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 信仰源崩坏（中）

　　所谓的攻性防御，大体意思上是在防御的同时，将一定程度的伤害反馈给发起进攻的敌人。像是构造未知但是描述上是长满刺却不会扎到主人与情郎的某护身软甲，格斗技巧中以坚硬的肘部精确格挡来袭的拳头，以及寻心自家用的战舰张开那表层凌驾黑洞引力的引力场，都是属于攻性防御的一种。

　　而神明构筑的结界在设计上确实没什么所谓的攻性防御这项功能，在结界技术刚刚起步的极东之地，能够做出可以让友军所在的一侧单方面攻击另一侧的敌人的结界，恐怕也只有极东之地神系的起源——高天原神系才能布置得到。虽说前段时间在泄矢王国发生的叛乱中也出现过类似的结界，不过那是将神明的灵力融入结界之后，再对结界中包含的灵力进行操控用于攻击。省去转换这一步的高天原神系战争用结界在综合评价上无疑是目前整个极东之地上全部神系之中首屈一指。

　　妖怪们咆哮着挥出了与刀剑相差无几的利爪，落在结界上连些许的涟漪都无法溅起，反倒是碰撞在结界上的爪子被神力所震碎。浑浊污秽的瘴气弥漫在森林之中，令茂密的森林转瞬间化为死地的瘴气触及结界的一刻消失无踪。妖力压缩的光弹，仅仅是目视都会觉得刺眼的高温烈火，以及将木质的树木瞬间分成两段的强劲风刃，来自妖怪们全力以赴的远程打击却被光芒四射的结界阻拦在半空，位于结界另一层的神明们连根汗毛都没有伤到。除了不断向结界内注入神力外，神明们还颇有兴趣地在结界的保护下施展着令妖怪们伤亡惨重的种种法术。

　　“单方面的被攻击。。。如果妖怪能得到有效的组织，集合妖力对准结界的数个固定的区域发动合击，打碎这类技术低劣的结界完全不是问题。可惜，被神话大仪式所影响的它们，即便有神明试图指挥妖怪，大概得到的结果反而是被已经红眼的妖怪们当做敌人碾碎。。。”

　　在天空中分析战局的寻心对出云神系一方前来袭击的部队很不看好，没有合理的指挥，只是凭着本能向准备万全的高天原神系发动突袭。虽然在数量上占据着一定优势，但眼下只是单方面被屠杀的妖怪大军恐怕根本就摸不到被结界所保护的人类。对于有着人类源源不断输送的信仰，等同于有着神力补给源泉的神明们没有输的可能。

　　而寻心想要看到的，可不是高天原神系击溃出云神系的一幕。为了彻底颠覆神话大仪式的内容，眼下这场关乎高天原神系能否进军出云神系，以统治者的姿态掌控极东之地的战争必须令高天原神系落败。那么，维持神明战力的信仰源则是必须摧毁的目标，经过分析得到这一结论的寻心看向了天空，不，是在天空之上的宇宙。

　　“心酱，在你不能直接出手阻止的情况下，你到底是打算用怎样的方式。。。”

　　“嗯。。。确实，我不能够直接对神明构筑的结界出手，为了保证神话大仪式不受到来自我的讯息干扰。。。但这不代表，我不能让正在交战的妖怪们破坏结界，不是吗？”

　　虽说是因为对神话大仪式的探索而陷入到大部分能力不得不进行强有力约束的状态，但以寻心几乎无法计算的诸多手段就算不直接对结界出手，想要令结界受到影响也不是什么难事。对于从未成为无限使徒前便一直憧憬的寻心抱有绝对的信任，既然寻心没有丝毫的为难之色，那耀月便相信着寻心定然有方法解决目前的危机态势。而赤莲则是由一些意外因素诞生的生命，但归根结底还是寻心的行动让其诞生。再加上寻心对其展现出的爱意，相互认可的二人对各自的决定不会有丝毫犹豫地支持。得到来自二女的回应，寻心一时间脸上不自主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清澈的目光中逐渐浮现出一幕幕值得回味的光景。

　　“今天的月色。。。非常不错呢。。。”

　　望向在天际洒落朦胧光晕的圆月，寻心向着月亮伸出了手掌，随后缓缓合拢手掌。。。

　　位于地球无法观测到的月球背面，数量多达上万的人类在辛苦地劳作着。异样的是，在本应该没有氧气维持生存的月球上，人类竟然可以不穿戴任何防护服装，与在地球上几乎相同的姿态行走在月球的表面。

　　而能够让人类在月球自如地生存下去，这还要归功于三贵子神明中代表月亮存在的月夜见。认识到三贵子神明，不，是神明这个种族的局限性，月夜见明白人类是善变的，不断繁衍更替的人类总有一天会忘却神明的存在。为了避免人类忘却自己，令身为神明的月夜见消失，月夜见选择的是将自己最为忠实的信徒带往不受地表影响的月球。赋予他们永恒的生命，让月球的人类不会死亡从而牢牢记住神明的恩赐，奉上最为诚挚的信仰。在寻心看来，三贵子神明之中手笔最大的不是什么三贵子之首的天照，也不是以武力与豪迈为名的须佐之男。比起所谓的武力与荣耀，被高天原神系算是驱逐的月夜见反而在深谋远虑的层面上胜过另外两位同级别的主神。

　　过去荒芜无物的月球之上，数十栋呈现出于月光近似色泽的神殿作为支撑月面结界的支柱，维持着供给人类生存的必须环境。当然，能够与寻心未成为无限使徒前的现代大都市相比也丝毫不逊色的大规模结界，月夜见可是花费了数百年时间以及大量的资源，勉强是达到借助地脉的能量维持结界。而现在，不能够亲自对结界实施打击的寻心，将目光转向了月球上运作的地脉能量。

　　“稍微借用一下月夜见布置在月面的结界，希望接下来因为结界的剧烈波动，不会让负责结界的神明遭受过于严重的惩罚吧。。。”

　　寻心在内心中默默为管理结界的神明道了个歉，精神锁定着控制结界能量供给的枢纽，解除了地脉能量输出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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