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偶然与必然
从玉筒中传来了尖利的喊叫声，很是刺耳。
“我就打人了，还打他脸了，怎么的？天生一……”
这样的话语，跟楚云演出来的形象完全不搭，众人开始明白了什么。
楚云动作一僵，整个人呆在原地，整个人都灰白化了。
“这、这居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老大爷抽了一口烟，不说一句话，闷声溜走了。
“这！”原本豪爽仗义的汉子不吱声了，脸上表情渐渐复杂，“我实在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围住的人流渐渐散去。
林可染收回手中令牌，饶是以他的修养，都感觉有些尴尬。他退后一步，默默转身，消失在季长安的视野当中。
“抱歉了，方兄，我这次误会你了。”
“没事。”
季长安关上玉筒，“我原本只是提前做了一手准备，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用上了。”
他叫上还有些呆愣的江流霜，揶揄道：“还不快走，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儿被人当戏看？”
“哦，马上就来！”江流霜愣了一会儿，思考了一下，给楚云留下一块毛巾，“遮住脸，快走吧。”
楚云下意识地接过毛巾，怔在原地。
他跑到季长安面前，跟上他的脚步。
季长安是既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他的额头，道：“你呀，要是再这样，那我下次就不帮你了。”
江流霜柔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应该只是因为遇到了这个人，遭受到了一些欺凌，于是就改变自己的行事态度和方法。”
“要是那样容易受改变，自己也未免太脆弱了。”
季长安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可以选择善良，但不应该愚蠢到认可。”
既然自己做出选择，那么产生的后果自然也该由自己承担。
说实话，比起当好人，季长安有时候更愿意当坏人。
“长安哥，你真是个好人……”
“我不认同。既然对我方产生攻击行为，那就可标记为敌方。对于敌方目标，建议毫不留情，直接抹杀！”
一听就感觉有些恐怖的话语从陈玄机口中发出。
江流霜轻声反驳道：“不对呀陈同学，你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想法呢，明明只是吵架，最高也只能说是打架的程度而已，你怎么会一上来就杀人这样的想法呢？”
“否决。”陈玄机淡淡说道，“对于敌对目标，应该毫不留情，直接予以处决。”
“你说话越来越吓人了，你这样想是不对的，玄机！我和你说……”
孟初雪装作偶遇的模样，让阳光恰好洒在自己脸上，侧脸上的微笑堪称完美。
她轻轻向前踏出一步，一缕微风略过，黑色长发在身后飘动，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轻声笑道：
“真是凑巧，没想到居然在大街上遇到你们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季长安抬起头来，他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金光洒在孟初雪的半边脸上，描出一个完美的轮廓。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脸上带着浅笑，目光中有那么一丝的惊讶。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季长安掩饰住自己的失神，也笑着回道：
“是啊，还真够巧的，没想到这次我们逛街居然碰到一块了。”
孟初雪笑着答道：“是啊，我这次出来逛街，恰好就碰上陈玄机了。我们也就走到一块去了。”
当然，实际上——怎么可能会是巧合？
那一缕微风是她通过风符吹起来的，阳光的角度同样是经过了精确的计算，至于在这里相遇就更不可能是巧合了！
正所谓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她在看到了季长安等人的前进路线之后，经过计算之后，就一直等在这里，营造出一个完美的时机。
她带着浅笑，把小手背在身后，轻飘飘地走了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
一时之间，孟初雪只感到自己原本有些忐忑的心莫名安定下来了，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人在，再也没有其他闲人。
那些尘世中的喧嚣在此刻与她没有半点关联，一种奇异的宁静感从周围的环境中慢慢渗了进来，像是一弯不怎么讲道理的清泉径直冲过所有阻碍，直直地流进她的心里，让她此时的心中交织起许多特别的情绪来。
有那么一些高兴，还有点说不出的忐忑和焦虑，以及一丁点的害羞。
是真的只有一丁点那么一点。
她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微微偏了偏头，目光在空中游离，开始注视起其他的景物来。
太阳是暖的、草是绿的、两旁的店铺像是一条有些臃肿的七彩长蛇、就连陈玄机那有些惹人生厌的脸庞看上去也格外……
等等，她张嘴了？
陈玄机在原地轻轻摇头，淡淡道：“其实我们刚刚不是……”
孟初雪马上意识到陈玄机要说些什么了，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所谓的风度，直接以一种令人惊骇的速度冲上前去，紧紧把她的嘴给捂住！
季长安已然风中凌乱。
原本有些感动的情绪被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的狂风打得粉碎。
他嘴角一抽，已经不明白孟初雪在搞什么了。
陈玄机还在试图把孟初雪的手从自己嘴上扳开，不过她力气用的很轻，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扳不开了。
孟初雪凑到陈玄机耳边，依旧保持着一脸灿烂的微笑，话语声低到季长安听不清她在说想些什么：“记住，我们这次只是偶遇，明白了吗？”
季长安摇摇头，一脸茫然。
江流霜早已经缩到了另一边去。
孟初雪转过头去，眼神空洞，咬牙切齿说道：“不需要你理解，只需要照做就行了，明白了吗？”
陈玄机这才乖巧地点了点头。
孟初雪目光警惕，等到确认没有问题后，她才抱着陈玄机的肩膀转过身来，脸上转为微笑：“我们只是在进行女生间友好的讨论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事。”
季长安喉头一动，他原本还想问来着的，不过这时却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等到平静下来后，他觉得恋爱这种东西未免离自己太远了。
他还是不要奢望的好。
至于说什么对面的女孩喜欢你什么，那只是错觉罢了。
以昆仑为目标的他，怎么可能在还没有升到昆仑的时候谈恋爱？
唯有学习，才是他目前的主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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