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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楼,暖阁。
见到东方洛灵和秦战天双双回来,化作人形的紫灵喜不自禁,嘴里忙称:“姐姐,公子。”
这些日子也多亏有紫灵陪着东方洛灵排忧解闷,多年来两人的关系早已经是紧密异常,于是私下里索性便以姐妹相称。
“紫灵,现在该称呼为皇上了。”东方洛灵悄悄打量了眼秦战天,突然如此提醒了句。
“可是,可是紫灵喜欢称呼忘尘主人为公子嘛。”紫灵故意弱弱的,带着丝撒娇意味的说着。
“不碍事,想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否则倒显得太过生分。”秦战天笑着揉了揉紫灵的脑袋,显然不是十分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紧赶慢赶,王贲率着数万近卫军终于是赶回了灵都,听着城内的百姓纷纷议论着新王登基,他犹自觉得一切宛如梦幻,如何能想到当初军营的那名少年……
正好是第七夜,王贲在武安君府内拜见了墨起,同样是这一晚,秦战天和东方洛灵来到了长生殿外。
“这么说你想让我和你父王做个见证?如此,也好。”长生殿内,玉后看着宛如一对璧人般站着眼前的秦战天和东方洛灵,没多去想,脸上满是喜意。
没有太多的言语,也没有刻意说些什么山盟海誓,秦战天和东方洛灵在父母面前郑重的一拜,彼此互望一眼,此时无声胜有声,各自的心意或许早已明了。
夫妻交拜,此一拜似乎迟来了千百世,抬起头来,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的是那化不开的浓情蜜意,牵着彼此的手,无怪乎诗云: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天下一统之时,祭奠太庙,勿忘相告。”
翌日,皇宫之内皆缟素,秦异深深看了眼带着鬼脸面具的秦战天,留下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和玉后一同上了灵车。
在黑暗将去未去,黎明将来未来之时,一条长龙般的队伍向着天龙山徐徐而行,武安君墨起护驾左右。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那年初生,是祭祀太庙,而今却是为父母送行,秦战天的心情异常沉重,便如同那灰蒙蒙……阴郁的天空。
东方洛灵静静坐在秦战天的身旁,车驾一路前行着,已经出离了灵都,她握着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这个自己心甘情愿称作夫君的男子,好像生怕少看了一眼自己便会记不真切,如同前世那般忘却了他的模样。
“夫君。”东方洛灵低不可闻的喊了一声,与其说是喊,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那声音轻的甚至连她自己都辨不真切,不知是说出了口,还是只单单在心里头响起,回荡在深深的脑海里。
秦战天若有所觉,侧头四目相对,想着草草和东方洛灵交拜做了夫妻,未免太过于委屈了她,心里头觉得有些歉意,不由凑到近前,耳鬓厮磨,不断言语起来,毕竟说了些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
东方洛灵静静的听着,秦战天呼出的热气时不时吹拂而来,使得她的耳垂不多时变得嫣红嫣红的。轻轻地摇了摇头,东方洛灵没在意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是靠着秦战天的肩头,耳语柔情化蜜意,就想这般一直听他说下去,仿若根本听不厌,暂且无话。
车队一路已经行到天龙山,东方早已破晓,守卫祖陵的十万雄兵得了消息,身着缟素,列阵而迎。秦战天走下鸾车,彼时九十九阶太庙上空悬着的情皇钟虚影若有所感,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金光,与他脖上戴着的情皇钟遥相呼应。
“启!”
那些金光渐渐的汇到一处,形成一个古老的祭坛,沧桑古意扑面而来,秦战天咬破手指,嘴中大声道出一字,然后又默念着什么,鲜血从那被咬破的食指涌出,形成了一颗血珠子。
“去!”
冲着那血珠子一点,秦战天嘴里喝了一声,面色变得有些苍白,明显是耗费了些元气,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那血珠子便滴溜溜直向那古老祭坛正中的圆孔飞了去。
与此同时,一阵金铁之音响起,那十万雄兵纷纷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冲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臂弯用力一划,瞬时,血流如注,四周肃穆一片,静悄悄的,却是根本没有人哪怕哼上那么一下。
十万雄兵的血没有流到地面,反倒是受到一种莫名力量的吸引,在空中汇聚在了一起,然后如同一条血河般流向祭坛。
轰鸣声阵阵响起,古老的祭坛渐渐变得模糊,化作了一扇裂开丝缝隙的门户,风儿吹来,有种难言的阴冷,仿若鬼门关被打开了一般。
秦战天戴着鬼脸面具,眼睛微眯,只见九十九道阶梯已经化作了门户,正徐徐打开,更有着种莫名的气息在眼前汇聚,他似乎看到了门户后方的虚空中浮现三个字:天门关。
“古意,创世之念……”正对着门户站着,阴冷的风不断吹拂,夹带着那种莫名的气息,秦战天心中不知为何竟不受控制般的浮现出《创世灵经接引篇》的那些法决。
门户后宛如一个昏暗无垠的世界,黑气汹涌,秦战天似看到了黑压压成队的兵甲在迎接回归祖陵的父王和母后,而高空中则不知是什么生物在不断飞舞。
却说祖陵的最深处有一个被浓郁黑气笼罩着的山谷,若是黑气消散便能发现谷内有一巨大的骨架,那是一具龙形骨架,此骨架看似在祖陵却又好像存在于另一方时空。
一滴血珠子突兀的出现在了这个比大情灵都都不知大多少倍的山谷内,正是秦战天体内精血汇聚而成的那一滴。
黑气起伏汹涌,血珠子出现的那一瞬间,山谷内看似毫无生机的骨架光芒一闪,突然飞出的一道虚影。一股吸力传来,血珠子便融入了那道虚影,使之马上变得凝实了许多,紧接着,原本模糊一团的虚影不断挪动,最后竟变作了一条小龙,只闪了几闪便在空中消失,凭借着虚空中残留的波动,依稀才能辨出小龙虚影是向着祖陵世界被打开的那道门户而去。
很快,此处山谷又恢复了平静,却似乎有一道迟来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他来了!”
目送着父母的灵车徐徐行入祖陵,秦战天伫立在那,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那道门户渐渐闭上了,眼看就要重新变回为九十九道阶梯,突然,秦战天的身形一震,嘴里闷哼一声,呕出一口血来,正好落在情皇钟上,诡异的是此钟表面偏偏看不到一丝血色,宛如被吸收了一般。
“你太弱了!”
秦战天正暗自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道声音却毫无征兆的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下意识的,他低头看了看情皇钟。秦战天记得小时候,自己脑海中也会时常响起些话语,不过那都是在睡梦中,却从未如同而今这般真切,并且自己还是清醒的。
“究竟是谁?”
手握住这些年来似乎一直未有大用,几乎快被自己遗忘的情皇钟,秦战天脸上满是凝重,虽不曾开口说什么,不过心里头却是这般思量着。
“你可称呼我为远古龙魂,重履古地春秋,我需要沉睡……”
想法好像被洞悉了,秦战天的脑海中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可是说到最后却断断续续戛然而止,而握住情皇钟的右手掌传来一阵炽热,宛如被烧焦了般,他不由松开了手。
下意识甩动几下手,秦战天觉得炽热疼痛之感才消散了许多,却不见了那情皇钟的踪影,再细细一看,倒是发现手掌心处多出一个小钟的印记,同时全身血液宛如全流到了右手,使之眨眼间变作了一只血手,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渗人。
好在说时慢,实际上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秦战天略作掩饰,不多时,血手又变回了正常之色,不过他脸色已经是苍白一片,显然并不好受,不过也好在有着面具的遮掩。
“远古龙魂?”好不容易回到鸾车,秦战天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愣神,依稀间他似乎看到了情皇钟的印记上出现条沉睡的小龙虚影,不过这一幕外人却看不见,只能看见他呆呆低首望着自己的手掌。
心中万千疑惑不得其解,秦战天也只有干焦急的份,好在深吸了一口气,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再说东方洛灵,她一直注视着秦战天,先前没机会开口,此时就剩下两人独处于鸾车上,终于是能将心里的担忧疑惑给问出来了,柔声轻语道:“战天,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许疲惫,或许是方才消耗了些精血,略作休整便无大碍。”将面具摘下,秦战天想露出一个让东方洛灵安心的笑容,却是只能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异常牵强,脸色虽说是恢复了一些,不过那种缺少血色的苍白无论如何是掩盖不住的。
且不说东方洛灵后面又是如何一番关切的话语,秦战天既送毕父母回归祖陵,自也没准备立时便返回皇宫,而是缓了缓神之后分别叮嘱大将军墨起和丞相李泰几句后,便拾阶而上九十九,来到了太庙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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