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同根生
第008章同根生——阴谋嫁祸、手足兄弟(2)
这一日傍晚,刘树义见那些人又来了,远远的就朝他们喊道:“你们回去吧,刘家父子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不臣之心,勾结贼王、谋逆造反云云,皆是有心之人故意造谣生事而已。”
此次共来了三人,对刘树义之言恍若不闻,照例让狱卒打开牢门,依次走了进去,见狱卒离开,其中为首一人道:“刘家与贼王李密之姻亲关系,我们已有确凿证据。不过天下间与李密有关联者,不计其数,虽有关系,只要不私通贼盗,心向朝廷,倒也可以网开一面。”
这一席话倒大出刘树义意料之外,心想莫非眼前三人是李渊派来的,意欲救自己和父兄出去?但怎么看都不像,如果不是如此,那怎么解释那人刚才的言语?
正自狐疑之际,身后有声音说道:“我乃晋阳县令,且为官多年,向来衷心,私通贼盗之说,当真不知从如何说起。”
却是刘文静听那些人改了说辞,心中升起了一线生机,大喜之下,忍不住抢着回答。
那为首之人道:“刘县令清正廉明,人所共知,自是不肯与贼盗同流合污的,但此事涉及贼王李密,若要让陛下相信,可着实不容易。不过若是有贵人相助,向陛下进言,舍命担保,刘家倒也不是非满门抄斩不可。”
刘树义和刘文静对视一眼,均想:看来此人是受人之托,前来搭救自己。但他是受谁之托,两人却有着不一样的心思。
刘树义心想:定是李渊出手了。刘文静心情却有些沉重,寻思:定是玄真(裴寂)在努力施救,只是此时要想成功,殊不容易,莫连累了他才好。
只见那为首之人,向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人微一颔首,迅速的走出了牢房,分站左右,严阵以待。
刘树义和刘文静心中都在想:看来他终于要讲正题了,这样也好,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当可揭晓。
耳听得那为首之人说道:“贼王李密在河南之地兴风作浪,竟还不知收敛,妄图染指河东,据说太原有人打算与他遥相呼应,会师与河内,到时天下危矣!”
刘树义一拍大腿,脱口叫道:“妙计!妙计!”此言一出,便即后悔,急忙伸手掩住了嘴巴。
心想:李家麾下确有能人谋士,李密此刻风头正盛,以他为名嫁祸王、高两家,那是最合适不过。但若论计谋韬略,李家众谋士恐怕无一人会是父亲敌手。
想到此处,不自禁的有些得意。
刘文静却镇定的多,问道:“太原竟有如此大胆狂妄之辈,恕文静孤陋寡闻,实在想不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会是何人?”
那为首之人微微一笑,向前两步,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飘然而去。
刘树义相距甚远,听不到那人言语,只见父亲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脸上阴晴不定,不禁大为好奇,眼见三人走远,走到父亲跟前,问道:“爹,那人跟你说了什么?”
见父亲仍旧一动不动,似乎压根便没听见,忍不住伸手摇了摇父亲手臂。哪知这轻轻一摇,竟出了大事,只见父亲全身发颤,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向后摔倒。
幸好他眼疾手快,在父亲将要摔倒之际,双手环抱住他腰,用力抱住,但他身体瘦弱,父亲身材又颇高大,只支持片刻,便叫苦不迭,支撑不住,忙大声呼喊:大哥!大哥!
刘大刘树艺正在墙壁上乱涂乱画,玩的兴高采烈之际,猛听得二弟高声叫喊,回头望去,只见二弟抱住父亲。
他还道是父亲在陪二弟玩耍,一时兴致大起,也想跟着一起玩。走到二人跟前,学着二弟的姿势,双手环抱住父亲,哈哈笑了起来。
刘树义见大哥大笑不止,双臂勒着父亲,越勒越紧,还以为他又在犯傻,撤下手臂,挥手朝他后背用力锤了过去,一边锤一边大叫:“快把父亲拖到墙边,你轻点,莫伤了父亲。”
刘大刘树艺哪里知道这些,虽然依言往墙壁拖拉,但见二弟锤打自己后背,颇觉好玩,左手抱住刘文静,右手握紧成拳,用力朝刘文静后背锤去。
刘树义见他沙包般的拳头锤向了父亲后背,大惊失色,忙双手齐施,抱住他右手,破口大骂:“你这个草包,用力捶打父亲作甚,快住手!”
刘大刘树艺右手被二弟抱住,不能再锤背取乐,便不再挣扎,对着刘树义嘿嘿傻笑,似乎是在表功:看,我锤的可比你有劲多了!
刘树义早就对这个痴傻大哥厌烦透顶,将父亲从他臂弯中接过来,轻轻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四个耳光打了过去,直打得自己手掌发麻,尤不解气。
刘大刘树艺不明所以,只感双颊疼痛难当,伸手往嘴角一抹,黏糊糊的,拿到眼前一看,竟是一片殷红。
他心智只相当于八九岁孩童,不知血渍为何物,大惊大痛之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刘文静背上剧痛,蓦地清醒过来,见小儿子殴打刘大,出手甚重,不禁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啦?”眼见大儿脸颊高高肿起,甚是怜惜,怒目朝刘树义瞪去,急忙上前低声安慰大儿。
刘树义只觉冤枉,顿足道:“爹,他出手打你,难道你没知觉吗,若不是我及时阻止,后果不堪设想,你不谢我,倒也罢了,为何还要怪我?”
刘文静一怔,这才知道后背之痛原来是拜大儿子所赐,本来不想还好,浑不知疼痛,此刻念及,后背复又剧烈疼痛起来。
他错怪了小儿子,颇觉歉疚。但见刘大扑地放声大哭,想起父子之谊,大儿子虽伤了自己,终究硬不起心肠训斥责备。
幽幽的叹了口气,心想:“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以此来惩罚我。”
他今日见刘大甘愿让食于小儿子,还以为这位心智低下的儿子,顾念亲情,症状有所改观,然他刚刚却又用尽全力捶打自己,显然是旧症复发,处于癫狂状态。
肮脏大牢之中,心情低落之下,刘文静二十多年以来,首次觉得这位先天有缺陷的长子是个累赘,不禁又伤心,又气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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