。”乔晔愤愤不平的回答，手却不自觉的接过马克杯，猛的灌上一口。没有任何意外的，入口的咖啡并没有烫舌的程度，刚刚好的温度，浓郁的香味，敲到好处的甜味，那是极端符合乔晔本人心意的美味。
“这次是舰长大人啊。”苦笑的神色一闪而逝，叶楠的眼神中依旧满是戏谑。
“果然。”不是这个邪恶的家伙的话，那就只有在星舰上拥有独一无二地位的舰长才有权利下达这样的命令了。乔晔挑起眉头，看了看部队出击的进度……“舰桥没有其他的命令下来吗？作战目标或者是更具体的命令。”
“给。”叶楠将刚刚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文件交给对方。
“这个是……？”
“战机部队全体出击，对舰队通过的航线及其附近，进行全面搜索。在此期间的行动准则为：战争。”
文件上的字迹还散发着油墨的清香，而整个空勤指挥室却陷入了震惊与寂静。
嘶……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冷气。战争准则下，对一切非友军目标发动攻击。简单来说，但凡不是联邦的，一律击毁。对没有敌意的平民做出如此行为，在可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对执行者的心灵也是非常严酷的考验。
要执行吗？乔晔看着自己的上司默然无语，但是，眼神中却无疑露出这样的疑问。
你觉得呢？上尉同样看着部下，保持着沉默。
攻击平民等同欺凌弱小。虽然，联邦一开始就是依靠欺凌弱小发展壮大起来的。可是，毕竟传承着的文明庇护着所有的炎黄人，使得众多的炎黄后裔在数万年的进化中，依旧保持着美好的道德观念。
他们不因仇恨而杀戮，战斗也并非为了追求快感，他们只是只是单纯的执行命令的军人而已。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这种说法并不能减轻他们心中的罪恶感，那几乎让人窒息的感觉，将死死的压在每一个参与者的心头。
……
与空勤指挥部的众人陷入思维混乱完全不同，联邦号的舰桥充满了有条不紊的忙碌与蓬勃朝气。大概是因为，那位让所有船员引以为豪的舰长重新充满了斗志。
“舰长，您认为他们会驳回命令吗？”雷轻让轻声问道。命令是凤一舞以联邦号舰长的名义下达给联邦号所属战机部队的，做出战机部队的直属上级，空勤指挥官是有权利驳回来自舰长的相关命令的。原本是联邦海军为了防止出现外行瞎指挥的一种设置，此时，倒是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变数。
“没有关系，现在我还是联邦号的舰长，而在大提督接管之前，我还是特勤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虽然很对不起一些人，也会有很多人反对。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从来不曾缺乏杀伐决断的决心，也从不因自己的决定而后悔。凤一舞微微垂下头，整理着一尘不染的白手套。一直以来小心隐藏的冷酷杀性，在心中不断翻滚……
手无寸铁又如何？挡我者，杀无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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