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好!”岳青看着理政和学官,以及他们背后戒备森严的修士们,而今夜自己带来的人,受伤不小,他明白假如要硬杠下去,吃亏受罪的八成还是自己。
更要命的是辖灵军此次行动并未向上级汇报,大家自然是存着做一份大功劳,还有是向七殿下的政敌们邀功请赏的意思。
可如今这事情是真当不顺利,万一闹开了,自己是极有可能被李校尉推出去当替罪羊的!
反正来日方长,他不信这个林江月就露不出马脚。
“两位大人已经这样说了,我还能如何?只希望这个小姑娘不要辜负两位大人的期望,真真正正做个好人!”
这话说得可够酸溜溜的,阴阳怪气。
“岳先生放心,她只要在我学院中,鄙人一定谨记着教书育人的职责,把她培养成国之栋梁,为咱们的王廷献一份力。”学官好口才,这一句话把岳青噎得哑口无言,只能恨恨挥袖走人。
“王老先生,王老先生!”众人寻声看去,王才第这是已经体力不支,险要摔倒。
商炎阳忙去扶住他,看到原本模样不过四十岁左右的王先生,此刻模样活活老了十岁,显得异常憔悴。
“先生……”
“不打紧,不打紧,”好像是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担忧,王才第安慰这位本领高强的小辈,“老朽之躯罢了,用着一些灵药养着身子才显得年轻一些,如今不过是打回原形,将养几日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这话说着容易,可谁都明白,这躯体上的衰老已经是修士修为衰竭的最后一个步骤了。
值得吗?用自己压箱底的修为,去救助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姑娘,商炎阳是个精明爱算计的人,不理解。
他又看去看林江月,此刻她躺在临时搭起的纱架里,透过薄纱,可以看到那小姑娘小小的躯体被架在木板之上。
现在的她昏迷着,吃不得灵药,灵医们就将药材烧成烟雾,让她用鼻吸入,十分药材能有一分入体,就可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这样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金钱。
“钱不是问题,”王才第说,“尽管用药。”
之前林江月狠狠宰了一把梁老板的猪,那些钱此刻都派上了用场,她自己挣的,用来救自己命,莫非真是天意奥妙。
“醒了醒了!”
灵医们激动起来,“这小姑娘命不该绝,活了!”
这消息在人群中引发骚动,林江月使用离魂之术,这可是许多修士用来自尽的法子,她居然还能救回来,不知该说是王才第还魂术高明,还是该说是这些灵医的药材厉害,再或者是她命天生就硬,就不该死在这里。
林江月悠悠转醒,感觉自己好像飘在大海之上,浑身暖洋洋,身体好像一滩水一般,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在哪,只觉得皮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别说话,快送她入内院去!”几个女修士七手八脚把她抬进去。
王才第这才心安,找到理政和学官,弯腰拱手施礼道谢:“我和我徒儿今天这条命可是全靠两位大人出手救的!”
“先生不必行此大礼,互相帮忙罢了,若真的辖灵军做成了此事,我们两人也脱不了什么干系,他日只怕也要当阶下囚的。只是这次你还得再谢一个人。”
“哦,是谁?”
“一个年轻的修士,他自称白玉尘,说是你的忘年交,夜里敲了好大一通门,你是知道的在夜间敲理政的门告状,就算成了也是要罚去做苦工。他如今还在那飞船码头受苦。”
如此恩德!
第二天,白玉尘就言笑晏晏,赶到了桑庄,一点昨夜的苦熬都未见得。
此刻众人都已走了,只留下两个小伙子跑腿,他们守在门口,预备有什么事情,好一个去告诉理政一个去找学官。
王才第叫人赶紧让白玉尘进来:“白公子,昨日还真多亏了你!还让你做苦工,实在惭愧。”
“前辈这话就太客气了,折煞晚辈,我本事浅薄,无法出手相救,只好去搬理政这个救兵,幸亏赶上了,否则我于心难安,实在惭愧惭愧。”
“你能出手相救,对我们已经是大恩了,否则林江月和我只怕都要死在昨晚了。”
“说起来,”白玉尘问道,“林姑娘怎么样了。”
提到林江月的情况,王才第刚才的愉快一扫而光,眉头深锁,显然事态不妙。
“她现在情况不太好,一日总要昏睡多时,从昨睡到今天,清醒的时间不过一个小时,还总是断断续续的,幸好能吃下几口药和粥,别的也就……”
神魂离体的后遗症自然是很大,林江月先前走了一个丽娘,之后自己的魂魄又离开,这具身躯倍受摧残呐。
白玉尘点点头,他来时候已经打听过,知道了这个情况,又问:“看来林姑娘还得将养些时日,那么现在是谁在照顾林姑娘呢?”
病人总得有个人伺候着,比如擦洗身子翻身呐。
“这个,是昨夜有留下的女修。”
白玉尘摇摇头:“总不能让修士做这些杂活呀,不是我说,王先生家里有时候就得备些人来照顾着。”
“那我即刻去找寻一个来。”
“不需要了,”白玉成拦下他,“前辈不要怪我擅作主张,在来时的路上,我就给您挑了一个丫鬟,进来吧。”
客厅门开,进来一个女子,说是女子,其实说是女孩儿更合适,看模样比林江月还小些,才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破衣裳,有些畏畏缩缩,面色黝黑,还有些雀斑,实在是不好看。
“我从码头回来,正逢她家日子过不下去,要卖个这个丫头填补家用,我想来又思去,林姑娘这一受伤,身边得有个人伺候照料,她是苦人家出生,手脚利索得很,普通的端茶倒水、熬药擦洗,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白玉成想的如此周到,让王掌柜汗颜,他素来自在惯了,在小事上到底不如别人细心。
“而且我看前辈又是仁厚人,也一定不会欺负这个小家伙,如此两相宜了。”
“你实在是太细心了,”王才第哪有不高兴的,忙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丫头抬起头,露出一张稚嫩的脸,一双眼睛却是出奇的干净:“俺家名叫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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