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四章 第一步304
我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感受到深深的吞噬,仿佛只要自己正视斩杀,这股魔鬼般的吞噬就会开始。
我一直以为自己快要完成,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斩杀的,这一切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说的呐。但是,每次都会发现自己的物质,每次都会发现自己还在“以为”着什么。
这个世界不真实,没有一个袁长文,这些根本就是不知所谓的玩意。尽管这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真实,我有手有脚可以思考,我拥有昨天今天以及在空间中移动的能力,还有那么多爱恨情仇交织在一起。
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为什么自己还会抓住什么,又为什么会被恐惧轻易挟持?我肯定还抓着什么,我肯定还认为某些事情不能发生,所以才会轻易让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得手。
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仿佛就意味着某种责任,必须要完成某种东西才能有资格称之为“人”。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就不要这个“人”,老子不干了!
没有人拥有任何资格来评判我,甚至,我连究竟有没有人都无法确定。有什么东西可以逃脱“那份觉察”?既然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有什么资格来宣称某个画面元素占据统治地位?
也许,画面中的人会这样认为,但对于画布来说,谁更高级?哪个画面元素更厉害?
我很想死,有东西依旧在牢牢拽住我。或者说,我本来就是那些东西。不是我拥有那些自我定义,而我本身就是那些自我定义。这些自我定义构成了袁长文这个角色,让其言行有着一定的规范和规律。
但是,这些都不真实。我就不明白,这些不真实的玩意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力量,根本无法斩杀。我赐予它们无穷力量,是因为我还在看重某些事情,可是在虚假的世界中有什么值得看重的呐?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摆脱,也许我的设定就是无法摆脱虚假,我的设定就是没法触碰真实。可惜的是,我并不能将所有的东西都看成“我的设定”,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不需要继续斩杀了。
努力斩杀跟努力赚钱,有什么区别?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角色的言行,都是虚假,都只是背诵剧本罢了。斩杀并没有很高级,就像孝顺父母也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
关键在于,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既然不是真的,为何自己又要牢牢抓住呐?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对错呢?又有什么不应该发生呢?说的好像这一切都应该符合逻辑,都应该符合某种规律,都应该讲得通才对。
可是,我知道什么?尼玛什么也不知道,所有的那些“知道”,有哪个不是基于一种或几种假设?又或者,直接将验证了千万次的猜测当作真实,比如苹果落地。
想想学校里的验证试验,究竟验证了啥?
我不禁不能确认未来苹果会落地,就连之前苹果是否真的落地,我也无法确认。
袁长文浑身难受,想要捏碎自己的心脏,然后再也不用思考这些狗屁玩意。死亡就可以触碰真实吗?不见得,谁知道自己是不是小说里的人物呢?
时间也不存在,尽管上一刻的感触非常真实,让人不得不怀疑上一刻就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依旧没有证据证明上一刻的真实存在。
我始终想要找到一个解释,来合理解释明明不真实的时间是如何显得真实的。可惜,我做不到。无论怎样解释,都有无法逃避的假设在其中。
哪怕承认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哪怕承认这些时间都是虚假的,哪怕仅仅承认这些是画面元素的变化,犹如电影光线一样。这些同样都是建立在假设之上的猜测,依旧不真实。
我不知道时间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手段让明明只能觉察到此刻的我,偏偏认为那些之前的记忆也是真实无比的。
那股莫名的力量伪造了这一切的幻觉,非常真实的幻觉,以至于没人相信这些幻觉是幻觉。
想要解释,却根本没法解释,这就是矛盾点所在。
我必须要承认自己没法解释,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自己可以解释任何东西。有些东西是虚假的,根本不需要解释,比如世界的运转之类的。根本没有一个世界,我究竟在解释什么?
这一切都不存在,只有那份觉察才是真实的。
我有什么理由相信,自己可以解释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或者,我可以解释各个画面元素之间的关系?最关键的是,这份思维同样也是画面元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样来的。
也许,可以说什么扔掉苹果导致苹果落地摔碎,但这些说辞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算不上什么证据。相信苹果摔碎是因为扔掉苹果或者苹果落地,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如果苹果摔碎跟苹果落地无关,那么是什么导致了苹果摔碎呢?
就是这个废物问题一直缠绕着我!
凭什么认为有东西导致苹果摔碎呢?凭什么认为这些事情是连贯发生的呢?不管是常识的因果关系,还是什么量子理论的未来决定过去之类的,统统都在认定前后的真实性。
我不知道,这就是答案。
苹果摔碎真的是因为苹果落地吗?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或者说,苹果摔碎的原因,既不是“苹果落地”,也不是“不是苹果落地”。
没法肯定一件事情。
想想,就连简单的走路都没法肯定,自己还能肯定什么?那份觉察也不过是逻辑上的肯定,我可以抓住“那份觉察”说,嘿这就是那份觉察?
做不到,至少角色做不到。至于那些传说中的存在能否做到,至于斩杀完成之后能否做到,我不知道。
所有东西都没法肯定,偏偏自己依旧在肯定很多事情。这不仅仅是那些鸡汤所谓的没法肯定未来,没法肯定眼前的祸就是祸之类的。而是彻彻底底的所有,一切,任何言语和词汇。
这有一张桌子,我怎么知道这真的有一张桌子?
或者,每次说话都要加上“我觉察到这有一张桌子,但是不是真的有一张桌子,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不讨论这个前提,直接讨论我们猜测这真的有张桌子之后的事情。”
是不是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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