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疲于应付虚汗流
等普缘大师走远了,周围的人也散了,只剩下熟悉的人在一起。王品秋拿起相机,说道:“我刚才拍了照,还没来得及看,刚才好像看到一束光。”她这话像是说给谁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胡途额头冷汗直流,他现在还不清楚王品秋到底拍到了什么,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转移话题道:“大师说的什么意思,你们听懂了?”
徐秋雨古灵精怪地一笑,回答道:“你连这都听不明白,大师在说你傻!”
“是吗,怎么听着不像,大师怎么可能骂人?”胡途更糊涂了,他注意到徐秋雨脸上的笑容,忽然明白她是在借机埋汰他,“秋雨,想骂我的人是你吧,大师怎么可能骂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厉害的大师,骂人才厉害呢!”徐秋雨说得煞有介事,“你听我跟你分析一下啊。大师说你被尘牢关锁,说明你执念太深,这不是傻吗?大师还说你该自净其意,自空其体,说明你心思不干净,这不是傻吗?哈哈哈,连大师都说你傻,你还傻乎乎的不知道。”
她的解释牵强附会,连陈国涛都听出里面的画外音,原本就有些怀疑的胡途自然不会相信,他不满地回道:“得了吧,我就不信你真明白大师说的话。”然后他看向王品秋,怯怯地问道,“品秋,你拍到了什么?”这是一个重点,他想知道他刚刚留下了什么证据。
“你自己看。”王品秋把相机递给了胡途,“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胡途一眼便看清了那张照片,粉红莲花中间三个模糊的身影,在他的眼睛里却无比清晰。他清楚那是什么时候拍的,也清楚为什么会那样,顿时如遭晴天霹雳,浑身打一个激灵,然后贼兮兮地撇了王品秋一眼,胡扯道:“你拍得很好啊,又是偶然抓拍到的特殊光效吧?”他先把问题往巧合上面扯,企图和上次一样蒙混过关。
王品秋摇摇头说道:“不想说就不要说,不用跟我胡扯。”这一次的证据太过明显,想糊弄过去没那么容易了。但是她并没有穷追不舍,毕竟她并没有一定要知道胡途秘密的资格。
徐秋雨把相机拿过去,和陈国涛一起仔细看了,惊奇地说道:“品秋,这是莲花吧,怎么还是粉色的,这是哪来的?这么冷的天也不会有莲花,太阳光能做出莲花的光效吗?”
陈国涛回忆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看到过一道亮光,一闪就过去了,是不是就是这个?”
“很明显,就是这个。”王品秋把脑袋转向一边,又用余光看向胡途,揶揄道,“而且某人明显知道这是为什么,还在那装傻充愣。真不知道你都做了那种梦,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几人都听出了她话语中说的某人指的是谁,瞬间把照片和胡途联系起来,然后又和昨晚那张特殊照片联系起来,事情很明显了,胡途身上有问题。可具体是什么问题,他们全都说不清楚,反正胡途说出的那些说服不了他们。
陈国涛刚想明白,在胡途的肩膀用力拍了一下,说道:“行啊胡途,你一到寺庙就有异象出现,你自己就不知道为什么?难怪大师说你跟佛有缘,我看你干脆从了大师的意见,在五台山出家得了。不是有俗家弟子一说,你可以当个俗家弟子,再在大师门下挂个名,嘿,以后哥们再来五台山都不用买门票了。”
“去你的吧!”胡途咬牙切齿,在陈国涛的肩膀上回拍了一下,“要想当和尚,你自己去当,我才不去。你捂着肩膀干嘛,我又没用力拍。”
“谁说你没用力。”陈国涛面色苦闷,“你拍得老疼了!”
“没有啊,我根本没有用力。”胡途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回想自己的力气,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说道,“你别装了,我根本没用力气。是不是你肩膀不舒服,碰巧被我拍到了,骑马骑累了?”
“有可能!”陈国涛活动了一下肩膀,这几天他确实很累,“不碍事,过会儿我就回学校了,有的是时间可以休息。”男生本来就很少怀疑什么,也懂得尊重别人隐私,保持适当距离的道理,所以他没有再追问。
到处都出问题,让胡途疲于奔命。他非常熟悉醒来前的那清脆的声响,跟之前莲台产生空间之前非常相似,也大概知道会产生什么变化,对这种变化他是非常喜欢的,只是来的不是时候。他暗叹一口气,想道:“唉,早就小心又小心,还是阴沟里栽了船,怎么就不小心点,在人群里贪什么嘴!”
“看来你跟那个金糊涂一路货色,都藏着很多秘密。”徐秋雨适时地做了结论,然后又羡慕地说,“不过,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异象,莫非你是某位活佛的转世之身?不然菩萨也太不公平了,为何偏偏把好处都给了你,又是给你托梦,又是弄出这么多异象,简直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对朋友她很直接,心里有什么都直说出来,哪怕是抱怨和嫉妒,都不加掩饰。这种性格有时容易得罪人,但却能交到真正的朋友,比如王品秋,就是她的好闺蜜。
胡途在心中大声哀嚎着:“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吗,老子一直想低调来着,可是偏偏走哪都要出风头,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法解释,否则会更张扬。这种想要诚实却不能诚实,想要说却不能说,真是痛苦啊!”这些话他说不出口,若是真说出来,恐怕要被嫉妒他运气的人打一顿,否则无法出这口恶气。
为了摆脱与佛有缘的印象,胡途想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是因为菩萨也傻。你们想想,他放着好好的花花世界不去享受,非得守着青灯受罪,何苦来哉!而且他不光受苦,竟然还能说服自己在受苦中大彻大悟,你们说,他是不是挺傻的!”
王品秋摇了摇头。对待感兴趣的事,她总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聪明如她,自然看得出来胡途根本不想解释,或者说,胡途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毕竟他糊里糊涂的。她猜测道:“其实也不见得是你,那些异象也有可能是大师或者菩萨弄出来的。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些梦!”然后她摆摆手,“行啦,你也不用解释,看你这会儿编的挺累的,歇一会吧!”虽然想知道答案,但也得是真话才行,若是听到的是假话,还不如不听。
不管怎样,总算糊弄过去了,胡途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说道:“其实我也想解释清楚,但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貌似承认了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实际上他完全可以不必担心,因为只要他不把秘密说出来,就没人能猜的出来,即使有些异象,自有人给出他们的合理解释。他之所以解释,都是因为他自己心虚,生怕暴露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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